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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53)

但现在她还不能,“灿灿与陈先生还是挺相配的。”

她再补上一句,朝边放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一口,也就轻轻的,跟蜻蜓点水似的。

这画面,景灿灿不敢瞧,她迅速地移开视线,不记得她自己以前对边放有没有这么做过,即使是做过的话,现在想起来也是件挺羞耻的事,——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好心办坏事了,明明是想凑合别人,结果横里出意外。

这一出,还不得叫贺乐妍以为她真跟陈烈有什么的呀?但是——她很快地就挺直胸膛,没有就是没有的事,清者自清,“不配不配……”她嘴上说着,低着头。

可更让人觉得她像是在跟人“谦虚”。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清者自清”之外还有个词叫做“三人成虎”。

没有她的首肯,边放路上自然不会拐弯去别地,照直地回去周宅。

周老已经去睡午觉,至于小朋友卫笙呢,则由张情抱着,还挺乖巧,都不哭的,似乎是习惯了张情的怀抱,张情抱着他,边在房间里轻轻地转转,嘴里还哄着他,——他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景灿灿回到家门口,还很客气地同边放说“谢谢”,才说完,她又朝贺乐妍邀请道:“乐妍姐,你要是有空,就来这里坐坐?”

贺乐妍点头,表现得很矜持。

景灿灿没多想,急着进门,一进门,她就往里跑,实在是胸前涨得太厉害,叫她怎么都忍不住,冲进客厅就看到张情抱着她儿子,赶紧地就冲上去,“张姐,太谢了,还麻烦您过来带我儿子,真是太麻烦您了……”

张情将怀里的小家伙交给她手里,见她抱着儿子就往楼上跑,在后面轻声地喊道:“你别急呀,别跑得太急呀,小心点——”

景灿灿早跑惯了,脚下都不带疙瘩的,跑回房间里,赶紧的就喂儿子,她儿子一下子就来了劲,刚才让张情抱着都不哭饿的,这会儿,他妈妈一回来,就使劲地含住吃饭的家伙,吸得可得劲了——都开始都长牙,不止是吸,还用刚长出的牙齿磕一点儿,叫她觉得有那么一些些疼。

真是的——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都出去做什么的,跟贺乐妍,好像没怎么搭上线,还想拉人出火坑呢,想法是好的,事办得不咋的,她想着就皱起了眉头,到是想打电话给卫殊问问办法,她是个没主意的人,——又怕打扰到卫殊,也就按捺着性子没打这电话。

可她又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学校里有贺乐妍这个人的?学校里的人怎么会不认得呢?就算是不认得,人也应该是见过的,再说了,贺乐妍那张脸,哪里会叫人见过还忘记的?

“疼——”

她正想得出神,就叫儿子咬了一口,疼得她眼泪差点飙出来。

手作势就拍了下儿子的小屁股,她赶紧收回远走的思绪,对付起怀里不老实的儿子来,“牙都没长齐,就晓得咬人了?小坏蛋,怎么跟你爸爸一样,就知道咬人的?”

偏他儿子听不懂,就晓得用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她一说话,他眼珠子就跟着动呀动的,她不说,他就不动,她一说,他就动,说得快了些,他还笑,嘴里还含着更紧了些,不时地露出牙磕磕——

好像真听懂了似的,没再磕疼了她。

“笙笙,想爸爸没?”她小声地问着儿子,“小坏蛋,你是不是不想呀,妈妈可想你爸爸了,妈妈瞧见一个阿姨呀,以前呀妈妈跟她也不熟的,可是她好像是妈妈害的才弄成这样的,你说妈妈我是不是要帮帮她呀?”

卫笙喝饱了,还打了个饱嗝,嘴角溢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她抽出张湿巾替他擦了擦了,他到是伸腿伸脚的“咯咯”笑起来,好像她在跟他玩游戏似的。

瞧着就好玩,都五个月了,越长越开,也没看出来有跟卫殊有什么特别像的地方,到是有些像她了,她还有些小得意,儿子嘛,像她是好的,——叫她有些不明白的是她重活了,难道儿子的长相也会跟着变?还是跟着她的时间长了,都随她了?

深奥的问题,她不懂。

“笙笙要是觉得妈妈得帮的话,就眨眨眼睛?”她哄着儿子,哄得小心翼翼,说完后还朝儿子的眼睛吹了口热气,眼见着她个儿子的眼睛就眨了眨——她立即就高兴起来,把这个当成是“天意”,“好呀,你也同意的,我们母子一条心。”

没等她的脑袋瓜子想出什么绝世好计来,第二天贺乐妍就上门了,提着个大包小包过来的,还有边放的司机都帮着提东西进来,好多的东西,——瞧那个外包装,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贺乐妍提着东西,目不斜视的,等着周宅开门。

门一开,就有里面的工人出门引路,引着她跟司机进去。

贺乐妍走在后面,踩着高跟鞋,对周宅的东西都是视若无睹,即使是走入周宅,古色古香的布置,也没有能叫她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她只是很镇定地坐在客厅,一点都不拘谨,像是早就习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地方。

而此时的景灿灿还没有起来,当工人跟她说贺乐妍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正迷糊时接到边放的电话,说是贺乐妍替他送些东西过来,她才慢慢地醒了,——心里也不知道边放搞得是什么鬼,本想喂了儿子才下楼,小家伙还睡着,她就让他睡着,不去吵醒他。

刚走到楼梯口,她后悔了,瞧瞧她个样子,也就棉睡衣,包得自己只留下脖子在外边,出于上辈子的“竞争”心理,她还是退回房间换了身衣物,鉴于在家里不太冷,找来找去的就找到件瞅着很简洁的衬衣,往身上一套——

对着镜子一看,好像有些老气。

再换件,好像有些太嫩?

不好换。

不如就格子那件?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选了格子衬衫,袖子还没套进去,发现太长太大,难不成是卫殊的?她看了看牌子,分明就是卫殊的,也不知道几时穿过的了,她皱皱眉,索性换了条连衣裙,——可惜卡着胸了。

还是不行。

还是穿件毛衣算了。

她悻悻然地想。

等她终于下楼,都是半小时后的事了,也就是说让贺乐妍在客厅等了足足半小时,她从楼上下来时还跑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贺乐妍对面的沙发上,想保持一下形象,没控制住往外喘的气儿——

“呼呼——”

她刹时有些脸红。

“你慢点。”贺乐妍瞧她一眼,手里端着热茶,浅啜一口,慢慢地品着味,才问了一句,“是雨前龙井吗?”

关于这点,景灿灿是不晓得的,不是说她不知道家里招待的是雨前龙井,而是她尽管是学过泡茶,也学过怎么分辨茶,但是——学归学,她愚笨的舌头至今没能对各种茶有个清晰的分辨,听得贺乐妍这么一说,她还有些惊讶。

可能是惊讶过了头,她真是没掩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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