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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135)

侧着脸,那边侧脸透着光,微微亮的晨曦,显得有些温柔,灰妹一手支着下巴,瞅着不远处的山头,那一处,正是朝阳升起的地儿,红似火般,映着整座山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像所有的事如果都能解释得清,那么她也能就解释清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可是世上的很多事,就是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更别提自己看着许慎拦住他,情急之下她也一定要跟着来的强硬态度。

“你后悔了?”那声音带着几分睡意,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

她回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娃娃脸,光着上半身,双肩有些宽,下来便是紧窄的臀部,站在那里,双手插在长裤的裤袋里头,眸光似乎是意味不明,叫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你醒了?”她笑问,仿佛刚才的疑问一点儿都没有。

徐技赤着双脚,踩在厚实的地板上头,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伸展开双臂,把人给圈在他的怀里,下巴亲密地搁在她的肩头,“你说你有没有后悔跟我来这里?”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让她的耳朵忍不住微微地发红,痒痒地,她想躲开,听着他的话,却是不想躲了,侧过头,正对他的视线对上,黑眸里都能映出她的脸,清清楚楚,到是没回答,直接地反问他,“你说,我是不是后悔了?”

“你现在还可以回去,真的,我跟许慎说一声。”他却是躲避着她清澈的目光,递给她这么一句话,“现在就可以回去。”

她眉眼儿一敛,小脸僵得跟个什么似的,似乎是藏着火儿,两手一下子就把人给推开,推得一步远,她自己还稳稳当当地靠着栏杆处,背后映着远处山头的朝阳,仿佛就在她的后背。

“你以为这个地步,许慎能容得我说走就走,他但凡是有这个心,也不会把我拖进来。”她算是看透了,看得通通透透,早在警局之时,打电话给许慎时,她就有这种感觉了,当徐技带着她去机场,许慎恰巧在那里,她就知道她跟着是脱不开身了。

徐技一笑,这时候看着还挺轻松,即使她说的全是真的,还是很淡定,仿佛一切都能握在他手心里,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不想再放开,“这会儿还由不得他,他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顶着张娃娃脸,说出这样子强势的话,叫灰妹乐了,显得没心没肺,“你还当自己手里头拽着多少筹码呢,是不是把厉声得来的东西给交出去了?”

她这么问,那是有原因的,她虽然不知道厉声是不是有把东西交给过徐技,有一件事儿,她还是晓得的,那天她父亲于定国同志是打过电话给徐技的,还告诉过他厉声在老地方。

只要不是笨人,这其中的事儿一想就通。

“哎哟喂,鸯鸯,你猜得还真准,一点也没有错,真叫你给猜着了——”

这个声音,真叫人讨厌,除了许慎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比厉声还讨厌的人。

她瞪眼过去,隔壁阳台前披着浴袍的人,就是那个许慎,瞧他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真叫她有股冲动,想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朝着他的脸扔过去,“你得意呀,许慎,人在做天在看,迟早是要报应的!”

许慎像是听见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笑得有些站不住脚的意思,瞅着这边搂在一起的两人,仿佛是见惯不惯,“徐技,你还不得谢谢我,要不是我整这一出,你恐怕还没有今天的艳福,昨晚过得还好吧,别把人给折腾得太过,到时还得还给大哥的。”

这真是——

昨晚她与徐技真是没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这种情况下,能有什么心情。

叫他给一说,还真是带着点味儿,总归是睡在一张床里,虽然是相安无事到天明。

“闭上你的狗嘴,别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来,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真真是个无耻到家的,当面跟着人称兄道弟,背地里阴人,你别叫陈法大哥,他还真就不稀得你这样子的兄弟。”她嘴皮子还算是行的,说起话来都没有个停滞,便是冲着笑得太贱的许慎过去。

徐技到是不稀得看许慎一眼,如今他看一眼都是嫌多的,当初于震的订婚宴上头,他还与方正还有许慎追到花店外头的事,都成个嘲讽的事儿,在那里讽刺着他们把这么个人多年来真当兄弟、哦,不,是当成人看了。

“你也别跟我耍嘴皮子。”许慎不怒,脾气真挺好,像极个谦谦君子,做出来的事,真叫人跌破眼镜,“等会还得出去,要不要去见识一下?”

这是问她的意见吗?

不是的,只是在告知。

徐技没去,不是他不想去,是人家压根儿没想让他也跟着去,董利民带着他走。

灰妹坐在车子里,开车的是高壮大个儿,那样的人,她是见过的,上次董利民想见她,也是出这样的人,拦住她,把她给带到董利民跟前的。

许慎就坐在她的身边,那双手就有点不太安分,搂着她,就要往她的衣摆下伸,五指大张地摸着她,那柔嫩的肌肤触感,叫他还真是移不开手,手里的力道就忍不住重了点,低下头,就瞅着她含怒的目光,薄唇一晒,便笑出声来,就是咬住她的唇瓣。

088

“哎哟喂——”叫的可是许慎,他往后微微地退开,唇角给咬破,渗出些血色,他一手拉过纸巾,擦着那破角的唇瓣,目光已经变冷,瞪着她,“你到是长本事了,还晓得咬人?”

灰妹这回是铁心了的,刚才那一咬,就没打算留下力,赶紧着那是一阖嘴,牙齿就咬下去,见他像是被电触着一般给退开,心里头还是有几分解气,微仰着脑袋,目光里带着几分不屑,“我会咬人,而且咬得狠了。”

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说得是咬牙切齿。

“得,别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许慎把纸巾一扔,直接地扑过去,扑在她身上,将她给狠狠地压在车里,面色不愉地瞪着她不驯的眼神,“张鸯鸯,你这个女人真是招人疼。”

话音一落,他的薄唇就是倾下来,落在她的脸上,从额头到下面,像是对待着易碎的玻璃般小心翼翼,一点重力都没往下落。

招人疼?

她到是想起来,四肢叫他轻松地制住,就算是想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白费自己的力气,总归是在他的手里,还是合作些,她不会吃苦头。

没必要硬扛着叫自己吃苦头,她可以吃甜的、酸的、辣的、还有盐的,就是不愿意吃苦头,向来是看得清,没有到最后一步,最好不要用勇气,一勇无前了,还能留下个什么。

“招你这样的人,那是我倒楣——”她嘴巴这么说,表情已经是变了,跟个开玩笑一样,眼睛瞅着他,颇有几分遗憾的神色,“前面有人,这么做不太好吧?”

眸光流转,她的双手索性地勾住他的脖子,还试图挺起胸脯,迎着他往上靠,只是,让他给压得太紧,她都没有动,两个人的身子之间都瞧不见一丝距离,他捱压着她,隔着宽松的低领毛衣压着她,可能是领口有点低,露出他大半边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