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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91)

“呵呵——呵呵呵——”她冷笑,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见他躲也没躲,她再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这回打的是另一边脸,“好呀,我给你个明白,明天把把孩子带走,记得过年时送回来给我——”

她气势挺足,吼完这些话就跑。

卫殊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脸上极度失落,听到脚步声,他脸色又是一变,变得有几分无奈,慢慢地转身,“舅舅,为什么爸就不喜欢灿灿呢?”

他几乎哭出声,连眼睛都是红的。

罗方朝远处一望,没有见到景灿灿的身影,心里觉得这人还是太嫩了点,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外甥,尽管是心里对他非常不喜欢,还是轻拍他的肩头,“你爸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最看重门第这东西,可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想你要是真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卫殊给抱住,这亲密的动作叫他措不及防,连着一声带着哭音的“舅舅”,他被动地拍拍他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别哭,都是小男子汉了哭个什么劲儿,别哭了,别哭了,再哭舅舅要笑你的——”

偏他这么一说,卫殊哭得更大声了。

他是真伤心。

又怕灿灿出事,又不能追,心里急得不行了。

一直跑、一直跑,跑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流眼泪,一路跑着跑出好远,她才停了下来,满脸的泪水,跑着跑着,她才渐渐地明白一件事,卫殊根本不可能突然的就同她分手,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不可能重复上辈子的事。

这一想,她也没跑出多远,就找了个地方转弯进去。

刚才她是太怕,太紧张,才会真的以为卫殊真同她分手。

卫殊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原因,但是他有事儿不同她说,才是最叫她伤心的事,她不是真正的十□□岁,能看得出来他有事瞒着她。

他却不说——

他不同她说,他以为她不能同他一起面对吗?

一时间,她想了很多,脑袋里乱乱的,乱得都杂草堆似的,她厘不清头绪,乱乱地坐在人行道上的长椅上,怔怔地瞅着来往的车子,还有行人,心沉到谷底,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卫殊。

她早已经想过,不可能是一帆风顺,还真的,她就算是重活了,也没能同卫殊好端端地在一起,好像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一点事儿都不同她说,就把她给瞒着,还用“分手”这种烂招——

即使是想明白了,她心里存着气儿,就是不肯去找卫殊,觉得自己现在就偷偷去找他,也太好哄了点,索性就由他,明天再把小家伙交给他,他要怎么样,她配合就是了,哼——

她也慢慢地觉察出来罗方同卫殊之间不太简单,可卫家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能问谁,感觉一头雾水似的,索性回了周家,周老正跟小家伙在玩着,小家伙在沙发上爬着,周老就护着他别从沙发上掉下来。

她看着小家伙,就把心里的那些郁闷给抛到一边去,跟着蹲在沙发前,也不同周老犹豫的,直接就涎着笑脸问,“爷爷呀,你晓不得晓得卫家有什么事呀,我感觉罗方对卫殊好像有些奇怪呀——”

周老一手护着小家伙,侧头看向她,眼里还有些疑惑,瞧见她微红的眼睛,慈祥的脸上满是担心,“灿灿,你是哭过了?是不是卫殊那小子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她下意识地替卫殊辩解,“他明天要出国了,我才哭的嘛——”

周老知道她不想说,也没有逼她说,算是稍稍地松口气,“那你去整理一下小家伙的东西,明天去送送人,整理的仔细一点,他没带过孩子,什么要紧的事,你都写下来,省得他手忙脚乱的。”

她有些蔫蔫的,“爷爷,我晚上整理啦,现在不想动。”

周老由着她,“行,都随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工人就从外走进来,“先生,罗方先生过来想见见灿灿小姐。”

“要不要见?”周老挑眉。

她迟疑了一下,望向周老,“我就觉得罗方怪怪的——”

“如今的卫家,还是卫明一个人,以后可就不知道了。”周老如此这般说。

景灿灿听不太明白,觉得这话挺高深的,难不成罗方想抢卫氏,可抢得了吗,她颇是怀疑,“我还是去见见,听听他想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休息就过了,过得真快呀,我已经等着过五一了,哈哈

☆、第060章

她说见就见。

其实罗方就常住在卫家,就在隔壁,在门外见,不太好,索性就让罗方进了周宅,专门的会客室,算是景灿灿做为周灿灿第一次迎入上门的客人——她确实觉得罗方有些叫人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在,又想着周老的话,她隐隐地想着可能与卫殊跟她提分手的事有关。

以主人的名义招待罗方——

罗方坐在会客厅,卫家同周家有来往,但不深,即使是同住个地方,他面带微笑,坐在沙发里,看着放在茶几上面的花瓶,不是古早风格的古董花瓶,仅仅是个普通的玻璃花瓶,水占据花瓶的一半,里面插着一枝鲜艳的红玫瑰,像是早上刚刚开的样子。

给他的是一杯玫瑰花茶,他鼻间能闻到香味,水一入嘴里,那种味道更浓烈,熏着他的神经,听到脚步声,他稍稍地抬起头,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灿灿——”

很温和,温和的像是跟他亲外甥女说话一样。

景灿灿也跟着笑,就是浅浅一笑,笑得相当矜持,丝毫不叫自己的笑意扩大一些些,一些些都是不成的,“罗先生好。”她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相当喜欢这个会客厅的布置,简洁大方。

当然,她称呼罗方更简洁,有卫殊在的时候,她可以入乡随俗的喊一声“舅舅”,卫殊不在面前,她不会吼这一声,关系总是能厘得透。

罗方个眉头都几乎皱在一起,“怎么不叫舅舅了?”

她两手一摊,很自然地就回答,“您不是晓得的,我同卫殊分手了,我可没这么大的脸,还能这么叫您?”

“那又没多大关系,”罗方歪理推了过去,眉头就松开了些,没有不高兴,微微摇摇头,像是遗憾她的年少气盛,“你同卫殊分手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掺合,就权当我们认识一场,连舅舅都不能叫了?”

要是没经历一切,也许景灿灿真叫他这一番作态给哄了过去,她微抬眼皮,往他那里瞥过去一眼,仅仅就是一眼,就迅速地收回视线,声音并不热络,“算了吧,我高攀不起——”

“说高攀有什么意思,哪里值得说这个了?”罗方笑眯眯的,一点不将她的冷意放在眼里,反而比刚才更温和,“昨天卫殊还哭了呢,瞧他长这么大就很少哭,昨天就在大街上抱着我哭呢……”

景灿灿听得耳朵发痒,真想拿出昨天一气之下打卫殊的那气势甩他几个耳光,虽说她在家里打人,要是罗方急了想反打她,她也不用怕,这里是她家,多的是人上来替她将罗方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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