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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31)

“周老?”陈烈不看她一眼,就走在前面,姿态极高,但周伯年面前明显是收敛了一些,笑得很淡定,“怎么一见我就皱眉头,不高兴见我?”

周老一挥球杆,见白色的小球飞了出去,才转回视线,不看他,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女孩儿身上,当他看到女孩儿还抱着个小孩子,眉头皱得更紧,“就为了这个退出部队的?”

语气有些苛责,甚至对景灿灿的不喜一点不掩饰。

景灿灿刚想说,却被陈烈一个眼神阻止,心里就有些惊讶,然后就听到陈烈在说,“一个人六十岁退休为例,我人生的一半多时间都给了父母,完成他们所期待的那样,现在嘛,我过我自己的人生,周老觉得这样不好吗?”

她听得大开眼界,还能有这么一说的?

当然,她努力的当作没看见,没听见。

周老到是笑了,放下球杆,立即有球童接过,他拍拍陈烈的肩膀,然后换了个口气,“年轻人就是有冲劲,最近听那一班老朋友说你在搞什么广场的,资金方面还行吗?”

陈烈点头,并不隐瞒,“还行,这方面没有问题,周老您看着我大的,晓得我性格,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听得景灿灿心里直腹诽,有些自大,可惜她晓得人家是有自大的本钱,后来不止亿达弄得好,就连房地产也搞得好,陈烈的身家,她眼红得不得了,——都是她晓得的事,所以她才要巴住陈烈,有钱人用钱挣钱,她现在是想靠人挣钱,大抵都是一样的,靠来靠去,她要发达。

周老到是听得点点头,相信他的为人及本事,走到遮阳处坐下,一派悠闲状态,喝了点水,抬头望向坐对面的陈烈,又看看跟着并没有坐下的女孩儿,那女孩儿依旧抱着个孩子,他略有不快,“一块儿吃个饭?”

“坐下,别站着。”陈烈晓得这位世叔,那是老派人,估计是看不惯他带个抱着孩子出来的女孩儿,他也不解释,就让人误会,还示意道,“还不叫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的?”

景灿灿被说成“没礼貌”,确实有些脸红,问题是她让这位给惊着了,——央行周伯年耶,她前世里就算是大明星,也没跟人打过交道的好不好,她见识的都是有钱人,跟周伯年的地位哪里能比得上,一时间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连个声音都不敢出个声的,一直就跟在陈烈身后,陈烈叫她坐下才坐下。

这才坐下,就被他一句话给弄得面上挺臊得慌,急忙忙地又要抱着儿子站起来,朝周老就叫了声,“周爷爷好——”

这一记“周爷爷”叫得周老愣住了,不是不能叫,而是叫得差辈了,毕竟按着陈烈的辈份来叫,要不叫“周叔叔”,要不就跟着叫“周老”,哪里能叫“周爷爷”的?当然,从年纪上是行的。

周老咽了咽嘴里的水,不太赞同地看向陈烈,哪里找的小女孩儿?

“她就是调皮,平时还叫我陈叔叔呢——”陈烈居然还不解释,直接这么说,而且面上没有一丝的尴尬,并且理所当然的架势,“她呢都有孩子的,我也不想叫她这么辛苦的,就想拉她一把,周老不是一个人嘛,认个孙女可好?”

这不是景灿灿三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干爹与干爷爷可是另类称呼,一个女的说自己有干爹或者干爷爷,准得叫人暗暗猜测叫法后边的香艳情事,不同于这年头的“单纯”,十八岁时的景灿灿被陈烈一下子推上前台,叫她措不及防,甚至是惊愕地看向陈烈。

谁知道,陈烈竟然是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周老觉得怎么样?”

周老也是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地就反应过来,看向景灿灿的眼神就变了样,颇有点慈详的意思,“叫什么名字?”

没等景灿灿自己回答,陈烈已经替她回答了,“周灿灿。”

都没经过她的同意,连姓都把她给改了。

她傻了。

是傻眼了。

这是天上掉金苹果了?

砸得她头脑发晕。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改头换面了——我在想到底是明天入V,还是后天入V好,要是明天入V,得今天就准备好九千字,要是后天入V,我打算明天不更,不过还是跟编辑商量一下,到时再通知大家,呜呜呜,存稿全用完了,好心酸呀——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

☆、024

莫名其妙的就认了个爷爷,叫景灿灿受宠若惊。

从高尔夫球场出来后,都好半天了,她还没有个真实感。

对,就像是在做梦,梦做的太长,还没醒。

可真不是做梦,她会涨奶,她儿子会饿,她得喂奶,好像是真的——她终于回过神来,悄悄地看向陈烈,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也不打算注意她的视线,手里翻着一个文件,文件全英文,用词好像都是专业用词,她就瞄了一眼,就晓得于她有些难度。

她换了个姿势抱儿子,并不打算在陈烈面前喂儿子,喂奶这种事,她没办法跟别个女人一样不管不顾的就掏出那啥的喂儿子,她只盼着赶紧停车,好叫她找个地方喂儿子,脑袋里还飘着今天经历的事,还是叫她觉得莫名其妙,搞不清为什么有这一遭的——

认了都认了,她也不算太纠结这个事,主要是纠结得给儿子喂奶,可车子老不停的,叫她真是非常急,又不好意思叫陈烈停下车,——万一人家问她原因,她说要喂奶?她估计自己都能红了全身。

可——

车子真不停,就跟要跑到远方去的一样,叫她实在是更急,眼看着儿子要哭,她真是豁出去了,顾不得那点面子,面子值几个钱,儿子才是最重要的事,——但还是得做个心理建设,她深呼吸一下,“陈叔叔,能停下车吗?”

陈烈这才看向她一眼,“嗯?”

要不是时间跟地点都不对,她真是哼他一记,装什么装的,还老是“嗯”什么的,叫她听了就不太爽,可——有求于人,只得是学着装乖巧,就跟她在那个周伯年面前装的乖巧一个样儿,“陈叔叔,我儿子饿了,能停下车,我找个地方喂、喂喂……”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快消没了,着实难为表,不敢再往下说,脸瞬间就红了,尤其是对上他的目光时,她抵制不了身体的自然反应,好像血都潮脸上涌上,逼得她的脸都充血,真是难为情,她不是矫情,是真难为情。

到是陈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一会儿,完全是以景灿灿的观感来说的,其实也就那么两三秒的时候——他看着她脸红,心里在想这才像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会动不动的脸红,这才对,一挥手,司机就停了车。

景灿灿自认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抱着儿子就要下车,谁知道胳膊叫人给按住,她疑惑地回头看向陈烈,“陈、陈叔叔是不是有事要走?那没事的,我等会自己回去也能行的——”

她想呀,乖巧都是她的本钱了,装得跟真的一样,人家没说,她就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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