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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125)

她在慢慢地喝茶,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装着装着就习惯了,甭管习惯的是什么,反正总是会习惯,习惯到最后就成自然了,被他一句话兜头淋下来,叫她都心惊,事到如今,又不能当作自己从来就没有这回事。

往后靠了靠,她似乎有些不自在,为他的话,尤其是觉得他的话另有所指,好像在讽刺她一样——她尽管认为自己没有给过陈烈有什么暧昧过,还是会稍稍地以为是她自己的缘故,“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罗方放下茶杯,手肘支在桌面,两手交叠成塔状,一派轻松,“我能做什么的,什么也不做了,就盼着你跟你儿子能好呢。”

尽管他看上去一点恶意都没有,还是无端端地叫景灿灿快要冒冷汗,她懒得再同他鬼扯个什么的,也懒得扯了,直接切入话题,“我没空跟你扯长时间的话,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痛快点——”

她完全是不耐烦地催着他。

罗方的表情难得出现龟裂,显得有些阴沉,只是笑意丝毫未减,看上去有些叫人觉得怪异,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其实呢,你妈从我这里拿走了一百万钱,我到是没想让她立时就还了我,没想到她真是把钱给我送回来了,你要不要问问你妈,要是缺钱的话,真不用把这笔钱还回来——”

“那怎么好意思,”景灿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狠狠地抓住,“哪里有欠钱不还的事?你开的公司又不是搞慈善的,没道理把一百万钱说得跟毛毛雨似的,你要心疼就直接说,干什么拐弯抹角的,谁能不理解这事儿。”

“就喜欢跟你说话,够干脆!”他作势真举起手,竖起大拇指夸赞着景灿灿,很快地,他的表情变成忧心,“你妈最近那个小狼狗可养得好了,把一百万钱随随便便都给人家了,真是奇怪,她哪里来的一百万?”

是呀,秦芳哪里来的一百万钱!

她眯了眯眼睛,“我给的,不行吗?” 她也是有钱的人。

“行。”罗方立即点头,“都行,你的钱要给谁都行的,我可管不着,卫殊找过你没有?”

她顿时阴了脸,起身就要走。

却被立即起来的罗方给拉住,她回过头瞪他。

“我不提他,不提了。”罗方做投降状,还劝她,“女孩子家家的,脾气这么急可不太好,你有没有一百万,我难道还不知道嘛,就有个股份的名头,从来就没见收益到你手里,还一百万呢,我觉得你现在一万钱都没有……”

她真是跪了。

还真是让他给说中了。

她看过自己那张卡,确实没有钱——也不知道陈烈怎么想的,反正她就是想着他肯定也不是真心想把股份给她,人家又不是傻瓜,她又没觉得自己有多少能耐,能将陈烈那样的男人真给吸引了,白日梦还是别做的好,万一醒不过来,那就太糟了。

“难不成你知道钱谁给的?”她忍不住舔了下嘴唇,问出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的渣短短于化妆是个新手,所以说一下关于这方面的一件苦逼事,大家看了千万别笑话你们的渣短短:

事情是这样的,我觉得睫毛不够翘,就买了睫毛夹,想问明白是怎么用,但又不好意思,心想着就凭我难道就不会用这个小东西?事实上我想的太简单了,我是涂了睫毛膏的,可能是涂多了?睫毛有些硬,而且不翘,我在这时用了(郑重申明这是人生最一次)——于是我痛苦的发现,我睫毛断、断了!!断在中间的——本来只断了左边的,我又不甘心,又试了右边的,于是两边同样的下场了,我……简直说不了什么了

☆、第82章

其实她在问的同时也清楚地想象到这可能是个潘多拉魔盒,也许一问开,就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跳出来,叫她防不胜防,又不愿意叫人给瞒着一点都不知道,索性就给自己定了过把瘾就死的计划,唔,这个“死”字不是真正要死,就是随便说说的。

她没想过要死,重活一世,也许上辈子她的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这辈子她绝对不想要再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这种悲催的事还是不要再经历两次的好。

罗方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我并不是个多嘴的人。”

这样的话,在景灿灿听来无非就是她脱了裤子等着,结果他就给她看这个的意思——她忍不住想笑话罗方的装模作样,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巴巴地看向罗方,双手合十,“你告诉我吧,看在卫殊的份上,别叫我像个傻瓜一样被瞒在鼓里——”

从她的嘴里再说出“卫殊”两个字的时候,能轻易地听出她的迟疑,如果有可能,她都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万般希冀的眼神,就那么牢牢地看着他。

罗方浅喝了一口茶,眉头微皱,虽然脸上依旧有着笑意,笑意还是减了很多,回避他的视线,并没对她的眼神对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再次对上她的目光,“我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个事,对我来说真是件挺遗憾的事……”

她听得很认真,试图消化这些话,精致美丽的小脸甚至还染上一些迷茫,她不解地看着他,慢慢地,她的眼神多了些别的东西,那是一些震惊,似乎她也想到了什么,——轮到她躲避罗方的视线。

她甚至是站了起来,急慌慌地,都差点将桌上的杯子碰落在地,她清楚地看到罗方立即站起来将杯子给按住,再清楚不过他对这茶具的喜爱,连忙微弯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于礼貌上,她从来不会有什么错处。

就是这一次的礼貌,让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晚,并被罗方拽住了手臂,——他只是一拽,她就呼疼,且紧紧地皱着眉头,咬着唇瓣,已经是难以忍受。

就这份娇态,叫罗方心头似乎一震,也将她放开了来,微沉着声音,“你已经猜到了吧,不想面对是不是?”

微笑,且微沉的声音,都是些不太叫人愉快的东西,她想,手下意识地抚上被他拽过的地方,觉得那里特别的疼,本来就娇气,何况这身体年轻得很,就更疼了,她摇头,慌乱地试图否认,“不、不会的,不可能的,他不会的……”

“他是谁呢?”罗方笑笑地瞧着她,“要不要跟我说说是谁呢?”

好像她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知道了。

“没谁——”她悻悻然地回答,还是有几分死鸭子嘴硬的味道,“啊,我刚才说了什么嘛,有说了什么嘛,好像没有嘛——”

说到最后,她就装傻了。

罗方并不会让她的装傻给装过去,在他个眼里,她有些小狡猾,但是年轻女孩儿的小狡猾并没让他太上心,有些人总想表现得与众不同,他见识过的女人、或者是女孩儿都太多太多,——“ 不敢说那个名字吧?”他笑得问。

她忽然有一种发现,他笑起来非常随和,——可她不一样,觉得这笑起来跟阴险的毒蛇一样,甚至是就这么笑着就会可能给她个一刀,手心里有点湿,那是汗意,迫不得已地坐在俨然已经快到春天温度的茶室里,她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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