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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天后进化史(49)

楼道里的询问处空无一人,周一的早晨,如所有的大公司一样,护士医生们都去开训导大会,接受批评指正教育。给了这只肥猫又趁之机,她哧溜的贴着墙壁,一个个的瞄过门排,偶尔收敛起她那副愚钝模样,做出十二分的焦急左右转悠。成功的糊弄过了清洁工一名,迟到护士一名,还有重量级家属若干。

她停在了标有‘安琪’的病房门前,透过长方条的玻璃窗望向里面。

没人。

万秦不在,安琪似乎也不在。

她瞧了瞧门,半响,里面悄无声息,索性慢慢的推开了门。

高级病房不必五星级酒店差,家庭影院,真皮沙发,如果不是床头那一排的高端仪器,谁都可以将它当作寻常的套房。外面是客厅,用一大块水晶与病人的房间隔离开,偏左有一扇小门,里面隐约传出人的说话声。

顾元晴在皇宫多年偷听壁角的经验让她瞬间就知晓,寻找真相的时刻,到了。

她的脚步放得又轻又软,尽量躲避开所有能够反光的物件,靠着墙根走到门边,侧耳过去,一个声音的主人她很熟悉,是万秦。

他在轻声问:“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里面一阵窸窣,有个女人痛苦的回答:“不行,我没力气。”她停了停,呻吟道:“腿好痛,大哥,我好怕。”

“别担心,这里的医疗设备很齐全,能够治好你。”

“要是治不好呢?我要去美国,你陪不陪我?”

万秦道:“我还有工作。公司离不开我。”

那女子低声的啜泣,半响,哽咽道:“你还在怪我离开了你,所以,现在你不愿意看见我,是不是?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万秦有些生气,淡淡的回答:“过去的事情还说了做什么。你要去美国治疗的话,让家人陪着就是。”

那女子嘤嘤的哭着,如夜莺的小啼:“你不去的话,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在你身边。”

谈话告一段落,一时之间再没有声音传出来。顾元晴有些欣喜,更多的是疑虑。当初所有的人只说安琪出了车祸,对于伤势却都没有一个可靠的消息。报纸电视台和网络都传得沸沸扬扬,有说小伤,也有人说断了腿。按照方才的对话来猜测,应当不是小毛病。

这样的话,顾元晴决定大度的彻底原谅万秦好了。

反正,他不再爱安琪,安琪再如何扮演弱者她也依然是大小姐,是东方维纳斯。有的是人爱她,也有无数的男子追求着她,再不济了,她还有庞大的家世足够她挥霍。

顾元晴挺直了腰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从这里看去,门内应该只是一个小隔间,用来避开外人的房子,两个人的话已经告一段落,没多久就会出来。若是瞧见她在偷听,少不得无事生非起来。

当即小心翼翼的倒退了出去,站在病房门外静立了一会儿,遥遥的看着电梯中陆陆续续出来了医生和护士,自己原地绕了两圈,隐约中听到房内的动静,这才再一次扬起手,准备敲门。

也许有阳光,而且是相当刺眼的骄阳,透过房内的窗户折射到门口来,再在房门的长方形小窗上转了一圈,悠哉哉的铺满了整个病房。

顾元晴眨了眨眼,就看着万秦抱着安琪小心的安放在了病床上。床单很白,墙壁是令人安心的水蓝色,像天空,而一身柔若无骨的女子就是那云朵上的天使。缀着楚楚可怜的神情,眼角有泪,双手有气无力的揪着万秦的手肘,她的头念念不舍的从他的肩膀撑了起来,仿佛刚刚学会站立的小鸟抬起自己的小脑袋,感激又怯弱的对着身边人展开一抹微笑。

层叠的薄纱窗帘被微风吹着,渡着薄晕的光,那一站一坐的两人就被圈在了柔云中,看不分明。

顾元晴准备敲门的手指腾在空中,不知道为何,她直觉的告诉自己不要落下去。她的身体比思想还要忠于大脑的控制,她伫立着,遥望着,一动不动。

安琪单手压在被褥上,微仰着头,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话。万秦怔了怔,她就立起半边身体,苍白中带着点粉色的唇瓣就印在了万秦的脸颊。

顾元晴的手指落在了门板上,很轻,如羽毛拂过,才一碰触就飘扬了出去。

她似乎成了万秦,看着那樱唇从脸颊的肌肤贴过,然后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开始只是印着,又不甘心放过这一次机会,安琪加大了力道,想要更进一步。万秦扣着安琪的肩膀,想要离开。

一滴泪就毫无预兆的从女子的眼睫中滑落下来,如清晨里,绽放的百合花上第一滴露水,清澈,甘洌,惹人遐想。

顾元晴的手就再也动不了了,她没了力气。她所有的力气都传导到了安琪的身上,她贴到了万秦的怀里,锁定了他的唇,困住了他的心。万秦一只手在她的腰间,一只手被她握着。

他们在亲吻。

40、二九号绯闻(下) ...

一个怜惜的,心痛的吻。

顾元晴转过头去,她不想再看。她将百合花放在病房门口,眼底都是花蕊中的露水,她将它们看成了安琪的泪。

她转过身,走开了。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与清晨的寂静不同,现在到处都可以看到重症的病患和悲伤的亲属。顾元晴随着痛苦的人群出了大门。炙热的太阳烤在头顶,发丝都要燃烧了起来。她却不觉得热,人的表皮上浮着一层冰霜,冻结了一切的感知。

“元晴。”有人在喊她,她也没有听见。那人又呼喊了一声,手臂被人抓住了。她如受惊的海蜇,激烈的收缩,恐慌的后退。那人拉住她,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法国拍戏吗?”

“楚楚?”

楚楚笑道:“是我。”仔细望了望她,担忧的问:“你怎么了,额头上都是冷汗。身体不舒服?看完医生了吗?”

顾元晴脑袋里一片空白,对方问了什么都传达不到脑中。好半响,她才木纳的说:“我正要离开。”

楚楚沉吟了一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好不好?”

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没什么不好的。顾元晴点了点头,等到再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开着空调的清吧中,面前是一套景德镇青花功夫茶具。

这个时代的茶具中已经不需要火炉,一切有电,烧水已经不成问题。她自己也买过一套,闲暇之时,喜欢泡上一壶茶,捧着剧本,坐在阳台上,听着随车马龙的声音默默背诵剧本。

那种时光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就连法国的一切也恍如隔世般,皇帝与皇后的戏码,爱情的突如其来再到溘然而逝,太快,一个眨眼人就从美梦中醒了过来。偏生,内心还在回味。

她打起精神,摁下电源开始烧水烫茶。

楚楚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黯淡的眼神和伤心的抿唇都在告诉着她答案。这位同期出道的女星轻轻地道:“我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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