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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35)+番外

安屛兴高采烈的拿来纸笔,与秦子洲签订了劳动合同。殊不知,在很久很久以后,她每每看到那张盖着她爪印的合同就泪流满面。

这哪里是劳动合同啊,这是卖身合同,还是终身制QAQ

*

月色很好,温长清有点小烦恼。

他对不知道何时爬上屋顶的张家娘子问:“你说,睿王将安姑娘当成了什么?”

张家娘子嘎吱嘎吱的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苹果吃着,好笑的反问:“你这是替自家妹子担心了?”

“有点。”温长清直言不讳,“长莺应该已经见过安姑娘,怎么就放心让她一直跟在睿王身边而自己离开?”

“你说错了,不是安姑娘跟着睿王,是睿王逼着安姑娘跟着他。”

“有什么不同?”

“这么说罢,”张家娘子想了想,“你家妹子看见睿王就像蛇看见了飞龙,既敬畏又倾慕;而安姑娘看着睿王,就如同猫看见了豹子,他们是同类,只是身形不同,称霸的地盘不同,当然,豹子身上的花纹也比猫华美多了,嗯,也更加凶残一些。”

“你的意思是,睿王将安姑娘当成了家人,而长莺却只是属下?”

家人也包括了情人吧?张家娘子很是以为然,补了一句,“在睿王眼中,你的妹子与你没什么不同,都是他手中的剑。”

“睿王会为了一只小猫而放弃手中的宝剑?”

“谁知道呢。”张家娘子说,“兴许,能够讨得他欢心的猫只有一只,而宝剑却有许多。”

温长清轻笑:“王爷也不怕宝剑太利,把他的猫儿给刺穿了。”

张家娘子置身事外的建议:“你可以试试,兴许,猫儿会把剑上的宝石都给抠下来。”

*

睿王只会在此地停留一天。所以,大清早安大人就率领着自己的亲信官员邀请睿王去‘风景名胜之地’走一走,看一看。

安屛被张家娘子从被窝里挖出来:“姑娘,王爷说了,今天第一天开工,不能偷懒。快起床,要送王爷出门了。”

安屛迷迷糊糊:“我要睡觉,好累。”

张家娘子:“十两黄金。”

安屛一跃而起:“我起了,金主在哪里?”自个儿快速穿衣洗漱,随便揪了一根金簪把长发挽成了个馒头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客厅里正与安大人应酬的秦子洲,娇声道:“王爷,您要去哪,带上我。”

秦子洲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搂着扑过来的人,宠溺道:“你怎么起了。昨晚那么累,不多歇息一会儿?”

安屛在他怀里瘪了瘪嘴,明明是你让人喊我起床的好么?要不要这么虚伪!

她捏着兰花指,暗地里揪了自己脸颊一下,让还没清醒的黄花脸变成娇羞的梅红:“不睡了,我要与王爷一起,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黏死你!

秦子洲再一次抖了抖手上的鸡皮:“我要与安大人去河神关阅兵,你一个女子去不得。”

安屛故作惋惜的叹气,对出门的‘夫君’和‘父亲’挥了挥小手绢:“早去早回哦。”等到看不见那两人的背影,飞快的跑回房内,一边脱鞋,一边丢发簪,扑到床上,打个滚,闭上眼睛睡回头觉,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十两金子也不是很难赚嘛。”

她原本以为只要在人前与秦子洲装装样子就可以了,哪知道,刚刚躺下去没多久,安夫人又携着一家子莺莺燕燕来拜访未来的睿王妃。

跟在安夫人身后的安意脸色极差,看向安屛的眼神几乎跟刀子似的,唤她‘妹妹’两个字几乎都咬碎了银牙。

安屛笑嘻嘻的将屋子里的长辈都喊了一遍,最后握着安意的手笑称‘姐姐’,安意甩开她的手,冷哼:“我可担当不起王妃这一声姐姐,凭白折了福分。”

安屛的笑意更深:“的确折福,昨天姐姐可不就折了下半辈子的福分么。”周围姨娘和庶女轻笑,安意恨不得戳着安屛的鼻子吼:“还不是你害的。”转念又想到昨夜父亲的嘱咐,到底是将这口气忍下了。

安夫人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让安屛与她们多熟悉熟悉,不管如何,她以后会是睿王的宠妾,现在对安屛好些,以后才会为安家所用。所以,安夫人特意让人抬来了几箱子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金钗,以供安屛装扮。

安屛现在对这些兴趣不大,只拐弯抹角的问安夫人:“听说爹爹还有其他姐弟,我年纪小,未曾得见。不知道母亲能否替我引见一二?”

安夫人道:“你只有一位叔叔,他不曾随你爹爹上任,留在了老家。”

安屛啊呀了一声:“我怎么听说我还有一位姑姑?”

安夫人眼神一跳,几不可查的偏过了些视线:“有是有,不过在你爹爹考取功名前就夭折了。”

安屛很是惋惜:“我以前在安家镇住过,听一位妇人说自家有位弟弟,与爹爹同岁,也考取了功名。”

安夫人心虚的捧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却久久不将茶盏放下,只听得安屛继续唠叨:“那妇人说年少时他们家很穷,又赶上灾年,家里揭不开锅,她的父亲只好将她卖给了富贵人家,换了银钱给弟弟买米吃。如果不是她卖身的银子,弟弟说不得早已饿死了。可惜的是,弟弟考取了功名,却不再记得为了全家卖给人为奴为婢的姐姐,一心荣华富贵,将那妇人革除了祖籍。”

安夫人问:“那妇人现在如何了?”

安屛掩下眉眼:“不知道,我出了安家镇时,那妇人早已病入膏盲,想来时日不多了。”安屛原本以为安夫人会继续问那妇人的下落,可安夫人只是轻轻的嗯了声,那神态明显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她一股子气闷,想起昨夜午夜梦回时,依稀的梦到那位静夫人抱着年少的安屛在雨中捶打大夫房门的情景。妇人眼中的泪被冰冷的雨水融化,同时融化的还有一颗向往着亲人的热心。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更新晚了,抱歉抱歉~~轻点抽打QAQ

发现就我的文章打不开,编辑一下,改抽,更新在晚上

26、养条虫(23)

皇后娘娘所住的太阿殿里常年燃着一股子冷香,但凡进来拜见的妃子和皇子公主,只要才踏入宫门,就会冷不丁的感觉额头被人轻轻敲打了一下,很是醒神。

七皇子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刚刚午歇起来,门口的宫女还没来得及传话,他就已经迈过了门槛,直接入了殿。

寝殿里,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女官给她琯发,瞧见自己最喜爱的儿子,皇后哪怕衣裳不整也不以为意,只招手道:“中午去哪里了?”

“陪父皇用膳,然后考校了我今天的功课。”

皇后梳理着七皇子的发丝:“你父皇没有招你外祖父觐见,你不是说自己很久没见外祖父了吗?”

七皇子挤在皇后的身边,随意挑拣着妆台上的凤钗,笑道:“见了,父皇还让外祖父给我出题,对了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