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男人,滚!(89)

“结婚?离了不就成了!”他说的理所当然。

她似给大棍给狠狠地敲着,满脑袋都是疼的,方正的事,她还在纠结着,那个男人,指定是不能放过她的,让她过舒坦日子去的,现在又多个徐技!

“你放什么屁,要离婚,你自个儿去离,我没空陪你说这个疯话,停车——我要下车——你给我停车——”她拍打着车门,那里纹丝不动,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大吼。

徐技不能停车的,有了决定,便是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人,谁也不能掰回他的,也是靠着这种劲头,在他手底下,就是条大鳄,也能让他给撸直了,“你还可以再大声点……”

他老实在在,还怂勇着,让她再往大声里吼。

她没趣了,再折腾,落在他眼里,连个波澜都没有,再弄下去,也是白费自个儿的力气,于是就消停了,只是,心头的火还没息,瞪着他的后脑勺,“我有什么地儿吸引你的,我改了还不行吗?”她那个语气,都低到尘埃里了。

问题有些不太好回答,要真叫徐技说个笼统些的答案,也是左右不是的,其实就是那么一眼,有个词儿,便叫做“一见钟情”,高不成低不就地就吊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也不管着人家有没有主儿。

“要真说个什么来,也没有什么的。”徐技回答得很老实。

他回答得到是老实的,让灰妹生生地噎了一下,一腔气儿,憋在那里,无处可发泄,于是咬着牙,恨恨地说,“开宾馆去吧——”

不是问,而是一种命令的口气。

062厚

徐技乐了,这种命令的口气,还真就是头一回听的,觉得非常的新鲜,他脸上的笑意那是挡也挡不住的,不是他不想挡,而是他压根儿就没想挡。

“你说,去哪里才好?”

他老神在在地开着车子,把握着方向,心里头到是涌起一头名叫欲望的兽来,快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似的,叫嚣得他不得安宁,娃娃脸显得有些诡异。

去哪里?

灰妹话说出口了,话才一说,理智就全数地回笼,跟个唱大戏一般地涌上来,把她快要失去理智的边缘给拉回来,瞪着他的后背,“去你个头,送我回家——”

徐技就是看准了她没那个胆子,刚才那个话,落在他的耳朵,就是装腔作势一番的,可是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他哪里能容得她后退的?

那是不能的!

当然,他心里头更有主意的,“几时离婚?”

问的是理所当然,也没给她适应的时间。

这种问题,让灰妹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总归这个男人做的高明一点,不像方正那般,还暗渡陈仓,这个男人,那意思是摆明着要让她走在阳光下,事是好的,但话说回来,来个矫情点的,那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时”。

话是矫情的,事儿是摆在面前的,要是她真没结婚,这么个人在她的面前,她也许真会答应也是说不定的,可是——

事情从来都不是站在她这边发生的,也不以她的主观好恶来发生,从来都是与她对立着的,件件都是,没一桩事让她安稳的。

“你脑袋没毛病吧?”她直觉地把话给顶回去,也许,与方正、厉声、还有许慎,她想自己给摘清,是天大的难度,但徐技不一样,除了三次的碰面,也没有过深的交往,让她这么快就能升起感情,那是没有可能的,顶多是一点儿好感。

徐技不怒反笑,让人质疑脑袋有毛病也没有个生气的样子,依然是安安稳稳地开着车子,心平气和,“也许真有毛病了吧,见三次就给你笼过去了,还想娶你,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毛病?”

这种直白的话,没有一点隐瞒,若是来上个甜言蜜语什么的,说上一长串“感人肺腑”的话,也许她还不会太相信,华丽的词藻永远都是空洞的,只是听着好听,可他说的很平实,没有一点儿的加油添醋,反倒是让人觉得是可信的。

要说灰妹心里头没有几分得意,那就是假话,她也有虚荣心,听着这么个男人在已经结婚的自己面前说着这样的话,是个女人也得软下来,她就是有那么一点,让他给打动,但,她还是记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她是陈法的妻子。

“哼——”

所以,她还是冷哼一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他的一腔心意儿,她压根儿就是看不上,侧过脸,瞅着窗外,不看他一眼,也瞪他也是不稀得瞪了。

徐技到是觉得这一“哼”傲娇得很,极对他的胃口,人嘛,除了是感情的动物,那还是感官的动物,他心里头给挠得痒痒的,人就在后头,他不像许慎,他喜欢凡事儿都明着来,他要的人,那就得跟他一人,先头的事儿,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后头嘛,都给他摘清。

要清的,清得没有一点儿滓子,他就是这个么人,当然,他会护着人,会把人给牢牢地护住,不管是她要自个儿从墙头把那枝条儿长出去,还是墙头有人想把墙给拆了把人弄走,都得牢牢地护着,绝不会如陈法一般,自家的后院都让人来去自如,还播种施肥的。

“我在这里不会待太长,走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跟陈法把手续给办妥了。”

他说的是很正经,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他也不会开玩笑,尤其是这种玩笑。

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可她只愿意把这个话当成开玩笑的,不想当真,有些事,开开玩笑,一会儿就飞走了,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回他的话,纯粹想当乌龟,把事儿想悄无声息地抹过去。

她下车去,把车门重重地关回去,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只是,她跑是跑得快,一下子就跑入电梯里,总觉得身后那目光盯着她,一直尾随着她,直到她入电梯才算是个完事儿。

心哪,砰砰跳的,不是怕的,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叫她难安的,背靠着沁凉的电梯内壁,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两边脸颊烫得她的手都微微的发颤,似有着什么东西窜出来,叫她有些心神不宁。

不同于方正,徐技那算是正正经经的追求,要不是,要不是,她猛然地抬起头,瞪着电梯内壁里映出的自己那张脸,黑色的眼睛写着仓惶,心里头的阴暗想法,无所遁形,她瞬间低下头,不敢再看自己的脸一眼。

不敢——

就是不敢!

有种心虚的感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掏出钥匙,她开了门,房里的摆设一点儿也没变,就是沙发上她离开时丢下的T恤衫还留在那里,说明陈法压根儿没回来过。

她把手里的包包丢弃在沙发里,连澡也是懒得洗,直接地推门入房间里,见着床里有些凌乱,薄被子摊开在上头,还是她那天早上急冲冲地爬起来,连叠都没叠,她把身上的长袖衬衬与七分裤一脱,再把束缚着她一天的BRA也给放松开来,不太经意地往地板上一丢,整个就蜷缩在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