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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149)

这下子可炸了锅般,乱死了,去扶人的去扶人,去赶人的去赶人,乱得都叫人头疼,哪里还像是办丧事的地儿,整一个菜市场都还要再乱些。

灰妹感觉自己就是个来打酱油的,都还没往里头走一步,事儿已经乱得不可收拾,她更是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撤退了。

来的真不是时候,董利民真行,一个人两老婆,都是老婆,一个是真正结过婚的老婆,那是江艳女士;可李升彩,人家也是妻子,就是跟着个顶着董利民那张脸的男人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了许多年。

是不是有重婚的意思?

江艳又或者是董利民?

不管是谁重婚,还是两个人都重婚,江艳女士的面子算是没了,让董利民的硬生生地摘下来,他一死,所有的事都往他身上栽。

董利民这一倒,她还没来得及欣喜,现在的丈夫,她千方百计嫁的男人,给双规了,早上带走,那时张天爱还在飞机上,还没来得及见张秘书长一面。

董利民与张秘书之间的交易,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从中牵过线,张秘书不是终结者,上头还有人,她也知道,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她要跟着一起沉。

“你要救我——”

灰妹坐在车里,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让玩着里头的休闲小游戏,突然间手让江艳女士给紧紧地拽住,动作太突然,竟然把灰妹的手机给碰掉在车里。

“你要救我,我是你妈……”江艳女士不是命令,不是冷着脸,而哀求,近乎于无路可走的哀求,脸庞一侧红肿,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优雅贵妇,此时已经狼狈地无路可走,只得求肋于她向来不放在眼里的女儿。

灰妹心里头是有这么想过,但也只是想一想,真没把江艳女士求她的这个可能性放在心上,真没有,一点也没有,现在,人家真求了,她看着自己的的手机掉落在车里,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淡定地弯下腰去把手机给捡回来。

“我真没有本事救你。”她还是玩着手机,把刚才暂停的游戏玩下去,看着水管子没接上,游戏直接地结束,不由得抬眼瞅向江艳女士,那脸上全是无辜,“妈,我哪里来的本事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认了去吧,我最多能让你在里头舒服点,别的,我真没那个能力。”

“不——”江艳女士认为她是在敷衍,两手不甘心地牢牢地拽住她的手腕,力道比刚才更重,“你能行的,陈法,方正,厉声还有徐技他们不都是吗,只要你说个话,我就可以了,我会出国的,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不会再回国一步……”

灰妹听着听着到是笑了,手腕让她给拽得死疼,嘴里“啧啧”有声,还是硬忍着那手腕的疼,扯开一丝笑容,“妈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好象警察局法院都是我开的一样,我随便说句,人家就能给办了?”她说到这里,还作势捂住自己的嘴巴,那样子仿佛惊讶到极点,“妈,你想的太好了!真真是太聪明了!”

她毫不吝啬地夸奖着江艳女士,嘴上夸着,那嘲讽的姿态,哪个能看不出来,何况是江艳女士,她一向在城中是名声极好,又是个爱惜自己羽毛的主儿,谁能想得到她身后的事爆出来,都给叫这一方热土都给惊上几惊。

江艳女士没的办法,她算是看出来,别说她与这个女儿没有母女缘,大抵她女儿也是一样的,性子上还真是有点像,“你真叫我没办法喜欢你,就跟董利民一模一样,都让人讨厌。”

她知道求这个女儿没有半点希望,就果断地放弃,不想浪费她自己的表情,与其求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还不如另找出路,她一直这样子的人,不管怎么样,要活得好好的。

灰妹看着她下车,眼神里的坚持一直没有变过,有些人必须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这是必须的,她不是站在哪边,不是对江艳女士见死不救,她真的是没有办法,难道叫她真合江艳女士心意那般做?

除非她神经了!

当然,她现在很正常,所以也不会脑抽疯地答应下来。

车门给重重地关上,她还能感觉到江艳女士的愤怒,可是没办法,再愤怒,她也是没有办法,懒懒地瘫在车子里,整个人都松在那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种感觉一直落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纠缠着她。

对了,许慎!

董利民的事儿都出来了,他怎么还好端端地留在海关?

她赶紧地拨着徐技的手机号,待得那边一接通,她立即发问:“许慎怎么会没事的,他怎么会没事的?”这个问题让她一下子问了两遍。

“这个我得跟你解释。”徐技明显有点迟疑,“你回来,我晚上说给你听,他也会在,好吗?”

他的声音里,她能听得出那是一种含着恳求的意味,明明是知道可能是什么事,还是不忍对他生气,不忍,一点儿都不忍,但还是硬着声音,“好,我等你的解释,等你。”

她掐断电话,手机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头,眉头明明紧皱在一起,还是低低地笑出声,真是的,生活怎么就这么狗血呢,跟个泡沫肥皂剧一样,永远都不缺乏破烂激情。

灰妹去的是星辰饭店,打算去找方正,整个人都包得严严实实,不是怕让人看见,而她是真的觉得太冷,南方的冬天比起北方来更冷,冷到人骨头里,她一下车就紧紧地就往电梯那里快步地走过去,走得很快。

电梯门慢慢地阖起,她站在最角落处,整个人都几乎缩在那里,呼着气儿,明明穿得跟个企鹅似的,还是觉得冷,手脚都是冰冷至极。

“你真是在这里呢,真好——”

她听见声音,诧异地抬起头,看着电梯门重新打开,从外头走到她面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人慢慢地站直,“你不、不是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记手刀劈过来,她整个人都软下去,人事不知。

夜幕渐渐地落下来,拉出一张黑色的大旗,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夜色之下,霓虹渐起,迷离夜景,白昼仿佛已经是几世前的光景。

“浅浅回来了没有,你们看见没?”

于定国的办公室门给踢开,里头就三个人,于定国、徐技、还有厉声,三个人坐在一起,正商量着事情,回头一看竟然是方正,尤其是他的话,让他们三个人都齐齐地站起身来,面上都带着焦急。

“还没有回来吗?你都没见到她?”于定国首先问出口,没待方正回答,已经迅速地拨电话回家,一连拨了两个电话,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见到过。

不止他急,徐技与方正更急,看他难看的脸色便是知道没有消息,待他放下电话,两个人早已经围上来。

“你们别急,先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浅浅人呢,不是去董利民那里了?”厉声不比他们已经急得都如热锅上的蚂蚁,跳将出来,试图让他们冷静点。

谁能冷静得下来,好端端的一个人走出去一次就没个踪影,哪个人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