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美人天下(原名:天下/出书版)(63)

门被轻轻阖上,却又再次被推开。望苏未曾回头,却知道进来的人是紫君。他转身在一旁的椅

子上坐下,若无其事的转动手中的折扇,懒声问道:“有事?”

紫君对他的态度也不恼,盯着他瞧了半晌后,忽然凑到了他身侧,笑道:“我只是来提醒一下

殿下,切莫忘了大业。”

“我的事,自有分寸。”望苏用扇尖将紫君推离自己身侧。

紫君似笑非笑,道:“若你真有分寸,这么些年,时机也该成熟了。父亲也渐渐开始失了耐心

,否则也不会让我来敦促你。”

望苏忽然轻笑,扇柄挑起了紫君的下巴,媚眼儿带笑,凑到了紫君面前,逐字逐句说得分明

:“紫君,别忘了谁才是主子。”

他拍了拍手,门外的伍五迅速进来,客客气气的将紫君给请出了书房。

待书房之内再无他人后,望苏的视线再次落在那红烛之上。

微微跳跃的火焰让他的思绪渐渐飘忽,耳畔却一直在想着方才紫君的话——

他是否,太过于投入这个精心布置的局,以至于忘了原本的目的了?

望苏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琳琅浅笑时的面容。

如昙花,转瞬即逝。

次日一早,清晨的第一缕光线自狭隘的高窗透进牢中,柔柔的蔓延开,驱散了牢中的黑暗,连

一旁的火光都显得黯然失色起来。

衙役打着哈欠来到了闻不悔的牢房前时,闻不悔已然醒来。在这里头呆了这么些天,他身上的

衣裳已然发皱,发髻也微微显得凌乱。牢头得了闻家的好处加之万不全也多有吩咐不得亏待他,故

而牢房虽简陋,闻不悔在这里头呆的也颇为习惯。

“闻爷,委屈您了。”衙役嘿嘿一笑,上前去开了牢房的门,“您这就可以出去了。”

闻不悔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怀中掏了一锭银赏给了衙役,最终在衙役卑躬屈

膝之下,闻不悔走出了那昏暗的牢房。

在里头也不过三四天的光景,这外头的光亮让闻不悔深呼吸了一口气。

牢里牢外,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他正要走,忽又被衙役叫住。

衙役道:“闻爷还请留步,我们大人有请。”

闻不悔面无表情,眼中也看不出一丝的情绪,瞧了衙役一眼,道:“带路吧。”

“闻爷,这边请。”

衙役大喜,忙领着闻不悔朝万不全书房的方向走去。

途中,衙役对闻不悔甚为巴结,自他口中,闻不悔知道官府已经差人去闻府报过信儿,过会儿

闻府便会派人过来接他。

到书房门口后,衙役上前去敲了门,正在书房里头来回踱步的万不全当下便开门迎了出来。

“闻老弟,这几天真是委屈你了。老哥哥无能,平白让闻老弟受了委屈,真是对不住啊。”万

不全笑得极为谄媚,“来来,里边请。”

进了府衙大牢这几日,万不全一次也没去见过闻不悔,却也不影响二人之间的交情。如今闻不

悔出了牢房,若万不全再不相见,那才真是毁了这些年辛辛苦苦建起的几分情面。

“大人说笑了,这也是职责之内的事。”闻不悔随万不全踏进了书房。

片刻后,丫鬟上了茶水,万不全为闻不悔斟了茶,笑道:“晚上我在满江楼设宴,还请闻老弟

务必赏脸别驳了老哥哥的面子才是。”

“万兄美意,不悔到时自当到场。”闻不悔也不推脱,忽又想起什么,道:“贡品一事闹出的

差错,让万兄难做了,此时既是因我们闻家而起,我们闻家也当承下这责任。不知万兄可否告知秦

姑娘的下落?”

“秦姑娘昨日已经回锦州了。”听他提起秦韵令,万不全下意识掏出手帕来擦拭额上的冷汗。

她一走,川州必然交不出贡品。秦家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自然不怕。若是追究了起来,受牵连

的自然是他这个府尹和闻家。如今闻家在京中又有人护着,届时倒霉的只有他。“这贡品,唉

……”

“贡品一事,总能想出办法。”闻不悔眉头一蹙,也未追问他为何没留住人。

说道这儿,二人皆沉默起来。

闻不悔方轻呡一口茶,便听到外头传来了敲门声,衙役的声音自门外传入,让他当下心头一喜

“大人,闻府派人来接闻爷了。”

闻不悔听了,起身与万不全道别。

万不全忽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闻老弟,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闻不悔停下脚步,回头。

万不全道:“早在秦姑娘来府衙说你府上故意毁坏贡品的前两日,上头有官员来了消息知会我

,故而后来秦姑娘一上门,我便只得派人将你给带了回来。你回去不妨仔细想想,可否是得罪了京

中什么贵人?”

他的话让闻不悔面色一整,随即笑道:“多谢万兄提醒,不悔先告辞了。”

万不全点头,喊来了衙役送他出府。

出了府衙,来到后门时便看到闻家的轿子已经等在那儿,也亏得是在后门,并无什么人见到闻

不悔狼狈的模样。

管家见闻不悔出来,忙迎了上去,看到他 那模样,顿时老泪纵横:“老爷,您受委屈了。”

闻不悔忙安抚道:“赵伯,这没什么。”

他的视线在等待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却并未见到想见的人,忍不住问道:“夫人可好?”

管家吞吞吐吐说道:“府衙的人上府让我们派人去接您时,夫人过于欣喜差点绊倒,大夫说动

了胎气让夫人在家中好好休息。”

“回府。”管家的话让闻不悔的心一缩,他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暗暗焦虑起来。

见他上了轿子,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忙吩咐轿夫起轿。

府衙到闻府虽不是很远,却也有一段距离,一路上,闻不悔多次开口催促,轿夫忙抓紧了步伐

管家跟在轿旁,边走边汇报这几日家中的情况,也将素衣的事全盘托出。闻不悔也知道能在这

么简短的时日便出来定是有原因,却未曾想到会是素衣的功劳,心下复杂万分。

轿夫越走越快,管家上了年纪,跟的很吃力。闻不悔掀开轿子看了一眼,欲命人去给他雇顶轿

子,管家却死活不答应。

无奈之下,他只好吩咐轿夫放慢了速度。

约莫过了两刻钟,轿子终于在闻府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轿子一落地,伴在轿外的管家惊呼了一声,闻不悔边下轿边问道:“赵伯,什么事?”

管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便见闻不悔已然呆住。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左边走来的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一头青丝披散在后,发丝显得凌乱,身上的衣裳磨破了好几道口子,沾得满身的灰尘,

上一篇:花痴记 下一篇:头牌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