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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97)

可是,有人不乐意了。

合着他挑出来的话,他自己没得到实处,竟让徐技这个不知道几时插进来的人给抢了表现的机会,许慎那个心里五味杂陈的,张鸯鸯那僵着的小脸,让他涌起几分难得的愧疚。

这几分愧疚,并不能让他消停下来,索性地站起来,两边脸已经红肿着,扯开一抹子恶意的笑,“徐技,怎么着,想渔翁得利了?”

徐技不讳言,他故做的好人,话说出来样样是为着陈法与张鸯鸯好,说的好听,其实态度是红果果的,你们成不了,那么,就成全他吧——

他到是一点难为情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瞅着许慎,一副他就是这么个态度又怎么的嚣张狂态,“得,许慎,你愿意作贱人,这是你的事,我可不愿意瞅着我喜欢的人,让你来作贱!”

态度鲜明,没有丝毫的灰色地带,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之间的摇摆,他就是个态度坚决的人,谁也别想着动摇他决定的事。

“喜欢?”方正像是愣住了,跟着像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词似的,愣在那里,漂亮的脸那叫一个精彩的,青白相间着,又转红忿忿的红,又转成惨淡的白,“你说你喜欢?”

他上前揪住徐技的衣领子,那股子力道都能将着那个领子给揪下来似的,“你说喜欢,你怎么能说喜欢的?”

徐技见他有些不对,那个样子似魔怔了般,颇有点意外,“你干嘛呢,我是喜欢,怎么了!难道你自己不喜欢,还不能让我喜欢不成?”

他问的是理直气壮,把陈法已经给晾在一边。

这些人,一张张的脸,都是熟识的脸,应该是最熟悉的脸,可是这张张的脸,背后都在算计他的小妻子,陈法真是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味儿,酸的苦的涩的都有,可鸯鸯还是那个鸯鸯,他那会见着校门口的那个鸯鸯,让他一下子就跌进去的鸯鸯。

他冷笑地瞪着这几个家伙,他都还没放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决定着他女人的去向,不由得拍拍手,表示一下他的“尊重”,“得了,你们要是谁再找鸯鸯一下麻烦,别让我知道,要不然——”

他后面的话没说,谁都知道他是认真的。

陈法大踏步地离开包厢,直接地入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一入得车里,掏出烟,微弱的火光一闪,烟给点着了,他狠狠地吸上好几口,只是,心里头的那股子堵闷怎么也散不去。

她不跟他说,一点都不跟他说,仿佛他就是个外人。

他是在生她的气,还不如是在说自己的气,气的是自己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那几个家伙,他还能不知道的,个个的,别瞅着做起事是个顶个的,可私底下,哪个不是玩中的高手——

他更气的是自己没能护着她,好好地护着她!

这边是陈法在生气,另一边的灰妹早就是跑出去,跳上公车,也不看是往哪里去,只知道上去就上去,跑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低头哭,无声地哭,眼泪默默地流,出来时,她才发现好象无处可去,没有陈法,她知道回去家里,那个所谓的家,江艳女士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心疼得一绞一绞的,让她都快不能呼吸,整个世界像在她的眼前都倾覆过来似的,让她都无法面对,她最难堪的事,都落入陈法的耳里,恐怕——

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鸯鸯——这么晚了,你来找我?”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久违的温和,让她一下子抬起头来,泪水还挂在双颊,却是往着问她的人那边倾过去,“阿位哥——”

她终于哭出声来,哭得好大声,即使是满车子的乘客,也不能让她的哭声小下来。

阿位是出校办点事,到晚上才回来,眼见着是她,又想着不可能是她,车上的人渐渐小了,才真真的看清楚,确实是她,只是,他一叫,她是满脸的泪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066

阿位没推开她,就那么拥着她,一时间学得心里头都软下来,即使她都是没心没肺的没把她自个儿结婚的事说给他听,明明是有些生气的,可是一见着她哭,还真就是什么事儿都给忘记到一边。

“哭什么呢?”他轻声地问着她,就怕她那泪水就给止不住。

灰妹抽抽搭搭,两肩儿一抽一抽,情绪太激动,一直平复不下来,升在那里头,让她一直没能停歇个下来,话也不说。

她身上经的事儿,也没脸跟他来诉苦,真没有脸。

阿位也没有非要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当成自个儿妹子似的,把人带着下公车,也不顾忌着别人瞅着他拉着个小姑娘与露出个诧异的神情。

“你就睡在这里,人今晚上是不回来的,你暂且睡上一夜的,有事也明天再说吧?”他打开门,先替她开灯,让她进去。

这个小房间,比起学校的宿舍也没有特别之处,就是比起学校的宿舍来,没有门禁,不用赶着晚上十点之前就得赶回去。

房间里的摆设,一切都是简洁的,也是整洁的,书柜里满满的书,都是些与着房间主人专业对口的书,有厚的,有薄的,还是厚的居多。

“能行吗?”

灰妹在他的面前,今夜是头一次说话,话一出口,却是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这房间摆设再简洁,还是能看出来房间主人是女的,这房间里除了书,还有玩偶,灰太狼喜羊羊都有。

阿位成竹在脸,没有一丝的不确定,“能行,你就睡着,明早我买早饭带过来给你。”

她点点头,“阿位哥,谢谢你——”

声儿压得好低,她觉得自己麻烦人的。

阿位到是一笑,两个人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情分自是不比一般人,他又是独生子,早就把她当成自个儿亲妹子一样,自是见不得她哭,更是见不得她受委屈,可是,他现在不过是大四,要说钱,那是没有的,要说权,更是没有。

他到是想趁着这几天还在等着那边实习单位准信儿的时间,打算把她叫出来,好好地问问,那陈家,他也是听说过的,像他这样的小老百姓,那是望尘莫及的。

“有什么的,我别的也帮不上,找个地儿让你好好地睡个觉,别的事也甭想,晓得吗?”阿位是个细心的,叮嘱起来更是细心,就怕她现在心情儿不好,要往着歪路上想去,“就当在这我里散个心?”

她点点头,心里头觉得温暖一片,乱麻似的纠结,仿佛一下子就沉浸在那里,慢慢地沉下去,好好地睡一觉,什么也不想。

阿位离开了,留下灰妹一个人,她躺在床里,关了灯,眼前一片黑,看不清一点儿东西,可是,她却是笑了,笑声很低,低得都有些悲怆。

还是想哭——

她想哭,觉得委屈,觉得从来就没有这么委屈过,自己就像是在陈法的面前让人给剥开了了一样,所有的难堪都呈现在他的面前,她不知道怎么为自个儿辩白,说所有的话都是无力的,所有解释都是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