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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27)

这点她是知道的。

“我高兴,我高兴——”她一边哭,一边嚷嚷,被他的话弄气了,手肘就去撞他,索性就带着小娇气的骂他,“卫殊你王八蛋,回来都不同我说一声,我有多担心,你晓得不??”

卫殊不拦她,撩起衣服下摆就要替她擦汗,——却被她躲开,瞧瞧她,还是个泪眼,偏在翻白眼,叫卫殊看了也好笑,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脸,手才碰到她的脸,娇嫩的跟面团似的,他又舍不得,怕自己最近有点粗糙的手将她弄疼了。

“知道,知道,要是早能同你联系上,你还不得叫别人看出来呀?”卫殊取笑她,坐在她身边,一手就搂住她的肩头,几乎将她圈在怀里,“就你那一点点心机,我舅舅还不得早看出来。”

她顺势靠着他,觉得非常的安心,都不觉得抱儿子的双手酸了,有情饮水饱,她不得不矫情的想着也许真可能是这样子,不想提及罗方,一提起罗方,她就不得不想起上辈子糟心的事,想着她不是卫殊一个人的景灿灿,就更糟心,——

赶紧地将儿子送到他面前,她学他的样子,也是露出几分小得意,“喏,这是你儿子呢,我都没取名字,你来了,你抱一下儿子?”

卫殊还拥着她,儿子被送到他面前,他想要抱儿子,又有些迟疑,又看看儿子,双手动了动,始终没能去抱儿子——瞧瞧他个样子,就跟经了大敌一样,只好朝景灿灿非常难为情地讲道,“我不会抱——”

大实话,他是真不会,尽管有了当父亲的意识,真让他做个尽心尽力的父亲,好像是太早了,心情还真没转换过来,见着儿子,只敢看着,乌溜溜的眼睛,圆圆的脸蛋,现在还看不出来到底是像谁多一点,他自认是儿子是的话,最好是像他。

女儿嘛,得像景灿灿。

景灿灿翻翻白眼,有些嫌弃他,瞧瞧那个脸,还残留着泪痕,刚才又哭又笑的,现在到是好着呢,还能嫌弃别人来,叫卫殊不由得好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谁能一开始就会抱孩子的,你当初肯定也是不会的。”

真被他给说的无语,她朝他做个鬼脸,还斥他一句,“就你理由多。”

卫殊还真是理由多,可也没办法,堂堂卫家的独苗苗,从国外想办法逃了回来,就窝在这里的工厂打工,名字报的都是假的,身份证什么都是假的,一身的假,本来想再晚点等头一个月的工资发了再找她,——偏他自己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没人接的电话,才叫他更担心。

今天厂里没有活,他难得出来,心里未必没想过她能顺藤摸瓜地找回来,——也就是是想想,他早晓得她个性子,爱享受,哪里能过来找他的?谁曾想,她真过来了,他看见时还不太相信,一直见她就坐在路边,全然没了以前跟他一起时的态度。

别人都以为她想尽办法勾了他,其实只有他自己晓得是他哄着她呢,全让他哄的,她脾气是挺好的,偏是他哄她的,——他脾气不太好,到是成了个能哄人的,哄得她跟了他,还弄出条人命来,——弄出的人命,此时她还抱着呢。

两个人就坐在路边,就那么拥着,再也没说话,颇有点“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思,一家三口,道道地地的一家三口,年轻男女跟个孩子,父母显得太年轻,儿子嘛,刚出生的儿子是小的。

“你回去吧。”

过了有那么半小时,到是卫殊开口了。

景灿灿心里不情愿,巴不得跟他在这里就坐着,她心里实在是太不安,生怕她自己一走,就再也见不着人,摇摇头,“不回……”

可她的“不回”才说完,就觉得胸前有些胀,思及儿子好久没喝奶了,就问他:“这里有没有洗手间?”

“你要方便?”卫殊下意识地反问。

她点头,“我、我胀、胀奶了……”话都没说完,她就已经红晕了满脸。

听得卫殊面色有些尴尬,但他强自镇定,手指指前面不远处的转弯,视线忍不住就要往她的胸前瞄去,可她胸前挡着他们的儿子,叫他好生失望,“就在那里有,那里是个公共厕所,要不要过去?”

景灿灿是太急,自然要过去,这胀奶真不是一般的难受,还得好几个月。

他也跟着,一走到公共厕所门口,他不敢再往里跟,她进的是女厕,总不能再跟进去,——就站在门口,等着她,心里颇有些不安,想着叫她疼,便是说得再叫人觉得恶心了点的说法就是他也跟着疼。

他是真心疼,要不是心疼她,好端端的国外不待着,他做什么要回来打个工的,就生怕她没钱,他是个男人,就得挣钱给她花,不能叫她吃苦,一点苦都不能吃——“好了吗?灿灿?”

他在外边问。

里面的景灿灿叫儿子吸得可疼了,又轻松又疼的,被他一催,她心里就一急,就朝外边嚷嚷道,“别叫啦,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卫殊才等到她抱着儿子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她,觉得她美极了,明明跟以前一样美,可他就是觉得她今天特别的漂亮,尤其是抱着儿子里面走出来,仿佛这个公共厕所的那股味儿都没有了,“我等会还要上班呢,你回去吧?”

顿时叫她的脸都变了色,刚才那股子幸福感都没有了,“你说什么?”

她还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过去了,最好早早过去,今天是春节前最后一天上班了,早点忙完,早点放假,哈哈哈

☆、021

景灿灿就急了,以为他回来,两个人就会在一块的,哪晓得他还叫她回去,感觉他不要他了似的,当时就哭了,哪里还记得自己上辈子那种叫你人,心疼的哭法,哭起来就是鼻涕眼泪一起流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偏偏她急了,就顾不上这个,“我要同你一起的,我哪里都不去,我、我、我能吃苦的,我也能干活的,你、你别叫我、我走--”

还真是可怜样儿,叫卫殊看着都心疼,想抱她,又怕自个忍不下心,不哄她回去,也是更晓得后果,索性就在女厕门口抱她,连儿子都一起抱住,“傻呢,你吃什么苦,儿子这么丁点大,你就把儿子带好就行,我有空就看你们--”

“不要,”景灿灿不同意,立马摇头,“我要跟你一块儿,哪里也不去--”

卫殊哪里舍得叫她现在跟自己一起,住没地方住,睡没地方睡,他自己都跟人挤宿舍的,难不成叫她挤一起,没这样的事儿,不像话,撩起衣服下摆就替她抹脸--

她是娇气鬼,汗衫上都是汗味儿,哪里受得了这个,也不管自己的脸有多难看,嫌弃地躲开脸,嚷嚷道:“臭死了!”

“哈哈--”卫殊大笑,硬要擦她的脸,“叫你嫌弃我,叫你嫌弃我--”

两个人闹起来,还抱着个儿子,结果乐极生悲,一闹一笑的,手都没力气,她差点抱不住儿子,幸好卫殊托住儿子,两个人都是盯着儿子看,表情有些傻,互看一眼,又非常庆幸,都是新手爹妈,像傻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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