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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61)

她一点是想对了,景灿灿是跟叶增学有过什么的,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与这辈子是没有丁点关系,现在的景灿灿从魔怔里走出来,不止是面上开朗,现在连心都开朗许多,将上辈子的事通通忘记,她的生活只从现在开始,全新的生活。

“是呀。”景灿灿应着,有些漫不经心,不再觉得叶增学是什么叫人害怕的了,“我晓得的,叶叔叔跟陈叔叔是挺好,还有边叔叔的,他们三个人都好。”

说到这里,她还乐,还凑近贺乐妍,“我刚才就怕叶叔叔瞧见我,万一他要是跑到陈叔叔面前说我偷看他办事儿,可就不好了,乐妍姐你说是不是呀?”

她个样子,瞧在贺乐妍眼里就是个装天真的,十八岁就能跟人生孩子的人,能单纯到哪里去,更别提能跟着陈烈那样的男人,——她就觉得这个女孩儿不简单,这么快就把卫殊抛了跟陈烈一起,想起来就叫人不痛快。

可真的哪里不痛快,她又说不上来,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仿佛不经意地叹了口气,“罗方说卫殊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人,我挺替卫殊担心,他是个倔强脾气,只晓得一条道儿走到黑,根本不懂回头的——”

听得好像挺有哲理的,还一条道走到黑,不晓得回头都出来了,听得景灿灿差点皱眉头,可她没皱,一下都没皱,卫殊在哪里,她根本不可能跟任何人说,在卫殊这个事上,她是个霸道的,根本不想听到卫殊在别人嘴里提起,尤其是贺乐妍以这种语气提起,更叫她不欢喜——

当然,她不欢喜嘛,就露了点在脸上,“乐妍跟卫殊挺熟?”

贺乐妍浅笑,“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吧。”

怎么叫算是?

听得景灿灿挺不爽,上辈子她跟贺乐妍真没有交集,关于贺乐妍的消息也是透过媒体还有一些八卦谣言,晓得实在是太少,叫她真摸不清人家是个什么性子,但对于卫殊,她却不能叫别人以这种口气说,好像怀念的,叫她听了就觉得酸到牙根,“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事呀?”

是呀,上辈子没听说过,这辈子也没有听说过——说好不再想上辈子的事,她在心里警告自己一次,笑眯眯地看向贺乐妍,“要不是乐妍姐你自己说,我也不知道我们高中时还是同个学校耶?”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贺乐妍清冷着脸,觉得同她再多说一句都是侮辱自己,可确实是替卫殊抱不平,被学校开除还不是景灿灿的责任嘛,累得卫殊现在连家都不敢回,“难不成卫殊把所有的事都说给你听了?”

“哼——”景灿灿冷哼,也是没料到事情能发展成这样子,叫边放把贺乐妍带过来的人是她自己,现在却搞成个快要水火不融的架式,她还有些心虚,可就是听不得贺乐妍那种语气,转身就走人,“难不成卫殊又跟你说所有事了?”

她扭着腰走,就是纯粹恶心贺乐妍。

哼,卫殊在她这边呢,谁怕谁呀——

不过,她得回去了,儿子哟还在家里等着呢。

她掏出手机给陈叔叔发了条短信,等收到陈烈的回复才走出罗方的会所。

夜很黑。

霓虹灯亮如白昼。

她不用担心看不到路,只怕霓虹灯光闪了眼睛。

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她走得快,直溜溜地往下走,到差点与冲上来的人撞个正着,人险险地站在台阶上,没等她喘口气——

撞上来的人就顺着她身边走上去,她到是想跟人理论理论,一见那人的背影,瞬间什么话都没有了,分明卫殊他妈卫太太,是来找罗方的吧?她是这么想的,赶紧迅速地往下走,根本不敢再回头一下。

她不得不怀疑是罗方叫卫太太过来堵她的,指不定就是为了她儿子,他们肯定是想要夺走她儿子,卫殊说了,儿子他们自己养,可不能叫人弄走了——这话她还记得呢,也亏得她运气好就在街边等了十来分钟就有出租车过来,直接叫司机回山上。

“灿灿——”刚回周宅门口,她付钱下车,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听得那个声音,她眼睛眨了好几下,生怕是自己听错了,瞧向声音的来处,就在那个暗处,有个人戴着个鸭舌帽,帽檐压了他几乎大半张脸,叫人认不出他来,“灿灿——”

他又再叫了一声。

景灿灿再也忍不住地跑过去,一把就扑入他怀里,“卫殊,卫殊——”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像是怕人跑了般的再叫他的名字,“卫殊——卫殊——”

声音听得像是笑,又像是哭的,叫卫殊听了实在是不忍心,紧紧地搂住她,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里,与他合为一体,“我在这呢,我在这呢,灿灿,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卫殊——卫殊——”她就晓得叫他的名字,别的话似乎就说不出来了,重复来重复去的也就是他的名字,“卫殊——卫殊——”

叫得卫殊个心都是软的,软成泥了,哪里舍得放开她,“我回来了,回来了,灿灿,我们不分开了,我要回家了,你知道吗,我要回家了——”

“真的?”她还不太敢相信,觉得跟做梦似的,“真的?”还再问了一遍。

问得卫殊都要笑,笑她个娇气鬼,手就略略松开她个腰,去揉她个小脸,嫩嫩的触感,叫他觉得再没有比这个更叫他觉得最好的事了,低头就亲她个嘴儿,又软又湿,亲得他都快咬人,“当然是真的,我想你了。”

她被亲得脸红,尤其是在外边儿,虽说外边儿天暗,根本没有人瞧见,她还是会矫情一下下的脸红,两手就搂住他的腰,不肯放开一下,将个嫩唇瓣就往他脸上凑,“我也想你的,我也想你的——”

年轻人嘛,老容易上火,他亲她,她又娇娇地亲他,亲来亲去的,就会扛不住,索性就抱着抵在墙边上,身子紧紧地捱着,不肯分开一点点距离,嘴唇就贴在她耳畔,下意识地朝她耸弄了一下,“我更想你的。”

隔着个薄薄的裤子,她哪里能不晓得那是什么,装纯都是来不及的,却是拿额头轻轻地磕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我们真能在一起了?”

卫殊紧紧抱着她,“是真的,我跟我爸说好了,只要我能捱得住,在外面捱一年,捱过一整年,现在才十个月,他就同意了,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一年?”她疑惑地问,一直没有这个记忆,卫殊为了两个人在一起付出的记忆,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丁点都没有,真跟以前不一样,手抵着他胸前,摆玩着他的衣领子,“你怎么都不同我说,我都以为你太小气了,都不同我通个电话的——”

“那不是没办法嘛,我爸的要求,不许同你见面,我都是偷偷的同你见面,”卫殊有些小得意,还以为很难熬的日子,没想他赌这口气还真赌了过来,真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明天我们一起见我爸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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