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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之术(31)

“许大当家,我现在不是山匪头子了。”没那么多银子给你做冤大头。

许慈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夜,终于收了笔,末了,自己重新换了一杯温茶抱在手心里细细的嗦了一口:“正因为你不再是山匪头子,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跟你讨价还价。秦朝安,明说了吧,给了银子我们还可以继续谈,不给银子,那么,我们之后的话谈也不用谈了。”

曹安猛地一震:“你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

许慈笑道:“齐州城太小了,赚不了大钱。我们乔村眼看着人口越来越多,我总得替大家重新谋一条出路不是。”

“那也没必要现在就走。”

“有的人做决定是靠屁股,我呢,喜欢靠脑袋。”许慈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以前的何大人虽然爱财了点,好歹他只算计富人,所以我们这群穷苦人还能够勉力活下去,稍微努力一点也可以额活得有滋有味。现在的何大人,我可不敢保证了。”

“看看你手下的人。一个小肚鸡肠的参事,屁事不干,整天跟一群老弱妇孺斤斤计较。没有容人之量,目光短浅,只顾着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连累底下的兄弟们不说,还看不清形势,因私忘公。他知道你现在已近怒火喧天,差点要杀人了吗?”

曹安藏在袖中紧紧成拳的手倏地一抖。

“你再招募了其他有志之士后,也要纵容他这样拖你后腿,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彻底,然后跟你反目成仇吗?”

“你觉得无寿山的这群莽夫能够陪你夺得几分天下?”

“一届太守的任期只有短短四载,日后你准备怎么办?去哪里筹银子?哪里弄粮草?怎么搞到兵器?”

“其实,你的帝王梦只是一个白日梦,每天拿出来意·淫一下就心满意足了吧?”

许慈喝干了最后一口茶:“我说过,我没兴趣陪你玩过家家游戏。我耐心有限,我的银子也不会用来资助废物,我的脑子也不是给一群蠢货来出谋划策的。言尽于此,你保重吧。”

一叠声的质问,曹安的心神震荡,双耳发昏,眼底血红一片。明明处在盛夏之中,他却觉得手脚冰凉,胸口那一颗心脏噗通噗通越跳越快,有一种渴望以从所未有的汹涌趋势浇灌全身。

得到她。

要得到她。

用尽一切得到她!

眼看着许慈即将踏出房门,一道低哑暗沉的如同被拉扯到极致的琴弦般响起:“共享天下!”

门口的身影顿住。

曹安的双眼死死的锁定着对方的背影:“事成之后,你我共享天下,如何?”

只要你留下,只要你倾尽全力协助我,那么,我没有什么不能给!

为了那个位置,没有什么不能出卖!

作者有话要说:冷死我了,初一十九度,初二就只有十度了,明天更加低,我已经感冒了

大家要注意身体啊

☆、第二十章

欧阳顺最近时常感慨日子没法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就会遭受到同僚们无尽的嘲笑:“夜夜春宵还说日子难过,不知道参事心中真正的好日子是怎么样的?”

如今,整个衙门都知道欧阳顺的婆娘回来了。回来后的前三天,堂堂参事就没出过房门。好不容易出了门,就眼下发青手软脚软腰酸无力,是个男人都知道他这三天干什么去了。

男人们羡慕嫉妒恨啊!

欧阳顺还身在福中不知福,逢人就抱怨,见人就叹气。

有媳妇的还罢了,顶多回家抱媳妇;没媳妇单身狗就虐了,恨不得把人揍得他媳妇都认不出。

欧阳顺心里苦,夜夜春宵也得有命可以享受啊!

白梨那个春宵法,用个俗语来说,那就是:要么不·干,一·干·就·干·到底。

她不·干的时候,欧阳顺只差跪着喊‘老婆救命’了;她干的时候,欧阳顺只能躺着涕泪同流喊‘老婆饶命’。

哦,忘了说,在怀孕之前,两人在床笫上是你来我往他攻她守,偶尔换个姿势来个观·音·坐·莲也是别有情·趣。现在,呵呵,知道蜡烛除了照明还有什么用吗?见过比笔杆还要细的皮鞭吗?鲜花除了插牛粪外还能插·哪里吗?

以前欧阳顺也不知道,如今他知晓得比百晓生还多,还通透,甚至关于它们的使用心得都可以写出万字长篇来。

就这样,他发出真心感慨的时候,还有人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他有苦难言!

上得了床的媳妇太难伺候,时刻有精·尽·人·亡的危险。

你不上床也行,不过,这一次就不是被果吊在无寿山山顶,而是衙门的大门口了。

欧阳顺只要想到自己片无寸缕的被倒挂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百姓们瞻仰他风吹唧唧淡淡爽的场景,就觉得要死的话,他情愿死在牡丹花下,好歹还落个风流名声呢。

贞操和节操,欧阳顺果断选择为节操献身。

蜡烛滴油算什么,皮鞭抽身算什么,鲜花插#@#¥&……&算什么,都不及唧唧蛋蛋被风虎摸的那一刻!

重见天日后,他第一次发现阳光是多么的温暖,汉子们是多么的善良,他的主君秦朝安是多么的……单纯。

至于主君旁边的许慈,啊,天怎么黑了,伙伴们怎么都不见了,主君你笑一个啊你对我笑一个啊!

“怎么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长得像恶鬼吗?”

欧阳顺捂住眼,低下头:“没,没有。我是被大当家您的风采给折服,不敢直视您的光芒。”

许慈嗤笑了声:“我们知道参事您如今贵人事忙,所以长话短说了吧。”

“不忙不忙,”欧阳顺立即捡了离许慈最远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公事要紧,我们慢慢商议,慢慢的商议。”

曹安对帮众的感情可以说一般,对欧阳顺倒是真正的兄弟情长,见到对方那心有余悸的模样,连忙咳嗽一声,打算替兄弟解围。

哪知许慈立即调转枪口,对他:“咳什么,一对狗男男!”

曹安:“……”无妄之灾。

许慈直接丢出一本册子:“这上面是十年来从各地兵营退役后归乡的官兵名单,你们看看里面有没有认识的人。”

欧阳顺挺直了腰板,率先接过了书册翻看了起来,下意识的询问:“为什么是十年?”

“因为摄政王彻底掌握兵权是十年前。当年朝廷就颁布了一系列兵部改革的条令,调任卸任了一批将士,里面有不少将领是先帝在时的功勋卓著之人。将他们找出来,说不定还能够为你我所用。”

欧阳顺耳朵一抖,从简短的一段话里面听出了最为关键的信息:你我,不是你们。

这代表什么?他抬头望向自己的主君,曹安的心思却在名册上。

欧阳顺心里一沉,盖上册子放回桌面。

许慈:“怎么,一个也没听说过?”

欧阳顺点头:“我毕竟不是正统世家出身,没有接受过世家教育,对名册上的人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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