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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59)+番外

安先生、寇彬异口同声:“说,那人是谁?”

茵茵:“我,我也不知道啊QAQ”

寇彬:“难道那人连你都没有见过?”

茵茵:“没,没见过。”那人到底是谁啊?

寇彬沉思:“安老板避而不谈,安老爷子插科打诨,茵茵你显然是被蒙在了鼓里,那人说不定……”寇彬瞪大了眼,痛心疾首,“安老板太可怜了!”

茵茵、安先生:“?”可怜什么?

寇彬:“我早就与她说过,一个女子想要撑起一份家业太难,没有个男人替她遮风挡雨,她迟早会被人算计。现在看来,她已经遇到了最坏的情况……”

茵茵、安先生:“?”什么情况?

寇彬揉着太阳穴,最后看了一眼安屛离去的地方,又环视了一遍酒楼,叹息着道:“我得想想,我得仔细想想,到底值得不值得。”

茵茵看着寇彬摇头晃脑走了,心安了一半,再抬头,又对上安先生格外阴沉的脸:“她吃过药了?”

茵茵:“?”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吗,怎么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安先生:“那就是吃过了。”

茵茵:“!”我什么也没说。

安先生:“她好狠的心!”

茵茵终于开口:“那又关你什么事!你不过是个教书先生而已,跟我屏姐姐没任何关系。”冲着安先生皱了皱鼻子,依然不爽,冲过去对着他的脚背用力的踩了几下后,才翘着尾巴走了。

*

“在本宫看来,你完全是关心则乱了。”

繁花盖顶的水榭里,宫装妇人正懒洋洋的依在柱边,随手往池塘里抛着鱼饵。她的不远处,男人百无聊奈的甩着鱼竿,听到她的嘲笑,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如果是在宫里,你这话今天说出来,明天母后就会给你按个善妒的罪名。”

宫装妇人嗤的一笑:“你们南厉的皇后还没有资格给本宫定罪。”她手中的鱼饵眼看着就要完了,最后一把反而朝着男人脚下的鱼儿丢了去,水面上顿时冒出无数的红白黄色鲤鱼,争先恐后的吐泡吃饵。

男人颠了颠鱼竿:“什么叫做‘你们南厉’?俗话都说嫁鸡随鸡,你嫁到南厉来就是我南厉的女人。”

妇人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多奉承皇后?我以为你知道,宫里的那位娘娘可巴不得你早死呢。”见他又没有钓上鱼,就轻笑着继续道,“再说了,你敢跟我说我是你的正宫妃子,你敢当着那位安姑娘的面说吗?”

男人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索性重新挂了一条小蚯蚓到鱼钩上,扬手甩了几圈才投入池塘内。

“量你也不敢。”

妇人起身由人伺候着净了手,又喝了一口冰镇雪梨羹,抹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珠:“真热。”

男人不理她,妇人又觉得无趣,伸长了腿去踢了他两脚,男人一动不动。

妇人重新拾起话题:“我记得你做梁上君子的日子不久吧,好像是几天前来着。怎么,难道你以为一个女人有没有身子,在同房后几日就可以瞧出来?”

男人颇为恼怒的瞪她一眼,妇人就笑了起来:“做采花贼的滋味如何?我隔了这么远,都可以看到你脖子后面的掐痕了,那安姑娘的指甲够深啊,当时肉都翻出来了吧。”

男人回想了一下那一夜的美妙:“她历来喜欢用蛮力。”

“所以啊,让我说,她如果真的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完全不需要用药,直接对着自己的肚子捶一拳,你的龙种保准就没了。”

水里的鱼漂猛地一颤,上钩的鱼在水下翻了个身,转头就游远了。

“你听人说她喝得是保胎药,自己派人去查探时又发觉是落胎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喝了,喝了多少,孩子到底还在不在。对了,兴许,根本没有那所谓的孩子,她这是用药来引蛇出洞,可惜的是,打草惊蛇了。”

那妇人站起来走了两圈,看他居然又在挂鱼饵,忍不住又笑他:“我听说安姑娘的桃花运不错,这孟城里曾有不少的人去提过亲。要不,你也去试试?”

“还不到时候。”男人说,抬头看了看天色,干脆把鱼竿一抛,整好衣摆就往园子外面走。

妇人问:“又要去哪?”

男人道:“会美人。”

妇人道:“西衡最美的美人就在这里,你还跑去会别的女人,找打吗?”

男人头也不回的笑她:“西衡的美人再美也不是本太子的心头所好。”几个拐弯,人就不见了。

妇人继续躺了一会儿,等到贴身宫女给她盖上薄毯,这才睁开眼:“你说,那安姑娘为什么让太子念念不忘?”

宫女笑道:“听说太子曾落难过,是那安姑娘费尽心思的护过太子,这才得了太子的真心。”

妇人冷笑:“皇族人的真心值几个银钱。别说皇族了,就连那造福百姓的一方官员,也没得几分真心。”

宫女自然不敢再答,只给她盖好了薄毯,加了熏香,拢好亭里的风纱,留得她一人,孤寂的沉睡着。

亭外,风声、水声、鱼儿嬉戏声,多么的热闹,终归与人没什么关系。

*

寇彬这几日相当的煎熬,府里的老一辈们瞧在眼里乐在心里,都在暗自嘀咕着‘彬儿开窍了’。

开了什么窍?自然是春心萌动的那一窍。

可当他裹住了勇气,对着家里人宣布,他要娶福禄楼的老板娘时,屋里一**老板娘都震惊了。

祖母:“老板娘?她成亲了?”

母亲:“福禄楼?是酒楼还是茶楼还是买卖金银的金楼啊?”

妹妹:“是不是姓安啊?我听说那位老板娘是个寡妇!”

众人大惊:“不是吧?!”

寇彬很是镇定:“是她,不过她不是寡妇,她也没成亲过。我要娶她!”

妹妹:“我听说她有个女儿?啊,哥哥你上次说要送宝儿去读书,同窗就是那位老板娘的女儿吧?”

寇彬暗暗握拳:“我要娶她,非她不娶!”

眼看着寇夫人就要大哭,寇老夫人到底是经过大事的,赶紧问:“你说要娶那位安姑娘,问过她的意思了吗?她身边应该有长辈吧,她的父母怎么说?”

寇彬好不容易鼓起一口气就断了半截:“孙儿还没问过她的意思,她有位爷爷。”

老夫人放了一半的心:“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有这个意思,至少也要与那位姑娘通通气,问问老一辈的想法。要是成还好,要是不成,你也要问个缘由不是?总不能剃头担子一头挑,闷着脑袋就去提亲吧,被拒绝了的话,於你的名声有碍。”

寇彬做生意的确很有一套,可惜家里的女人太多,从小就是被姐姐妹妹围绕着长大的,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女人拒绝。所以,虽然上一次因为本地人与外地人之争,安屛丝毫没有给过他面子,可他依然觉得安屛并没有将他当作外人。

所以,在祖母的一番话下,寇彬满怀壮志的去了福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