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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之术(17)

曹安思索了一会儿,才缓慢的道:“每个皇子出生之后都有一枚皇家玉牌,上面详细刻录了皇子姓名和出生年与日。那玉牌,现在在山寨里。”

“人证呢?”

曹安闭眼:“师爷,是前禁卫军统领的外室子。”

“两个骗子。”许慈直接把人整个踹到了水里,“你以为老娘这么好骗吗?算计了我一回不够,还接二连三的来招惹我,不给一些颜色瞧瞧,真的以为我是个好性子!”第一次绑架,第二次利用,第三次更好,直接拿她的命来换他的命,孰可忍孰不可忍!

曹安单臂撑着自己半个身子,两条腿都侵在河水里,很快将水面染红,他高声质问即将远去的许慈:“我凭什么欺骗你?你以为你是谁?帝师的女儿,还是辅国将军家的姑娘,或者,你以为你是摄政王含在嘴里揣在心窝里的掌上明珠?欺骗她们还情有可原,或为了权,为了势,为了复仇。骗了你有什么好处?”

许慈怒从心起,直接跳到他的肚子上:“为了让老娘少修理你一顿!”不顾曹安的反抗,挥起拳头一套组合拳打得曹安晕头转向,“别以为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老娘就不敢揍你!”

曹安看着那越来越远的人,头顶的日头拉长了她的倒影,远处的丛林仿若她的翅膀,随时支撑着她展翅高飞。

“许慈,你知道为什么子楚在赵国为质多年,只有吕不韦将他奉若上宾吗?”

“刘邦发迹之前只是个小小的亭长,吕公为何将爱女下嫁于他?”

“我的身份比子楚更加尊贵,我的野心亦不输于刘邦,比同他们,我唯一缺少的只有机遇……许慈,你不是生意人吗?这笔颠覆朝野推翻霸权的单,你接不接?!”

接不接?曹安在一片血沫中喊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日光不知何时伫立在了她的头顶,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恍若神明。

*

“你居然将自己比作子楚刘邦?帮主,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个人也蛮会自吹自擂的哈,这脸皮堪比城墙了。”师爷一边给曹安的胸口上夹板的时候,一边嘲笑。

曹安掩嘴咳嗽,一副病公子的模样。

师爷:“还奇货可居,你算什么货啊?童子鸡吗?”

曹安:“咳咳!”你有完没完?

师爷给他缠绕上绷带:“许慈居然就这样被你给忽悠来了,不合常理啊!太奇怪了。”

曹安倒是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颇为自得的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她追随吗?”

师爷正色:“她是个生意人。而且,据我所知,她还是个非常谨慎,从来不会铤而走险的生意人。她这样的人,不会把身后整个乔村所有人的性命放在天平上,去博那虚无缥缈的富贵。”

曹安沉默,他好像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也许,许慈当初的犹豫也是有这一层原因?他倒是误会她了。

曹安还在一日三省呢,师爷已经戳破了他的幻想:“所以,她果然还是被你的美色所迷,一时不查中了美男计吧?”

曹安:“……”师爷,你一天不打击我会死吗?

一切整理妥当,许慈堂而皇之的迈入了美少男的寝室。师爷从暗格里面拿出个锦缎包着的红木盒子,盒子里面被金缎包裹着一块双龙戏珠的白玉牌。

许慈接过,仔细辨别了一下玉牌的价值,然后摸索到背面的文字,的确有‘秦朝安’三个字。曹安的名字明显也是秦朝安化名而来。

“这就是皇子们的玉牌?”

师爷点头:“如假包换。”

许慈啧啧:“麻烦啊!”

师爷狂点头:“很麻烦,而且很危险。”

许慈皱眉:“所以,”师爷曹安:“所以?”

许慈把玉牌重新放入盒子内,笑眯眯:“我有一个坐享其成,可以快速一步登天的办法。”

曹安惊喜中带着谨慎:“什么办法?”

许慈坐在床榻边,双手扣着曹安的肩膀:“皇子殿下,让我怀上你的种吧!”等你□□成功,我就可以母凭子贵一步登天啦!犯得着跟你费力不讨好去做什么清君侧的高难度副本啊!坐享其成才是我许慈该干的活儿啊!

曹安:“……”

师爷:“呵呵。”还说不是美男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肥猫殿下的地雷,么么哒

☆、第十章

这段时日,无寿山的山匪窝里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到处都是挺着肚子的孕妇,到处都是赔着小心的男人,更多的是挖土爬树翻屋顶的熊孩子。

终于迎到媳妇们的汉子们一个个搀扶自家女主人去看房子,余下的单身汉看着上天下地的孩子们恨得牙痒痒。就半天功夫,这群女娃居多的熊孩子们,首先就爬上了旗杆,把山寨那威风凛凛的旗子给扯下来当成披风了。那可是诸多兄弟们耗费了一个月设计,选票,最后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锦旗啊!是他们每一次出门干活的时候,能够让那些富商们远在半山之外都可以吓得尿裤子的宝贝啊!就这么被一群孩子们相互拉扯着,顶在脑袋上,当成了蓑帽,给弄走了。

等到众人跟在屁股后面捡回来的时候,旗子不像旗子,倒像厨房里的碎抹布了。

书房外面的人喜忧参半,书房里面的人眼看着也要倒霉。

“穷。”

“好穷。”

“你们怎么这么穷,没饿死都是老天赏饭吃了。”

许慈指着出账账本上的日常明细:“一天一头猪,百斤米,蔬菜五十斤,还不包括柴米油盐,就这些就花去了账面上大半的银钱。我说师爷,你们帮主养的是人,还是猪?”

师爷理直气壮:“当然是人。”

许慈啪的盖上账本:“那我问你,既然养的是人,不打劫的时候你们还要干什么?”

师爷想了想:“睡觉?”

许慈深吸一口气:“一个月能够打劫几回?”

“不多,四回。”

“一个月干四次活,每次干活耗费……算你们二个时辰好了,那也就是八个时辰,然后其他日子全部在睡觉?你还说养的不是猪?猪吃饭的时候都比你们干活的时候多呐。”

“……”

许慈拍打着账本:“我记得你们一直都是劫富人的财吧?每次少说也有万两银子入账?除了日常用度,还有的银子去哪里了?每个月的月银就去了一千两?你知道现在一户五口之家一年用多少银子吗?二两!你知道一个七品官的月俸是多少银子吗?二两!你知道一位请一位举人老爷给村里的孩子们教书,一个月多少束脩吗?”

不用猜了,师爷直接替她说了:“二两!”

许慈一把摔了账本,怒火滔滔:“那你告诉我,这每月一千两银子的月银是发给谁了?你们无寿山统共就百来名帮众,就算你们帮主月俸一百两,师爷你八十两,账房两个合计二十两,其他九十六个人一共发放月银九百两,折合每个人差不多九点五两!你告诉我,他们干了什么活能够值这么多月银?是费心费力教导孩子们读书了,还是劳心劳力为民分忧了,还是一个人干了五个人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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