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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70)

陈法是走不开的,这会儿,他有事,只能让司机送钥匙过来,当然,她也没说自己在男洗手间摔下来的事,那事儿,她没好意思说,更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踩蹲在马桶上头,给摔下来的。

半小时后,司机送过来钥匙手机。

她做的事儿便是洗澡睡。

睡得迷迷糊的,肚子又有点饿,灰妹醒过来了,入眼的全是黑色,没有感觉身边有人,她的手下意识地往着旁边一摸过去,还真就是她一个人睡在屋子里。

她开了灯,一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

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没听他说要会晚回的。

从冰箱里拿出个鲜牛奶的,她打算就这么着填填肚子,一时半会地还睡不着,索性着就开了电视,午夜,都没有什么电视节目的,她只能看枯燥的新闻,但是一看之下,到是愣在那里——

市政府作为重中之重的保障性安居工程中有两幢楼倒塌了——

052强

新闻里的画面看着让灰妹的心都揪在一起,她哪里还能保持着悠闲的样子,把遥控器往着床里随意地一扔,就去找自己的手机。

她试着打陈法的手机,一直是关机,就是他的那个秘书,也是手机关机的,无论是她重拨着号码多少次,都是得到关机的消息。

怎么办?

她担心着陈法,心里跟着火烧着一样急,哪里还能在家里待得住,连忙起来穿衣服,还打开着床头的抽屉,拿了点钱,要说平常时,她连这里的钱看都不看一眼的。

已经是凌晨,小区外,都没有出租车的影子,直排排的路灯照亮着路面,她往前赶,这里离市政府机关大院太远,靠着双腿过去,她也不敢想象得花上多少时间,也许天都亮了,都到不了那里。

夜太深,路洒昏暗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映在整洁的街面里,孤孤单单。

她怕陈法出事,有一种念头,她怕着他出事,怕着那个工程与他有关,心里头已经乱成一团麻,但她知道她不能急,真就是不能急的,有些事,越急,脑子里越容易乱,她现在只想去看看他,知道他好不好,只有这个,她知道她帮不上忙,她要是急了,也许陈法会比更担心。

“吱——”

刺耳的刹车声,让她惊出一身冷汗,一辆橘色的车子停在那里,离她最多只有两米远,真不敢想象,要是这车子没急刹住车的后果,她的脸色惨白,那是给吓的。

“你要不要命了?”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得一句极不客气的话,把她沉在惊吓里的神智给扯回来,她侧头看着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的人,那个人,她还真是认识的,除了那个陈三儿,别无他人。

似乎是没听见他毫不客气的话,她赶紧着拉开车门,速度极快地挤入车里,没挤在副驾驶座那里,就坐在后车座,把陈三儿当成个司机似的,冷冷地丢下话,“去市政府机关大院,你知道路的吧?”

陈律还真是让她的动作给噎着了,本就是不愿意来的,要不是那个人是他大哥,他用得着半夜里好好地在家里不睡,还出来接这个让他不待见的女人,从另一条路过来,上去公寓,才知道人没在屋里,再往着这边开过来,还真没注意到是她,要不是她转过头来。

她那个态度,一上来就把他当成司机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可还是开车了,“等会别给我乱说话,知道吗?”他口气没一丝是好的,就跟对着个阶级敌人似的,”天爱姐怎么你了,你这么狠的手也下得去?”

这是质问,就冲着她过来,她还真就是当作没听见,安稳地坐在后头,连个回他的意思都没有,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怎么了,砸了人,都不敢承认了?”陈三儿的气儿从鼻孔里哼出,天爱都那个样了,鼻子都差点给毁了,她跟个没事人一样,连个愧疚的神色都没有,他心里头那个火给憋着的,要不是想着自家大哥,还真就能把人轰下车去的。

她不想理他,没曾想,他还不知道借着梯子下去,还拿着这个事儿,一直在烦着她,心里头跟个乱麻似的,早已经是扯不开,这下子火就爆发出来的,瞪着前头陈三儿的后脑勺,目光利得跟个刀子一样。

“陈三儿,你愿意把张天爱当女神一样给供着,我没意见,我一点儿意见也没有,管你是不是爱的她是死去活来,还是活去死来的,都跟我无关。”她冷冷地说道,把压抑在心底的话都给冲着他喷过去,也没打算看着陈法的面子与他保持着什么表面的乐和,有些人,她想敬着一分,偏就是拿乔过来了,她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不会眼泪汪汪地博人怜惜,她就是她,有话,她就直说。

“你要是想知道她为什么成这样子,大可去问问她,或者许慎也行,问她与许慎之间达成了什么个协议,你要是不怕你大哥晓得这事的话,你大可以去的——”她还接着说,话里的威胁十足。

她从来不是个标榜着自己是个良善之辈的人,有些事儿,她可以无视,那是因为她觉得狗了咬了,人难道还能咬回去不成!但现在,她还真就晃发现,这狗咬了人,人还真得咬回去,不然,这狗以为你服软了,非得天天咬你不可!

陈律停车了,把车子停在一边,张天爱在他眼里,那是什么人,那是他心爱的女人,跟着女神一样的存在,这种话,他自是不相信的,要说张天爱真要有点什么的,无非是来了个继母,又来个继妹,她心里不会舒坦,好端端的家里掺合进来两母女,不乐意那是正常的。

他下车,打开着车门,把灰妹从车子里拉出来,眼底全是个怒火的,也没个掩饰的,瞪着她,似乎都要活吞了她!

“我是给你面子,才没在大哥面前说你,你与厉声的那些个事,还有谁不知道的?要不是我哥顶着个压力,你还真以为自个儿能走得进我们陈家的大门?”陈律是个年纪轻的,到底是有些个沉不住气儿,话说得难听。

话虽是难听,可没一个脏字的,世上最厉害的骂人,便就是骂人不带脏字的。

灰妹抵不过他的力气,从车子里让他给硬生生地拖出来,劈头盖脸地受着一顿极没有风度的恶骂,反而是抬起头,在他的面前站得直直的,丝毫没有心虚的神色。

她扯开一丝嘲讽的笑意,盯着这张与着陈法挺相似的脸,明明就是差不多的长相,可这个人怎么就让她觉得这么的无耻,“我跟厉声是怎么回事?我还真就是不知道了,要不,陈三儿,你好好地说给我听听,也让我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律一把推开她,什么叫做怜香惜玉,那是有的,对着她?那是丁点儿也没有,更何况着她还差点儿毁了心爱女人的鼻子,这其中的事儿,他哪里能闻不出味来,希望是有那么一点的,可到底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哪能就在外人的面前,也觉得张天爱给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