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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24)+番外

她问过秦子洲要去哪里,哪料对方说:“我来帮你扛东西。”

安屛拍了拍坐下的驴子:“你比它还有能耐?”这话说得,人当然比畜·生有能耐多了,可见现在她有多不待见秦子洲。

对方却不以为意,只牵着缰绳,跟着火锅一路翻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

安屛又问:“你也出来了,茶寮该忙活不过来了。”

秦子洲心里有点发虚,急忙反问:“你认为我会一直留在茶寮?”

“我可没有那么多痴心妄想。”一个皇子,呆在穷山僻壤里面开茶馆,算个什么事?谁会做那样的白日梦啊。

秦子洲说:“我这次出门,就不会回去了。”这个回去,自然是回去茶寮。

安屛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这是肯定的。不过,你我分手之前,能否写个欠条,要知道,我下半辈子还等着你的赏银过活呢。”说完,又觉得‘分手’这个词不对,尴尬的再补一句,“你什么时候回皇城?”

秦子洲道:“过完年。”

“哈,还有好几个月。”

秦子洲也有些高兴:“对,这几个月我都陪着你。”

安屛又问:“你的侧妃呢?都一天了,都没见她。”

秦子洲根本不在意她的话中有话,直接说:“我吩咐了她去找给你解毒的药方。”

安屛终于试探出毒有解的话,只觉得肩膀上顿时一松,人也轻松了,一路上对秦子洲的脸色好了不少。

秦子洲也乐意她一天喜笑颜开的样子,特别是低价收了好的皮子,更是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缝,更加觉得她这模样逗趣得很。

可笑都是,但凡去了猎户家,人家引了他们屋里坐,都说两人有夫妻相,真正是夫唱妇随。安屛想着反正这是深山里,以后秦子洲也要走了,她就不耐烦解释,秦子洲更是直接默不吭声,装成了默认。

这样,有时候晚了,在猎户家借住,也都在一间房内,安屛又少不得被秦子洲搂搂抱抱。安屛挣扎不过,索性由着他了,反正只要没有裸呈相待她也就无所谓。

秦子洲呢,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南厉人士,虽然南厉男女大防不重,可也没有未婚男女同床共枕日日夜夜在一处的,他见安屛如往日一般挣扎一下就随着他吃了诸多豆腐,也就觉得她的心里有他的,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可见,文化不同,地域不同,造成的结果也不同。

两人这么日晒雨淋了半个多月,离人迹越发远了,在山林间偶尔又见到了新的陷阱,安屛说这附近一定有新的猎户,是以前没发现过的新客户,一定要寻出来做长期买卖。

秦子洲也由她,自己还自动找了蛛丝马迹,终于寻到了那新的‘客户’。

新猎户姓张,是个壮硕的中年人,说是老家遭了难,不耐烦那些糟心事,才寻了这么一座山,准备靠山吃山。

安屛笑说:“怪不得以前没见过。”

张猎户的娘子是个盲人,一双眼紧紧的闭着,做事都要摸索着来。

猎户道:“她的眼睛就是在老家给坏的。”

秦子洲把驴子拴在了大树边,由着它吃草,火锅早就到处窝在了安屛脚下睡得打起了呼噜。听到猎户的话,眼睛就看着那猎户娘子用尾指探到茶杯里面,感觉茶水满了杯沿才抽出来。

猎户亲自把茶水送到两人跟前,问安屛要什么皮子。

安屛正把茶杯举到唇边,秦子洲突兀的伸出手来,抢过她的杯子,在茶水里嗅了嗅。

安屛问他:“你干什么?”

秦子洲不吱声,从杯沿抬头去看猎户。那猎户留着一把大胡子,只看到面上一双精神烁烁的眼睛,也许是在山林里猎杀动物惯了,那眼珠子瞧着就一股子野兽的狠辣味。

猎户问:“可是茶叶不好?我们这里只有陈茶,实在是对不住。”

秦子洲嗅了嗅茶香,冷淡的道:“的确很不好。”

猎户:“………………”小子,你真实诚,确定是生意人?

安屛干笑着去夺过茶杯:“他是个粗人,不会品茶。”

眼看着那茶水就要喝道嘴里,秦子洲冷不丁的道:“那是他家娘子的洗手水,你也喝?”

安屛:“不会吧!”

秦子洲:“我亲眼看见他家娘子把手指头塞到茶杯里的。”

安屛尴尬的解释:“人家眼睛不大好,只能用手指来试探温度呢。”

秦子洲点点头:“兴许人家刚刚上完茅厕没洗手。”

众人:“………………………………”

安屛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他就是口无遮拦,别介意哈。”说着,那茶水到底放下了。不单茶水放下了,连晚上的晚饭都没吃两口。

到了半夜,安屛悉悉索索的去摸索自己的包裹,秦子洲搂着她的腰肢问她干吗:“找夜宵吃,我饿了。”自己挖出来一块晒得干干的牛肉干,就着自己的水囊咬牙切齿的吃着。

一边含含糊糊的问:“你是不是特意不让我碰他家的吃食?”

秦子洲道:“你才发现?”

“喝茶的时候就发现了。”顿了顿,又问,“你怎么知道对方刚刚上完茅厕的?你瞧见了?”

秦子洲问:“你能不能正经些?”

安屛道:“我很正经。”

秦子洲看了看屋顶的天窗,慢慢的坐起声来,单手搂着她的腰,贴耳道:“敢问正经的安屛姑娘,你知道人家下毒不成,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要你的命?”

“什……什么?”话才出口,嘭的一声,屋顶彻底被掀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18、养条虫(15)

安屛眼睁睁的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张网,从头顶上落了下来,然后,兜漏网之鱼一样,将两人给兜住了。

“……”她看向秦子洲,“这是什么节奏,你老人家能解释一下吗?”

“很简单,”秦子洲说,“我们被人跟踪了。”

你这么轻描淡写是怎么回事?

“你的武功呢?”

“被封了,晚饭里面的‘佐料’只有你吃不出来。”

安屛盯着他,觉得他话中的怨气好重。身子一轻,秦子洲搂着她,随着那网一收,两个人直接被钓出了屋顶,高高的挂在了树上。

安屛朝下看去,只看到密密麻麻一群黑衣人,俱都眼神发光的仰视着网里的‘大鱼’。

渔网下,一个看起来与秦子洲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悠哉哉的走出来,抬头端详了秦子洲一会儿,露出一颗虎牙笑道:“大哥,你果然还活着。”

秦子洲抱着安屛:“老六,你果然是长不高了。”

周围的黑衣人俱都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人口众多,那吸气声在静谧的黑夜里颇有点‘声势浩大’的镜头感。

六皇子回头一瞪,黑衣人很是整齐的缩了缩脖子,安屛噗的笑出声来,细声细气的取笑:“一群缩头乌龟。”

秦子洲点头附和:“老六最喜欢乌龟,他的园子里一池塘的乌龟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