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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55)

只是,他猜出了个大概,却没猜出个真正的结果来,她哪里是要结婚,那是要离婚,结了一天的婚,今天就得离,如果时间上再凑一下的吧,还能弄个二十四个小时。

当然,她不想拖时间,越快越好,把事情都给快刀斩乱麻了,这样子,她才能……

眼前忽然有点暗,她抬起头,见着厉声在身前,刚好挡住她的视线,话就毫不客气地吐出口,“你来这里干嘛?”

厉声臂间挂着他自个儿的西装,抬眼往着旁边的牌子瞅了瞅,“难怪是爱搭不理的,尽敢情着是要跟着方正结婚了?”这话还真是阴阳怪气的,他还往前凑,离着她的脸就那么约莫着十公分的距离,“本事真见长的,是不是?”

天气那么热,她早已经是一身的汗,他又离得这么近,是个人也忍受不住的,她眉头都皱在一块儿,往后退个两步的,意图离他远点。

跟方正的事,跟个乱麻似的,压根儿就是扯不直的,她也懒得跟他解释是一时冲动什么的,都登记结婚了,真没空跟他胡咧咧着,索性着就从角落里出来,顶着个大太阳的,就站在大门口,遥望着来路。

这还真别说,她这么一出来,方正的车子就远远地过来,那辆车子她见过好几回的,怎么可能不认的,可那车子,就是从隔壁饭店那里开出来的,让她差点儿飙脏话。

人家不是没来,是早就来了,早就在隔壁饭店里,吃饱着喝足着,就等着看她好戏,她心里头那个火的,真能把地球都给烧起来,冷着一张小脸,站在门口,没打算把大门口的路给让出来。

厉声自是认的那车子,他也是晓得那人就在饭店里,决定来这个饭店时,还跟着方正通过电话的,晓得他也在这里,没曾想着还有张鸯鸯的原因,现在让他晓得她在这里,本就是为了等着方正,那心里头跟着猫爪子给挠过一样。

发小,有这么做发小的?事儿给瞒着不说,还要跟人登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岔的,心里头对方正这一手极为不谅解,要人,直接说了就是了,他也不会不识趣,总归是自个儿发小,那交情,不是这个女人能影响的,可谁知道,捅他一刀的偏就是自个儿发小,那心里甭提有多不痛快了!

这么个女人,尝尝鲜就得了,有必要往着自个儿身上揽去?

他可不能见着自个儿发小往着那圈子里去,果断地就不走了,就等着方正的车子让她给拦在大门口,双臂环在胸前,看着方正下车,微仰起下巴。

方正大大方方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遮住那双漂亮的眼睛,半张脸露在太阳底下头,还是遮掩不去他那张精致的脸,阳光下显得愈发的妖孽,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与灰妹站在一起,那身形就将她给挡去。

“怎么不上去吃饭,干嘛就在这里请厉声吃饭?”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灰妹可就是不客气的,把人给狠狠地一推,人倒是让她给推出去,她自个儿也因着自己太用力,而往后倾,整个人往后,硬生生地退了好两步才站稳。

方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防着这一记,人真给推出去,踉跄着撞上后面的厉声。

厉声给他一撞,自是伸手扯住他,这是直觉反应,没有一点儿的迟疑,人家这叫做发小,哪能见着发小给个女人这么就给推开的?

“她一定要请我吃饭,偏又舍不得花钱,我只能随着人的意儿。”厉声先说话的,把话先说在灰妹前头,那就透着一股纵容的意味儿,一切都随着她高兴。

方正站在那里,浅蓝的衬衫,让他的皮肤衬的极为亮眼,狭长的丹凤眼隐在墨镜之下,隔着黑色的镜片,看不出来他眼底都是些什么,只听得见他轻轻地哼了声“哦”,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明明听不出情绪,可让着灰妹觉得有一股子压力,那压力压的她都想跑,怎么就这么着的,好碰不碰的,这人全碰到一块了,碰到一块还是简单的,这大路朝天的,路谁都可以走,可是能不能别一起出现在她面前成不?

厉声,她就有点……

再加着一个早已经出现却是迟迟才现身的方正,跟着两座帝国主义的大山似的,让她有些透不气过来,这么热的天,她生生地站在大太阳底下,晒的晕乎乎,还真想作一回,自个儿晕过去得了。

不过,身子骨好就是没这个可能性,她哪里能弄得来晕过去的样子,又不是上次装史醉的,这青天白日的,她又没有中暑,哪里那么这么容易就晕过去的!

“你别听他在这里胡咧咧,我就是想找他打听点事儿……”灰妹才开了个头,想解释一下,可一开口,又觉得自己跟方正这个蛋疼的关系,也用不着解释什么,话就让别人给打断了。

打断她话的正是方正,他到是一笑,再把正说话的人给搂住,大大方方地站在厉声面前,“就李泰那个事吧,干嘛劳烦着厉声,找我不就行的?”那个姿态里难掩的是亲昵,不是一般的亲昵,他还把试图挣扎的人给用力地箍住,“真是的,你就是不安分,跟你说好的,来这里吃饭的,怎么就半路就给跑了?”

这话一说,灰妹真是满脸都掩不住的震惊,哪里有这个事的?

可是她的震惊,让着方正用大手给一抹的,她知道那个意思,赶紧着顺着她的意思,把脸上的表情立即给收起来,镇定地随着方正的意思,“是呀,碰着厉声,想问李升红父亲的事,我把吃饭的事给忘记了。”

她说话,心里虚的很,这是没说惯谎话的后果,可是她还是挺着腰杆子说的,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还冲着方正露出含着歉意的笑,这还不够,她索性着更矫情一回,把自己的手臂也圈着方正的后腰,跟个幸福的小女人似的。

厉声目光有些利,知道那些说的都不是事实,本来嘛,他一开始就见着她鬼鬼祟祟地想躲着他,后来又装作没看见她的样子,他知道方正说的不是事实,可不是事实那又是怎么的,方正说是,那便是的。

只是——

方正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那个人,总是不吃亏的,让他为着这个女人说话,那得有什么值得的地方的,可是——

他的目光落向张鸯鸯,看不出来有哪点值得方正这么为之,“这不像你,方正。”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目光从张鸯鸯身上转移到方正的脸上,那张得天独厚的脸。

“这可怎么办呢,我跟鸯鸯都登记结婚了。”方正摘下墨镜,用着他那双几乎能迷惑人的丹凤眼瞅着厉声,还把人搂得死紧,“厉声,快点恭喜我们吧。”

“恭喜?”自认是见惯过风浪的厉声压根儿没想过会是这么个原因,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掠过张鸯鸯那张看着有些尴尬,但没有任何否认神色的脸,终于明白这个事,那是真的,“你跟这个女人结婚了?”

“谁说你跟的方正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