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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小艾(25)

于是我深情地:“墨让,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墨让反跳到一旁,一脸的警惕:“你想干什么?”

喂喂。虽说咱有前科,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不由懊恼地:“怎么每次我难得真情流露一下,还总被你们误会,一脸猜忌的,真不给面子啊!”

还要牢骚几句,却突然被抱住,抵在墙上,我骇笑:“也不用转换得这么彻底啊,不用太热情。不用不用。”

墨让瞪我一眼,没等他说什么,一块硕大的圆石已经隆隆滚过。娘啊,大家伙叫嚣着远去,目空一切压倒一切。可是奇怪的是,这种圆石不是应该设在笔直的甬道里么?为啥有圆石的地方,竟然还会有这种圆石所不能碾压的死角?这太不正常,墨让必定也觉察到了,他拉起我,四处查看。

我碰碰他:“会不会有第二块石头滚出来?”两块甚至更多块圆石在甬道内来回碰撞,碾压破坏一切,不确定的轨迹,不确定的破坏力,想想就令人心惊。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在这样粗细不一道路曲折的甬道中出现滚石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墨让点点头:“极有可能。”

“那么,也许我们应该去源头看看?”我望着墨让,此时我眼中一定闪着病态的火热光芒。而墨让,他竟与我是同样的人。他眼中的火光仿佛是一面镜子,照出我同样狂热的神情,他摸摸我的头,微笑:“正怕你不敢。”

呵呵,历史在我们这样的人手里被推动,但是我们这种人也是最早死的一批,常在河边走,总会把鞋弄湿的,不过是迟早的事。我独自一人时,尚能勉强克制,可有墨让在我身旁影响呼应,我再也压抑不住我的本性。

墨让正细细判断着滚石的源头,又有一颗稍小的滚石轰隆隆的出场了。这回我也看清了,那滚石竟是从一间石室滚出的,墨让拎起我,轻松避过,直冲那石室而去。

墨让凝神戒备,空着的那手挡在我身前,广袖无风自盈,看在咱的眼里,那真是一个字真他娘的帅啊。

结局让我们安心,也让我们两个怪胎微微失望,那滚出大石的屋里什么也没有,唔,更正一下,是什么危险的机关都没有,那里倒像是一个给历代闯入地宫的墨者提供的一个休息室。

我们站开一定的距离。这一点距离,保证不会牵连到对方,又能及时对对方伸出援手。慢慢移动,四处观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连门都是敞开式的,不能封闭,好似让我们安心一般。这样贴心的举动,反而让我们更加起疑。

墨让看我一眼:“你有闻到什么吗?”

我四处嗅嗅,摊手:“对于气味和味道,我只对陌生的和危险的敏感。你有闻到什么?”

墨让戴上鹿皮手套,好似一只猎犬,鼻翼微微翕动,四处敲打抚摸,终于在正中地上找到了一丝缝隙,他抽出一根细铁丝,捅进缝隙细细动作寻找开启的机关太过繁琐,而且危险性太大,太容易引发其他机关,因此墨者在开启密室时常常直接“撬锁”,这是墨让刚刚告诉我的。

墨让侧耳细听,转头向我:“快开了,躲远些,把南平准备的口罩给我戴上。”

我一一照办,自己也戴上口罩,躲得远远的。咱不成为他的累赘已经很不错了,还是识相些,不要打扰他。

铁门哒的一声弹开,墨让借力飘开了几丈远。

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冲天的臭气扑面而来,似乎裹挟了劲风一般。

待无处不在的设计精妙的排气孔将臭气排得差不多时,我们才小心翼翼凑过去,探头。

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一具尸体,我与墨让面面相觑,惊呼出声:“是他?!”

那具尸体,虽然是侧卧着,虽然面部有些浮肿,但我与墨让瞧得真真切切,正是被墨谦保出后失踪的命案嫌疑人,刘速。

刘速,他不是失踪了么?而且他是被墨谦保出的,墨谦和他的死,有什么关系?嫌犯竟然死了,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他根本就不是凶手,是我们判断错误?

我看了墨让一眼,这一眼里不包含任何责问的意思,单纯是一个遇到问题后的习惯动作。墨让却皱了皱眉头:“我哥这几天一直足不出户。”听语气,墨少爷似乎已经生气了。

也是,谁如果说花妈妈杀了人,我必定二话不说先给丫一大耳刮子。

我笑了:“墨让,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墨公子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我也相信,墨公子如果动了杀念,即使身旁有人全天候寸步不离的看着,他也会达成所愿的,而且他根本不用自己动手,甚至不用开口,自有人领会他的意思。”

墨让的眉头锁得更紧,坏了,越描越黑了。

于是只得讨好地笑:“墨让,在见到尸体的这一刻,我是个仵作,仵作不参与断案。而且在验尸之前,我不会有任何的猜测。并且,相信我,我同你一样,相信墨公子是个好人,即使我小艾会看错人,花妈妈也不会。”

墨让闭了闭眼睛,回我一个勉强的微笑,摸摸我的发顶:“行了,我知道。”又转头,“我何尝没对他有怀疑呢,不然,我怎会如此紧张地撇清!”又拉着我的手,笑:“仵作大人,可以开始验尸了吧?”

我笑,兴冲冲拉着他去看倒霉的刘速。

墨让任我拉着,却到了距刘速一丈左右的距离就死活不肯再靠近了。诶,干嘛?我看看墨让,又看看刘速,靠靠,难怪墨让不肯靠近来着。刚才光去关注他的脸了,这下注意到他全身,还真是震撼啊!

他身上不着寸缕,一段段布条将他捆绑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双手扭曲着别在背后,口边流涎,眼角带血,遗精脱粪,周身还沾了些奇怪的液体固体。墨让养尊处优,想必平时也没有观摩过吴越的工作,此时早已忍受不住,快速闪到一边,扶着墙,不断呕出些许酸水。

我留恋地又看了刘速一眼,这么奇怪的尸体,可不常见啊!才转身跑到墨让跟前,替他拍背:“没事了没事了,就当他是头死猪好了。”

墨让呕吐得更加厉害,艰难地:“闭嘴,你是不想让我吃猪肉了么?”

我乖乖收声,诶,您不是还迷恋整容么?那些眼仁眼皮,切开的鼻翼啥的,也不比这场面温和多少啊?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们没有遗精脱粪,身上也没这些血污之类的东西吧!等等,血污?遗精脱粪?嘿,原来少爷您有洁癖啊?不由窃笑,哈,果然是养尊处优!

看他吐得差不多了,一手帮他继续不停拍背,抽出一只手来翻了翻包袱,转头谄笑:“墨让……”

墨让忙着吐,只做了个手势,大致是有屁就快点放,不要憋成小型炸弹误人误己。我继续陪笑:“能不能借你的手套一用?”墨让忙不迭脱下来丢给我,做为交换,我把水囊递给他:“你慢慢吐,我先去忙了,乖啊。”

墨让又是虎驱一震,吐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