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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宅宴请那天,千本樱被灌醉后:
千本樱一声不吭地趴倒在矮桌上,本来灌酒正灌得开心的众人统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地看向她。
“卍解桑……你没事吧?”一护单手戳了戳千本樱的后背,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一护用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景严,你睡着了?”
千本樱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转头看着一护的脸呆了几秒。原本亮亮的紫眸,在这瞬间变得有点迷离。她在呼吸五次之后,一把抱住了一护。
“景……景严……”一护嘴角抽蓄地看着这个正扑在自己怀中的女孩,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你……你怎么了……”
“唔……”千本樱蹙眉在一护的怀里蹭了蹭,从表情看起来似乎正处于极度的不安和恐慌中。“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此话一出,全体人员统一石化。
斑目一角回神后,用力抓住千本樱的手臂,把她拽离了一护的怀中,“喂!长毛女!……”话未说完,千本樱如同扑向一护那样扑进了斑目的怀中。神色和刚才一样的不安。
原本要怒吼的斑目一角瞬间扁了下去。他愣愣地看着怀中如同婴儿找到母亲后又害怕再度失去一般的充满了不安与焦躁的千本樱,一动不敢动。
两行清泪从千本樱的眼眸中缓缓流出,她伸手抓着斑目一角的衣服说了同样一句话,“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于是,朽木宅大堂内的角落里,气氛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夜一单手撑着下巴看向隐隐抽泣的千本樱,“呀类,我虽然知道这个孩子没有安全感,可是没有想到严重到如此地步。”话毕,她转首准备看向身边的朽木白哉,不料那个位子却空了。
再看向正抱着一角的千本樱,却发现她的肩膀上多了一只白净的手。
朽木白哉半蹲下身子,他单手放在千本樱的肩膀上,语气淡淡地,“千本樱。”
只三个字,千本樱的身体有明显的颤动。她停止了哭泣,只是迟迟没有回头看向喊她的人。紫眸空洞地看着身前的桌子,她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样。
朽木白哉一手箍住千本樱的肩膀,一手搭在她正拽着斑目一角的手上,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千本樱。”
愣愣的,千本樱回过头。
当那双冰冷的黑眸印入她眼帘的时候,泪水再度攀上了她的脸颊。
千本樱松开了拽着斑目一角的手,她呆坐在地面上看着朽木,迟迟没有扑上去的动作。让一个匮乏安全感的人第二次相信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哟,千本樱,看什么呐。”夜一拿起桌子上的花生扔向了正在发呆的千本樱,“只要用力抓住,这个站在你眼前的人就永远是你的了。”
双手紧握成拳,她不知如何是好地看了看周围。眉头微皱,她似乎正掉进一个漆黑的深渊里。一只白净的手出现在她眼前,千本樱从焦躁中缓神。
愣愣的,她伸手抓住那只大手。温暖有力。
千本樱一头扑了上去,她紧紧拽着朽木白哉的衣服,原先不安的眼眸在瞬间得到了安定感。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处,闭眼满足地砸了砸嘴。
人说,酒后吐真言。
千本樱这丫头,也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会卸下身上所有的防备。
她会怕,
她怕某人会留下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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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当然发生的故事之后,千本樱无地自容地想挖个坑跳下去。天呐,这样一来那天在场的人不就全部都知道了她其实是个软弱的人?
千本樱几欲崩溃地望天,“神啊,你还是劈了我吧。”
叙述完当天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斑目一角附带了这样一句话,“你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像个女人的样子。”
……
“算了,我还是先回十番队去和小白酱告别好了。”千本樱起身向大门口去,在走到门框旁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斑目一角,“喂,死光头。长毛女永远都是长毛女,死光头永远都是死光头,流魂街的友谊是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变质的对不对?”
斑目一角微愣,接着回应道,“啊,那是当然。”
“那就先告辞咯。”
看着千本樱转首离去的背影,斑目一角垂眸看着身边的木刀。
——从明天开始,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算是咫尺天涯了。长毛女一直都是长毛女,死光头一直都是死光头,这些无需改变。
而那个必须进行修正的,是将来面对你的心情。
婚后记事簿【二】
自从天气开始渐渐转暖之后,我就时常让小哲一个人去找死光头了。
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在某个恶寒的清晨当我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之后,就彻底无奈了。朽木白哉嘴上不说,可是这种行为摆明了就是禁止我去找死光头侃大山。不过同样的手法他不能用在小哲身上,于是我的儿子就在这个春光灿烂的季节里正式“独立”了。
起先我一直都没反应过来这样纵容小哲和光头混在一起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直到那一天。
凌晨五点,我准时从噩梦中惊醒。瞅俩眼身边的朽木白哉,他似乎还睡得很香的样子。披上衣服之后我走出了房间。
坐在宅院外围的长廊上,我单手支着下巴“赏樱”。
“夫人。”
我扭头看去,是老管家。
“夫人,你怎么那么早就起床了?”
“欧……我说管家……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千本樱的么……夫人夫人的,你不觉得很别扭么?”我一边抱怨一边回过头继续看着昂立枝头的樱花。
“夫人就是夫人,有些称呼是必须改的。”老管家走到我身边站定。
“……”理智告诉我,千万不能和朽木家的人进行理论。“对了,老管家。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我同样也是来自流魂街的,但是族人却没有进行反对呢?难道说他们对于朽木白哉那家伙违反族规的做法已经习以为常了?”
“老爷去世前曾经单独对那些长老们说过,如果将来夫人您顺利回来了,那么他们便不得阻止少爷和夫人您之间的婚姻。”管家轻叹一口气继续道,“老爷说,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
我扁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打破这份寂静。
“况且从很久以前开始,只要夫人您踏进朽木宅,这块被族规,被贵族身份所压抑住的地方就会变得异常轻松。夫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少爷和您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快乐。”
管家的这句话其实印证了一个真理——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对了,夫人。”管家继续道,“听说用清晨的露珠所泡得茶比一般水泡得茶要好喝。不知……”
“啊……反正我现在也无聊。”起身向管家摊手,“给我竹筒。”
“不是……我不是让夫人亲自……”
“叫我千本樱。”我拉长了脸看向他,“我说了我现在无聊,给我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