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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原名:天下/出书版)(37)

苏瞧了片刻后,淡淡的问道:“人呢?”

“在李家。”望苏答道。

“这一路上辛苦了。”景珣撂下手中的笔,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这是臣份内之事。”望苏回起话来一榜一眼。

“这儿并无外人,你与我说话无需这么拘谨。”景珣瞥了望苏一眼,起身步到他面前,面色忽

变得凝重,道:“望苏,她的安危可是托付到你手中了,你莫辜负了我的期望。”

“望苏自当全力以赴。”望苏立誓,却又有些不解,迟疑片刻后问道:“皇上为何不直接将长

公主迎回宫?”

景珣转身步向书桌,书房内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望苏只听他轻轻笑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望苏原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不想过了片刻后,又听到他开了口,道:“人在外头一旦有

了牵挂,自然就回不了家。你莫忘了她在川州呆了近八年,和那男人在一起生活了近八年。”

景珣在案几后坐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知不觉紧握成拳。望苏只看的到他的面容,见他面

色如常,半猜测道:“皇上可是想毁了闻家?”

毁掉闻家,其实并不难。

“望苏,有些事,做的再巧妙也总会有迹可查。若闻家真的毁了,阿姐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会

想不到是谁干的呢?”景珣紧握的拳头松开,手指轻轻的敲着椅子扶手,嘴角微微勾起笑,那笑意

却未曾到达眼底。“我……不会给阿姐怨恨我的机会。”

“臣明白了。”望苏闻言,沉默半晌后,抬头,道:“臣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哦?我这心中也想了一出戏。”景珣挑眉,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后递给望苏。

望苏看了纸上的字后,将那张纸折好收进了袖子,微微勾起了嘴角,道:“皇上与臣倒是想到

一处去了。”

“这事,就交与你了。”景珣再次执笔,翻了翻桌上的奏章,道:“也没别的事了,你也回吧

!”

“臣,告退。”

望苏跪安后退出了御书房。他出了书房后,景珣瞥了被关上的门一眼,也无心再批阅奏章,撂

了笔后起身挑了挑灯芯。

火焰在瞬间明灭了一下,随即跳出了大大的火花,映红了景珣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阿姐,待我断了你的后路,你自会回到这儿来,这儿,才是你的家呢!

“皇上。”

太监福喜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头想起,打断了景珣的思绪。

景珣沉声问道:“何事?”

“云妃娘娘派了人过来,说为您准备了燕窝。”

景珣想了想,出了御书房,道:“去云妃那儿看看。”

景珣在去往云妃寝宫的路上遇上了正欲去御书房的云妃。

云妃盈盈走到了他面前,身后还跟着两名宫女,其中一名宫女手中端着一盅燕窝。她身着浅绿

色宫装,一头青丝简单的挽起后金簪别好,偶有几缕发丝调皮的拂过她的面容,徒添了几分妩媚之

色。

“今日下了雪,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多穿些衣裳,冻着了怎生是好?”景珣见了她,面色在瞬间

变得柔和,上前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感觉自她的手中传来,让他不由得皱了眉,道:“怎么又这么

冰?”

“奴婢见皇上这几日不大舒坦,特地炖了燕窝。”云妃面色淡然,道:“正欲去御书房,不想

在路上便遇到了皇上。”

“朕不是说过了么,你不必自称奴婢。”景珣牵着云妃朝她寝宫的方向而去。

到云妃的寝宫后,又让人往炭盆里多添了碳后,待室内温暖了些后,笑道:“朕许久未曾听你

抚琴了。”

云妃见他这般说,便让宫女抱了琴上来,道:“奴婢献丑了。”

景珣坐在榻上,端起燕窝小口的喝了两口后放下。云妃拨动琴弦弹奏出美妙的乐章,他便专心

致志的听了起来。看着云妃弹琴时散发出的光彩,他的神色愈发的柔和。

这样的眉眼,这样的姿态,确是和记忆中的专心看书的阿姐有八分的相似。

他的嘴角不自觉染上笑。

阿姐,你总会回到这儿,回到我身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T-T,我想说,我风中凌乱了。

李府(二)

到李府后的第三个清晨,当琳琅推开房门时,门外的雪早已积压了厚厚的一层。所有的廊道虽

时不时有下人清理,在一直不停的大雪天中仍旧是薄薄的一层。

闻秋醒的比琳琅要早些,早膳时琳琅才见到她。因琳琅怀有身孕,故而送来的膳食都特别的精

细,吃了对胎儿大有好处。

在琳琅的要求下,丫鬟们上了早点后都退了出去。

早膳之后,闻秋跑到外头去看雪景,琳琅见她衣裳单薄,取了件披风让丫鬟送上去给她。管家

安排来伺候她们的丫鬟全都乖巧伶俐,在一名丫鬟的劝说下,闻秋退到屋内,开了窗户欣赏雪景。

丫鬟在室内的火盆中添了些碳后,知道客人不喜她们在一旁伺候,便都退了出去。她们退开后

,琳琅揉搓着双手,与闻秋搭话。“秋儿,燕京比川州冷上许多,你可还适应这儿的气候?”

自打上回闻秋与她摊了牌之后,她们便甚少说话,即使见了面也大多保持沉默。闻秋不爱与她

说话,她亦不知该对闻秋说些什么。

闻秋面无表情的望着外头的雪景,道:“我在燕京住了四年。”

“你也有几年未来燕京了,不是吗?”琳琅叹气,道:“我倒怀念起川州的气候来了,若是在

家里,就不会这么冷了。”

“你是燕京人。”听了琳琅的话,闻秋冷冷的看向她。未来要登上皇位的人,怎能畏惧燕京的

气候?

琳琅听了,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闻秋的脸儿,笑道:“秋儿,我既嫁了人,那我便是闻家人

。闻家在川州,我自然也算得上是川州人。”

闻秋挥开琳琅的手,有些恼怒,索性别开眼去看窗外,琳琅望着她倔强的侧脸,无奈,却忍不

住说道:“你这样,如何能过得开心?待寻到机会我们便一道回川州,在川州我们必会过的很好。

她不理会琳琅,琳琅见她有些不高兴,也就不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闻秋小声的开了口,“你知道吗?以前,他便是这么对我说的。所以我随他回

燕京,回秋家,以为可以过的很好——最初的四年,我确是过的很好。”

那个男人疼她如亲生女儿,待她若亲父女,又亦师亦友。可是什么都抵不过一场大火,抵不过

他无意求生的念头。

琳琅的心口隐约作痛,心疼闻秋,更心疼她的故友。她常提醒自己以前的事都忘了,其实什么

都未曾遗忘过。

彼时他伴她成长,幼时爱恋之人另娶她却只能祝福时,抱着她任由她哭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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