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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62)

灰妹瞅着他,这会儿,轮着她大大方方的,也不躲避着他的视线,更不躲避着他光(裸)的身子,把个浴巾往着他身上一丢,堪堪地挡住他的两腿间当作是遮羞布,“为什么不能是他?”

她这么淡淡地问一句,神情里带着高傲的色彩,颇有些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感觉,斜着个眼睛,睨着他,“难不成选你吗?”

这个话,还真是带着讽刺的意味,堪堪地戳到他的心上,许慎微愣,还就是觉得有些疼,像是给刺着一般,细细的疼,戳着肉,让他觉得难堪,真是难堪的。

可越是难堪,他还是忍不住笑了,笑的很大声,像个疯子似的,笑的都喘不过气来,那里又跟着一抽一抽的疼,总之,全身都是疼的,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让他都疼。

“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的?”

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厚着脸皮问,克制地把笑脸收起来,一本正色的问。

他到底有哪里比不得陈法的?

论起家世来,他家哪里比不得陈家的,都不一样是,要真分出个高低,还真是不好分;再论着各自,陈法是本市的市长,他也不差呀,海关副关长还兼着缉私局的,还真的就是差不到哪里去。

灰妹笑得乐不可支,包裹着身子的浴巾有些要掉不掉的样子,让她赶紧着用手拉住浴巾,免得掉下来,待得浴巾没有后顾之忧后,她才用手指着他,笑得跟个抽风似的,“你?”

她才说出一个字,还是控制不住地又笑,面对着他瞪过来的目光,真个是好不容易才把笑声给止住,“许慎呀许慎呀,你不是让我叫你几声‘许慎哥’就给叫糊涂了吧,脑袋里都想的是些个什么呀?”

她指指自个儿的脑袋,有些同情,真真是遗憾的,好好一个大男人的,脑袋里全都跟着浆糊似的,怎么就能当得上副关长的?让她还真就是好奇了。

许慎的脸都黑了,黑的跟个包公脸似的,自尊那是受打击的,受的还不轻,他哪里有受这种的?天之娇子,谁给他过脸色的,谁会用着嫌弃的口气对着他说话?

还真就没有,他恼了,火大了,偏就是身子还疼着,看上去跟个纸老虎一样,气势必少上许多,口气都有点生硬,像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到底有哪里比得过我的?难道他比较行?”

她生生地噎上一口,这人没皮没脸起来,还真是没药救的,这会儿,还同她说这种话,让真是想气,更多的是想笑,“我不知道你行不行——”她的目光似有意又或是无意地落向他让着浴巾给遮住的地儿,意有所指地补上句,“当然,你现在是指定不行的……”

许慎真恼了,可恼了也没用,那叫力不从心的,心里头可不就是给记着了,总有一天让她晓得,他到底行不行的,这男人嘛,就是记恨的,让他落了面子,就得记着的,让别人落了面子,早就给忘记的干干净净,跟个没发生过一样。

劣根性——

灰妹瞅着他那个阴沉的脸,也不怕,在她的眼里,现在的许慎根本用不着怕,没了牙与爪子的老虎还能算是老虎,她没把他放在眼里,反而是乐在面上,“几时开门,你要是还疼的话,就让人快点开门吧,我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

开门,那才是最重要的事,她晚上还有重头戏,不是一般的,那叫见公婆,她不会天真的想,结婚就是她与着陈法的事,与别人都无关,像他们那样的家庭,她能高高挂起的说,都给她一边去,别来烦她与陈法吗?

不可能的事!她也没那么想过。

“两小时。”他郁结了,觉得明显不受人待见,冷不丁地丢出个时间去。

她瞪大眼睛,瞪着他,好像要在他的身上瞪出两个洞眼来,“你怎么不去死呀,还两小时,当你自己是超人还是什么的?”

话说到最后,她还光明正大地斜着个眼睛,瞅着他受创的部位,那个样子,怎么都不信他有那个能力的,红果果的鄙视。

他受伤了,真是受伤了,尊严落在这女人的眼里,一毛钱也不值,把他都踏在脚底了,他可是许少,谁能不给他面子?一个失算的,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张天爱,你会怎么样?”他还是尽力地遗忘着自己受打击的尊严,把话儿扯到另一个人身上,“你们姐妹,人家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还真是没错,她嫁给小叔,你嫁给陈法。”

“我呸——”她毫不留情地吐槽着,冲着他,没有一点儿的掩饰,把个厌恶露个十成十,“谁跟她是姐妹了,我们是同妈还是同爸了?”

她问的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甚至都有点儿粗俗。

许慎眉头微皱,虽是不喜她讲话的那种样子,还是觉得她讲的还是对的,连个同的都没有,双方是重组的家庭,都是各有子女的,婚后也没有婚生子女,就是名义上的两姐妹,除了双方父母是夫妻,还真就是没啥关系的。

他没说话了。

灰妹也不想说话,谁跟她说什么姐妹情的话,她就能跟谁急,人家书里不就是那样写的,亲姐妹还着男人闹成个不像样子的,更何况她与张天爱这算是哪门子的姐妹!

两个小时,其实有些长,闷在里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难得的有些平静。

终于,那门儿开了,灰妹去换了衣服,就自然去找张天爱,把许慎给丢在那里,看也不看的,不过,人家哪里还让着她女子会所里找的,早就是走得没影了,让她气得真咬牙。

“张天爱呢?”

冲回那个家,灰妹气势汹汹的,揪着把她给无视的王妈,恶狠狠地问道。

王妈不怕她,这屋子里最不让她敬着的就是灰妹,她吊着个眼睛的,“张天爱也是你能叫的?真个没有家教的!”

“我没家教,好呀——”灰妹不怕她说话难听,要的就是她难听,直接地把人给推到一边去,“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没家教的——”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东西,都让她给砸了,扛着个椅子砸的,砸的客厅稀巴烂,才把椅子给扔到一边去,喘着气儿,瞪着王妈,“这就是没家教的,看见了没?”

王妈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狂暴的样子,像是让她都吞了似的,她愣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鸯鸯你闹个什么劲儿?”

楼梯口,张天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瞅着她,眼里掩饰不住的全是厌恶,那个话,就像在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灰妹一见着她出现,就直接地冲上去,心里头那个火起的,还真就是压不下去,就算是让江艳女士在这家里不好过,她还是冲上去,一股脑地冲上去,再不得想太多,冲着张天爱,跟头怒兽似的,扑过去——

张天爱还真就没把她当回事,这家里,她就是惟一的女儿似的,张鸯鸯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厌恶的存在,因着这个女人,她才得到陈烈,她梦想中的陈烈,她恨,恨这个女人,没努力就能得到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