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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29)

她个话一说完,就转身朝着门口走。

“站住——”

许娇儿脸上的那点骄傲都僵在那里,低吼出声,那双明艳的美眸里,全是个厌恶之色,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个恨意,一个站起身来,就有种追上去的意图。

脚步声落在灰妹的耳里,她听的很清楚,脚下的步子也不曾加快,一步一步地迈着,走的很镇定,没有半分的迟疑。

“娇儿——”

那一声,却是让许娇儿硬生生地把个往前的气势儿叫住,她回过头,瞅见着从楼上下来的年轻男子,眼睛一眨,已经是微含着湿意,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哥——”

那就是许慎,今儿个没出门,推掉着饭局,难得人还在家里,他从楼上下来,就简单的白衬衫,袖扣是黑色的,极亮……一抬头之间,袖扣映着他黑色的眼睛,竟有几分曜曜生辉的样子。

“个傻丫头,怎么还哭了?”许慎几步就走过来,站在许娇儿的身边,那身高,就把许娇儿衬得真个跟娇儿一样,“鸯鸯,你怎么着了,怎么欺负着我家娇儿了?还不快过来道个歉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灰妹算是彻底地了解一回这个话的意思,很形象,尤其是许娇儿要哭不哭的倔强样子,再衬着许慎的话,要真是中途插入的人,还真要以为着她欺负着许娇儿。

人家会哭,当她不会哭吗?

她好歹也是——

忽然间,她愣了一下,感觉着脑袋里好像有闪过什么东西似的,却是一下子溜过去,让她怎么也抓不住,努力地试着想找刚才那个感觉,怎么的,没有一丝灵感的。

是她的错觉吗?

她闹不明白,抬头瞅着个许慎,微个一眨眼的,眼里便带着点湿意,跟个自来水一样,说来便来,脸上一变,已经是满腔委屈与惊哧,像是比许娇儿还要娇怜几分。

“许慎哥,我真没跟厉声有那么个关系,今儿个我就是来说一下,娇儿那个打错人了,真不是我。”她个脸上还肿着,还伴着个明显的指甲印儿,话在嘴里说着,两手已经捂着自己的脸,好像怕让人看见她的脸。

许慎不是没瞧见她的脸,比着平时确实有那么一些异样的,她的举动,又让着他的眼睛儿微眯,离着两三个身位的距离瞅着她,“娇儿,人家还真跟你的厉声哥没啥子关系,别个跟孩子似的找人麻烦,知道不?”

别瞅着他天天笑的个温柔的,谁不知道人许少的,当的是个笑面虎,这边里对你笑的跟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似的,那厢里已经打算着让你光着腚儿满街跑了。

他就是这么个人,也别说着他手段不光明的,那是人本事,要不,就是你对个别人笑得再好看,别人也拿你当个葱,没几分手段那怎么行来的。

许娇儿可不服气来的,心里头就认定着有那么一个人,勾着她的厉声,把厉声的魂儿都勾走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兴师动众地跑去抓,“哥,你就帮着外人,连自个儿妹妹也不帮,要是我真有个什么事儿,你就胳膊肘往外好好地拐去。”

她知她哥的脾气,口气还好着时,就得见好着就收,免得口气越来越好着,就会轮着人倒楣,她哪能不知的,把个脚一跺,手里拽着车钥匙,出门去,临了,还不忘记着冲灰妹狠狠瞪过去一眼,那双明艳艳的双眼,染着个厌恶。

“娇儿还是个小孩子脾气,说话难免就有些个过分的,鸯鸯可是没事?”

许慎一个走近,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灰妹自然是不愿意离着他这么近,尤其是这屋子,沉淀久远的气息,让她觉得自个儿格格不入的,也没个心思听他说个场面话的,直接地就往着后退,“许慎哥,我嘛,道歉也道过了,现在也要回家了。”

“道歉?”许慎到是没再上前,就瞅着她的背影,看不清那张清俊的面容下都是些个什么样的心思,“昨儿个,天涯海阁里,与厉声在一块的人可是谁?”

声音儿在她的身后拉得长长的,含着一种异样的味道,似就冲着她过来,沉重的要压着她不能起来,她惶惶然地停下脚步,目光惊愕地望着他,雪白的灯光下,映着他的脸,剑眉微扬,似要拔剑出鞘般。

“我没有什么可心虚的。”她努力地挺直个背,站在原地,把话给丢过去,一点儿也没个后怕的,“厉声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现在敢这么说,以后也敢这么说。”

许慎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正不是他,别个人是不是禽兽,他不予置评,见着她那个样子,微红肿着脸,还带着个伤痕的,眼神到是个倔强的,“鸯鸯的胆子如今到是愈发地大了,跟个长成的果子一样,都要自个儿作主掉下树了。”

话不对。

灰妹打个机伶,这种口吻儿,像着让什么给激过一样,瞅着许慎那张笑脸,还真是让她莫名地想逃,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在他面前出现——

“没呢,许慎哥哪里的话。”她习惯性地把嘴角一扯,还是一脸的笑意,比着许慎那个笑脸丝毫不逊色,相较着起来,瞅着还是她的温暖些,不会让觉得有渗的慌的感觉,“不过,许慎哥大抵也不太愿意着让厉声在外面太胡来着吧,那可是你亲妹妹的未婚夫?”

许慎不为所动,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是个冷心的人,还是压根儿就觉得厉声那事儿不算得个什么,男人嘛,有几个女人,外面玩着的,家里还是家里的,分的个清楚就是,那还不是常有的事?

“哦,那么,鸯鸯想让我做点个什么的?”他上前一步,瞅着她挺着直直的前,那手就没打算着要控制一下,直接地揽住她的肩头,“鸯鸯,你说,要是我对你说的事有兴趣,你怎么报答我来的?”

又是一个禽兽。

这是灰妹的心声,目光掠过落在肩头的手臂,瞅着那个骨节分明的手指,脸上的笑意到是微有些个加深的弧度,“那么,许慎哥要什么报答的?”

话音一落的,她转个身,将自个儿的双手抚上着他的胸口,似有那些个挑逗的意味,抚过他精瘦的胸膛,缓缓地往上,抹过他的喉结,亲眼见着他的喉结在动,笑意却是未加深,把自个儿的脸凑过去。

许慎瞅着她的动作,站在那里,任由着她来摆弄着,没有拒绝,也没有果断地说出他要的条件,目光深深,又是慢慢地转成淡色,“或者鸯鸯自个儿说说,要用什么报答我?”

狡猾的人,不先提条件,让她先提。

灰妹有些伤脑筋,思来想去的发现她还真没有什么可报答人的,让人办事,没个谢礼的,这叫霸(王)硬上(弓),太不把人当一回事,把狐狸当成绵羊了。

“这么着吧……”一开口就说了四个字,她的话便有个停顿的,但见着许慎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时,把后面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补上去,“从今而后,再不得出现在你们面前,不用你们见了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