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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88)

但她从来都不是可怜的好不好?

只是她愿意当个小可怜。

暧昧,当下的情形只能用这个来形容,她不是真的十□□岁的女孩子,连一个男人的企图心都看不出来,她虽然总想让自己觉得自己没有过上辈子,是真的十□□岁的小姑娘——

她不想当了。

所以她动了。

她踢他的手,“陈烈,你放开我——”

这一踢,还真是踢掉他的手。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这么干了,下一秒,他就立即欺近了她,将她压迫在角落里,高大的身影简直就一堵墙似的,几乎将她所有的视线都挡住,叫她涌起莫名的紧张感,尤其是靠得太近,他身上的酒意愈浓烈,哪里像是仅仅喝过酒,分明就是将酒倒身上一样,——

她顿时脸就烫了。

双手欲推他。

他躲得更快,已经离她半个身的距离,眉头略略地皱起,手指着自己的脸,埋怨道,“你怎么不吻我?”

那种口吻,很熟稔,不仅仅是跟她在**了,是在要求她,像是两个人早就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似的,见她怔在那里,他还有些不悦,伸手碰她的手一下,快速地放开,还是再问了一句,“你应该吻我的——”

吻他?

她总算是听清楚了,刚才还以为自己的耳朵罢工。

她瞪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你疯了吗?”

“怎么不叫叔了?”他靠近她,几乎就凑到她的鼻间,深遂的眼睛里多出一些疑惑,“我挺喜欢听的,你平时在卫殊面前,不觉得自己跟个怪阿姨吗?”

她听得快要打颤。

尽管她一直忽略这个事,一直想将自己过去的事就当作一场梦,却还是得记清这个事实,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确实就是个怪阿姨了,她还同青春的卫殊在一起——她的心都抖了好几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怎、怎么、怎么会——”她说得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会的,”他镇定地握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你不用否认,其实你就是个怪阿姨想吃嫩草,吃了是不是特别的补?”

她硬是想抽回自己的手,还是抽不回,除了叫自己手疼,再没有别的——她真是叫他说得脸特别疼,好像大声尖叫说不是,又否认不了,她气得肝疼,活活地被气着了,“陈烈!”

“哦,我的名字没改,是叫个名字,我记得呢,记得清清楚楚的。”陈烈显得有一些漫不经心,还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灿灿,得叫你小灿灿,还是大灿灿好呢?”

她一个都不想要,听得都心惊胆战,赶紧谢绝,“不,不用,一个都不用,谢谢你,我一个都不喜欢——”

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她此刻才明白这个道理。

“不,你要的,你需要的——”他的手捂住她的嘴,捂住她拒绝的声音,笑眼瞅着她,“别一门心思地想要真重来一遍,人家还个孩子,你别吓着人了,卫殊要是晓得你上辈子过得那么多姿多彩,你想他会怎么样?”

她瞬间冒出一身冷汗,觉得这世界都不会再好了,被他捂住的嘴,她才一动嘴唇,就好像在亲吻他手心似的,叫她万般不自在,手连忙去抓住他的手,想将他的手给拉开,这会儿,他居然让她拉开了,很配合一样。

她颇有点惊喜,这人嘛经过太多不能由自己作主的事,有那么一次自己能作主了就会显得特别的兴奋,她就这样子,所以他的手被拉开,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惊喜了,但随即她疯狂地差点要跳起来,——因为在车里,她没能夸张地跳起身来。

她只是一脚跨坐在他身上,用手捂住他的嘴,凶蛮地命令他,“不准说,不准说,我不准你同卫殊说,不准说——”

奇怪的是陈烈并没有挣扎,他任由她跨坐他腿上,包住她双腿的裙摆绷得直直的,索性他的位置并不比她低,还看不见她走光——他还很合作地一手揽住她个细腰,一用力,她就不由自主地贴向他的胸膛——

简直跟要了她命一样!

除了跟卫殊,这辈子,她还没有同哪个男人靠得这么近过,近得叫她心跳得跟擂鼓般,除了这个,最叫她有感觉的是腿中间抵着件硬得不行的物事儿,——她惊觉自己的鲁莽,双手放开他的嘴,试着想从他腿上逃离。

他的双臂都固定地她身后,强大的力道,叫她无从遁逃,如同被献上的祭品般,其中最为不一样的是祭品是被献上的,而她是自己坐上去的下不来了。

“吻我?”

他低头凑近她,笑得颇有深意。

呼出的气息,充斥着男人的热度,都落在她的脸颊上,叫她忍不住打哆嗦,不是怕,而是被抵着的部位感觉到了深重的压力,叫她不自在极了,瞅着他凑近的脸,闻得到与他吐出来的气息一起散发的酒味,明明会喝醉的她,竟然被醺着了一般——

她微微地仰起头,循着夜色,清楚地瞧见他的脸,颇有些性格分明,她咽了咽口水,犹豫着,又稍稍地仰起下巴,——慢慢地凑近他的脸,似乎就要真的吻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他漾着笑意的脸,就变了色,不止变色,是变疼了。

疼痛难忍。

她的手落在他腿间,将他给重重地捏住,脸上还露出几许得意的笑,“陈烈,我不是小孩子,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干的事——”

她说着,瞅着他痛苦的脸,笑得愈加高兴,就算是人被他推开,狠狠地撞在前面的玻璃帷幕上,她都不肯哼一声,——见他蜷缩在一起,她还从车里起来,装模作样地凑近他已经渗出冷汗的脸,“姐姐疼你了,你疼吗?”

那种表情,简直绝了,她将自己融合前世演变的那个黑寡妇角色里头,至少这一刻她不想把自己拉出来,以绝对的高姿态睥睨着他。

“……”

陈烈简直是失算,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恶狠狠地瞪着她。

惹得景灿灿笑得更大声,“陈烈,谢谢你照顾我的那些日子,别装醉,我晓得你没醉,是把酒泼到身上了吧,装得挺像一回事呀……开车门吧,我得下车了——卫殊都喝醉了,他可不是你的酒量,容易喝醉的……”

这就叫常年打鸟,一朝被鸟啄了眼。

陈烈心里恨得痒痒,也晓得此时只能放她下车,估计还得去医院看看,她还真下得了手,这下得手狠的,狠得他快断子绝孙了。

下得车来的景灿灿还有些小得意,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唔,她还出过一个专辑,唱得是不好听,但也是有人买的,她还记得那个调儿,可记得归记得,如今哼起来都不成调了。

当然,她心情好,也不在乎这点点的跑调。

进了房间,她随性地就踢掉鞋子,赤着双脚走路,压根儿没看到卫殊,卧室浴室里都没有人影,压根儿就没回来,可能是回了卫家?就在周家隔壁的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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