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原已然离开厅堂有了一段时间,我还是没能从事情的转折中回过神。好像是浦原生气,我也生气,然后他承诺三天后把记忆还给我?
开什么玩笑?!
这玩意儿也能还?!
震惊完全替代了愤怒以及悲伤这样的情绪,我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
“坐下聊会儿吧,寻酱。”
打发走了小雨和甚太,夜一小姐盘腿坐在桌边。她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别管喜助那家伙了,过来坐。”
……
我以为刚才的场景算是比较惨烈的,在夜一小姐口中说来却那么不值一提。
果然非一般女人可比拟的心理素质啊。那么想着,我坐到了她的身边。
“浦原他……和那个叫蓝染的家伙,是不是有过节?”两次见面,都不是很友好。这对于他们这类很会伪装的族群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非要说过节,勉强吧。”夜一很严肃地思量了一下我的说法,随之解释:“确切点说,是在那个时间点他们彼此得到了对方最想要的。”
只可惜这个解释把关系弄得更复杂了。我看着夜一眨了眨眼,一头雾水。
“喜助研制的崩玉和蓝染身边的你。”
我看出来了。夜一很想让我明白些什么。但恕我愚昧,整个越听越糊涂。
“嘛,这个就不谈了。”夜一也发现了这是一桩解释不清的关系,决定换话题。“不要和喜助多计较了。他会这样……是因为之前的你,实在伤他太深啊。骄傲如他,自然也是有脾气和个性的。”
……什么?
我?
伤害?
我伤害浦原喜助?
“……”
见我一言不发,夜一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更可恶的是,当初的你还一点不自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夜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三日后,我按照约定去了浦原商店。
浦原说,清除记忆这种事,当时的他做不到。所以只是做了类似封印一样的事。而现今,他把一切都归还我。
最后的最后,
我听见他说了两个字。
再见。
略带一点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回百年前啦~
年前老板发疯了 连上10天班……实在是没空码字TAT
☆、chap.07
我来自流魂街西三区,鲤伏山,生前是个科学家……虽然只有我自己那么认为。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个可怖的,疯狂的实验爱好者。自和亲爹后爹相继闹翻后,我就对姓氏这个玩意儿绝望了,只和别人说,叫我阿寻就行。
认识蓝染惣右介那个男人……算是多管闲事的产物。
那日他独自赶赴鲤伏山某个洞口做着什么实验,理论很扎实,实际操作却逊色的不是一点点。太久没拿试验器皿的我,承认那时候的确是心和手一起痒了,于是我说,“喂,兄弟,这活不能那么干。”
然后我就成了个打杂的。
蓝染是个很温柔的男人,无论他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计划什么恐怖的未来,他始终还是个温柔的秉性。
就比如之所以我会看见他在做实验,是因为那个男人已经观察了我很久。在确认我不是什么善类之后才制造了让我多管闲事的机会。
……看,多“温柔”。
要是一般人指不定就把刀架我脖子上让我选择要么加盟要么死。
蓝染说,他需要一个能方便把我带在身边的理由,然后就把我扔进了真央灵术学院。填志愿的时候我以为他会给我配个类似“蓝染”这样的姓氏,方便我攀关系走捷径。不料却被冠上了远山这样普通又没新意的姓。
我猜大概是因为那天天很蓝云很白,而远处刚好有座山。
读书这回事,不怎么适合我,尤其是枯燥乏味的理论课。很显然,开学第一天,坐在我邻桌的男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远山寻,鲤伏山。”
“浦原喜助,瀞灵庭。”
“……”打从心底翻了身边人一个白眼,“都进瀞灵庭了,你还来这里干嘛?”体验民间疾苦生活?
“呀类,最近实验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来这里看看会不会有突破性发现。”
“什么实验?”
名为浦原喜助的男人忽然神秘一笑,跟着一副吊儿郎当的调调。“能让你在一周内毕业的实验。”
……
那是什么实验?有点想象不来。
绑架校长或者是干扰老师思维之类的?
在我颇为疑惑的目光中,浦原喜助只是维持神秘的笑容。似乎是没有把自己的实验告知我的意思。
也罢,毕竟是隐私。我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坐姿后便倒头睡了。
中途讲课的老头似乎有休息过几次,身边竟是同学聊天的嗡嗡声,吵得人头疼。把脸完全埋进双臂内,我继续睡。
关于尸魂界,蓝染早就系统的告诉过我。并且是用我喜欢的细声细语,温柔调调阐述的。我喜欢他微笑时候的眉眼,喜欢的不得了。
正式下课已经是中午时分。而浦原喜助似乎在下课前就溜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总的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害了你还让你替他数钱的,基本都属于这类人。
不要问这结论是怎么来的,女人的直觉。
下午是白打初体验。
真要评价的话……那就是有点暴力。木刀的伤害力,要看这货是打在你的屁·股上还是脑袋上。不幸的是我很文明,打了对方的屁·股;对方很残暴,直接敲向了我的脑门。
当然,我不是软柿子。在晕过去之前,意识尚存的几秒时间里,我抽刀挥向了那人的下半身。顺带一提,是个男的。
我俩激烈打斗的事迹在之后的时间里成了老师挂在口中的反面教材。而那个被我报复了的男生,似乎得了一种一看到木刀就下意识捂住下半身的……毛病。
挥别了流魂街的单人小屋,本以为学生宿舍里能交到一两个朋友,结果分配到我这儿的时候,正好是单数。再倒霉也不过如此了吧。
偏偏,我又是如斯害怕孤独的主。
春分渐入佳境,夜间已不如之前那般死寂。
我躺在草丛间望着夜空深深,耳边是最顽强的虫鸣声。害怕被人打扰,又希望有人能来惊扰。在遇到蓝染前,我就是那么矛盾着,打发时间,与自然为伍。
“刚洗完头,这样可是会生病的哦。”
温柔男音响起的时候,宽厚的手掌便耷拉在了我的头上。来人轻轻摩挲着我鬓角的头发,语气听来似乎有那么点责怪的问道。
我倏尔坐起身看向他。蓝染很配合的坐到了一边。
少了脑袋上的安抚,有点不开心。但若凑到蓝染跟前求安抚……太像小狗了。
“哎……没有舍友的宿舍……接下去的几年时间我会被活活闷死的。”
“就算有舍友也一样。”蓝染背倚大树,看起来坐得挺舒服。“阿寻不是擅长搭讪的人,更不善于维护一段关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