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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原名:天下/出书版)(214)

些好奇。

任子衡行在内侍身后,心知用不了几日,朝中便会有朝臣就此事提出异议。

飞鸾宫四周布满禁卫军,虽隐藏得极好,却逃不了习武之人的眼睛。任子衡脚步微缓,前头的

内侍也跟着缓了步伐,回头笑道:“将军,这便到飞鸾宫了。”

眸中颇有探究之色。

任子衡点头,内侍上前与守在飞鸾宫外的禁卫军说了几句,他们便放了行。内侍未再前进,弯

腰道:“将军,里头咱家也不便进去,您请。”

“有劳公公了。”任子衡道了谢后,便进了飞鸾宫。

在他进去前已有宫人去禀报,未了便见明素迎了出来。明素见了任子衡,礼数十足,笑道:“

长公主已经在偏殿候着,将军请。”

任子衡跟着明素到了偏殿时,琳琅已经在那儿坐着。宫人小心翼翼地上了茶,不见景姮,也不

见逐风。

明素待他进了偏殿后便退开,琳琅望着她的身影心头冷笑一声,见任子衡望着自己,便请他坐

下。

任子衡坐下之后,也不拐弯抹角,自怀中取出恒凌的信推到琳琅面前,道:“这信是离离托我

带给你的。”

信封上是恒凌娟秀的字迹,琳琅收下那封信也不急着拆开,微笑着与他道了谢,后又道:“离

离又给你添麻烦了。”

任子衡望着桌上的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温和地回道:“她早已嫁入任家,自是说Bbs. jOo

yO o·NET不上麻烦。”

琳琅闻言轻轻一笑,道:“你能这般想再好不过。”

待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任子衡神色正了正,道:“阿琅你心里明白我并非这个意思。”

琳琅装作未曾听懂,问道:“离离近来可好?”

“她有些担心你,倒也说不上好或不好。”任子衡避重就轻,问道,“怎么不见常安公主?”

琳琅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姮儿约莫还未睡醒,你是她姨父,喊她姮儿便是了。”

任子衡颔首,遂沉默了下来,琳琅见他不语,也跟着沉默。

今日来见琳琅,除却为恒凌送信外,多少也有任子衡的私心在,这几日局势风云变幻,离领兵

出征已是不远,下次再见琳琅不知要等到何时、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琳琅,琳琅却神色自若仿佛

什么事都不曾发生那般。不知不觉饮尽了那杯茶,任子衡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道:“阿琅,

其实我可以帮你。”

“我很好。”琳琅话语中的拒绝不加掩饰,让任子衡既无奈又失望。

任子衡叹息一声,也无意再多待下去,缓声道:“下次再见怕要过上一年半载,希望届时你真

能过得好。”

琳琅有些不解。任子衡勉强笑道:“说不准哪日便要领兵出征,征战沙场。没个一年半载又岂

能归来?天色不早,我先回了。”

琳琅没有挽留,道:“你回府后离离若是问起,就说我很好吧!”

任子衡应允后便离开。

琳琅靠着椅背,思绪有些紊乱。近来任子衡他们进宫次数极为频繁,她也看出一点门道,却未

想过这一日就此临近。

指尖碰触到恒凌写给她的那封信,没有多想便拆了开来。恒凌在信中的话语十分谨慎小心,也

有些客套的家常话,末了如方才任子衡问的那般,无非是想如何能在她与景珣之间找一个平衡

点。

看完之后,琳琅忍不住低低叹息了一声。

待到夜色苍茫,景珣毫无预料地来了飞鸾宫,与前几日的剑拔弩张不同,琳琅见到他时竟十分

平和。

琳琅在灯下刺绣,如今的她只能以此来打发日子。

景珣也未说话,抱着十分精神的景姮逗弄,惹得景姮咯咯直笑,他也会偷偷看她,看着她沉静

的模样兀自冥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琳琅拿针线,他也不曾想过有一日她会学刺绣。

不知过了多久,景姮玩累了,便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睡着的孩子十分乖巧,柔软的小身子紧

紧地偎着他,不经意时还会在他衣服上抹口水。

琳琅唤乳娘抱她回屋去睡,景珣也未拒绝,将景姮放进了乳娘怀中,目送她抱着孩子离去。

少了景姮,屋内越发的安静,琳琅也未理会他,继续在绸布上穿针走线。景珣沉默地坐在一旁

支着下颚望着她,也不敢出声打扰。

最终倒是琳琅忍不住开r口,道:“阿珣,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珣见她说活,心头的黯然少了几分,道:“想来看看阿姐。”

如此,琳琅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沉默了片刻,忽然听景珣问道:“阿姐,你还记得我十岁

那年你对我说的话吗?”

琳琅愣了愣,仔细地想了又想,但年岁太久,许多事她都已记不清了,也不知到底与景珣说了

什么。她不愿骗景珣,诚实说道:“都过了十几年,我记不清了。”

景珣眸中失望之色一晃而过,表现得不明显,语气倒显得不是很在意,“是吗,原来记不清了

。”

琳琅没再说话,景珣盯着琳琅瞧了片刻,道:“阿姐想必听行之说了吧,北齐那边野心勃勃,

试图对尚国趁火打劫一番。”

“仪柳过得可好?”听他说起尚国,琳琅也便想起了远嫁到尚国的仪柳,她与这个妹妹虽不亲

厚,早年也没什么交集,但她们身上同样流着景家的血,这个事实无法磨灭。

“如今她已贵为尚国的太后,应该也算过得好了吧”景珣对此不甚在意地说道,“此番尚国有

难,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阿姐也赞同吧?”

“既是国事,与朝中大臣商讨便是了。”琳琅平淡地应了一声,仍专心于手中的针线活。

景珣自顾自继续说道:“自我登基以来一直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让我们触目所及之处部成为

大毓的国土。阿姐你有多少年不曾翻过我们大毓的地图了?如今我们大毓的版图与从前不可同

日而语,但这远远不够。”

一旁的烛火忽明忽暗,在景珣殉的脸上映出了阴影,琳琅手中的针刺中了指尖,也不过是轻轻

地扎了一下,甚至见不到血,却是钻心地疼。

原本平和的心态忽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烦躁,琳琅将针扎进绸布中,尽量让自己

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道:“阿珣,夜深了,你回吧。”

景珣也未反驳,起了身,故作不经意地问道:“阿姐对我很失望,是么?”

琳琅没回答,景珣笑了笑,道:“我对阿姐也很失望。”

平和的语调中暗藏了几分尖锐,景珣说完便离开了飞鸾宫。四周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仿佛这

个夜里他并未出现过。

琳琅只觉得方才被针扎到的地方愈发的疼,一点一点,直到疼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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