“坏掉，只是一个表象。”浦原垂眸，“其中的含义，也可以理解为突破，突破自己。当气球的表皮被破坏，宇宙间所有的气体都可以为你所用。要变强，关键在于你自身想不想，能力上虽然也有差别，但根据我的观察……亚也你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是么。”亚也苦笑。“我只求自己能强大到，不用别人保护而已。仅此而已。”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你想要保护的人。等你遇到了，这种想法就会彻底在你脑海里消失。”言毕，浦原站起身，“我先回队舍了，亚也，你休息一会也回来。”
亚也点了点头。
看着浦原离去的背影，亚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是么，是因为还没遇到想要保护的人。
chapter 2
自从亚也那次受伤以后，日世里和涅茧利忽略浦原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而浦原更是被日世里挂上了——连有几个虚都数不清的人，这一名号。
“亚也～”浦原捧着一叠文件，脸上堆满了笑容走向亚也，“麻烦把这些资料送去五番队。”
亚也正趴在地上，仔细翻阅着涅茧利刚才扔给她的一堆资料。都是一些记忆置换器的构造原理什么的。她瞬间觉得浦原说得很对，她是笨手笨脚的，这些玩意儿完全搞不懂。
听到浦原的叫唤声，她抬头。“自己去～自己去。”她冲他挥了挥手，“没看我正忙着呢嘛。”
“亚也最好不要让一个连有几个虚都数不清的人去送文件哦。”日世里冷冷的声音从一旁飘来。浦原还是笑着，不过脑袋上多了三根黑线。
“咦？亚也好像特别怕和五番队接近呢。”浦原忽然凑近亚也的脸庞，两个眼睛眨啊眨的，“平子队长还是很和蔼的，不用怕他。”
亚也怔了怔，表情忽然有点不自然。当然，这些不自然都被浦原看在了眼里。
“啰嗦。”她翻身站了起来，从浦原手中夺过文件，“是不是只要交给五番队的人就行？”
浦原点头，笑容有点假，“嗯，不过最好还是交给副队长，平子队长对文件一直很马虎的。”
听完浦原的话，日世里斜了他一眼。
“是么。”亚也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文件，“我知道了。”
待亚也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日世里才质问道，“为什么要骗她。”
“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而已。”浦原说着，转身走出了队舍。
***
“请问能不能通报一下平子队长，我有文件交给他。”亚也站在五番队队舍外，最终还是没有跨进去，而是叫住了一个队员。
那个队员指了指队舍里面，“队长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好了。”话毕，他匆匆消失在了亚也的眼前。
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亚也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十二番队的浅川亚也是么。”
这个声音……
亚也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回头。站在她跟前的，果然是蓝染。只是……这个男人是真的蓝染么？
“嗯，队长让我把这份文件交给平子队长。”
蓝染的笑容很温和，他伸手欲接过文件，却被亚也闪过了。
“我会转交给队长的，难道浅川对我这个副队长不放心？”蓝染依旧微笑，他不懂眼前这个女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浅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可是你不是蓝染副队长。”
蓝染微愣，没有接话。
“碎裂吧，镜花水月。”
这一次声音是从亚也的身后传来的。她转身，看向拿着斩魄刀的蓝染。
“刚才偷懒了一小会儿，竟被浅川识破了。”蓝染走到亚也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识破么？”
亚也怔住。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个蓝染是假的。同时她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从这一秒起，她的世界还有宁静么？她轻叹一口气，垂首。
“如果蓝染副队长没什么事，我就先行一步了。”亚也微微鞠了一个躬，离开了五番队。
蓝染微微合眼，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能识破我的镜花水月，却不知自己被自己的队长跟踪了。他忽然睁开眼睛，笑容没有一丝温度，真是有意思。
就在绕过五番队后院的时候，亚也看到了刚刚战斗完的银。他的脸上沾有血丝，笑眼弯弯的。似乎杀得很痛快。
原来，自己毕业进入十二番队，已经快两年了。
两年里，蓝染有蓝染的实验，浦原和涅茧利同样有他们的研究。可是亚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哪怕尸魂界的动乱近在眼前，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应该帮谁。
毕竟，她还没有弄懂，蓝染的叛变，究竟是否说明了他是不对的那一方。
她不觉得蓝染的野心有错，同样的，她也不认为尸魂界对其的阻止是错的。
所以亚也依旧努力做她的小死神，等待着哪天，她会死在战场上，然后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吧。
银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亚也，转身离开了。
***
亚也无精打采地穿过队舍的大堂，走到了后院里坐下。假装正在喝茶的浦原，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跟着亚也走了出去。
“亚也，我能和你聊聊么。”
亚也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嗯。”
浦原在亚也的身旁坐下，“对于尸魂界，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队长都知道啊。”亚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想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差。可惜她失败了。
“那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接近五番队？”浦原对亚也温柔地笑了笑，“不要再欺骗我了，浅川亚也。”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亚也抬头，眼神异常的坚定，“哪怕你是我的队长。”
浦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自己，略微有些愣住。“你……”
“不过……如果队长对我还有一点信任的话，就请放弃研究崩玉吧。”
崩玉，这个名词是自己昨天才决定的，为什么亚也会如此清楚？浦原眉头微微皱起，“亚也，你还知道什么。”
亚也轻笑，摇了摇头，“队长，我所知道的，远远比你能想到的多的多。”她顿了顿，语气一如刚才一样的坚定，“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浦原笑了，他拍了拍亚也的脑袋，“不想说就不说。不过你要记住，你知道的越多，就表示你的处境越危险。”
亚也点头，“我明白。”
“那，你能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说的原因么？”
亚也站起身，抬头直视太阳光，“You are what you have done。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浦原亦站起身，笑容却很是轻松，“谢谢你的，You are what you have done。”
“不客气。”
“对了，亚也。”
“嗯？”
就是那个下午，浦原拉着亚也的手，轻声说道，“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直到我肯定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那天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