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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原名:天下/出书版)(170)

摸了摸铭儿稚嫩的脸蛋,道:“铭儿乖,我们走。”

遂站起身,拉着铭儿便要走。

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闻不悔的声音,“走了,你又能去哪儿?” ——.

“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不管自己的死活,难道也不管铭儿的死活了吗?”

.

许春弄浑身一震,脚步戛然而止。

身旁的铭儿下意识牵紧了她的手。

“暮衣,我倒是小看你这位远房堂姐了。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用得还真是恰到好处。”长歌

站在远处,看着这情形伸手掸了掸衣上的灰尘,

“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许暮衣淡淡说道。许家的人向来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就好比当年

她家遭遇祸事,所有的许姓亲戚无一人伸出援手一般。到后来林家出了事,许家人已经冷漠到连自

己的女儿都不愿担认了。

长歌朝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走动之间裙摆叠起了一层层的波浪,有如莲花绽放。许暮衣则

跟了上去。

“你是故意站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让闻不悔看到的么?”许暮衣撩了撩长发,叹息。

“是又如何?”长歌低笑出口。

或许,她们一手布下的局很完美,但殿下自幼聪明过人,闻不悔也非庸才,许多事不论是她,

或是他,心里或多或少都看透了一些,可他们却只能心甘情愿走进她们一手布下的局。

呵!

这就是人心。

若你心有牵挂,哪怕你的聪明举世无双,最后却只能心甘情愿地成为别人算计的一颗棋子。

长歌的眼神落在府中的景物之上。

这亭台楼阁,这迂回的走道,这姹紫嫣红的花儿,这府邸的主人,每一样都让人心存羡慕。

所以,殿下的心,被这座闻府禁锢了。可这府邸的主人这一生却被“责任”二字紧紧掐住了咽

喉。她并不否认这个男人的优秀,但他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又怎能对殿下心无旁鹜、一心一意?

她想让殿下明自一个事实——这闻府固然好,却不会是她的家。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长歌停下了步伐,回头,紧紧望着许暮衣的眸子,似是在寻一个慰藉,

语气却无比坚定。——.

“暮衣,她不属于这里。”

许暮衣却只能在心中悄悄叹气。虽然长歌不承认,但她一直坚定的决心也动摇如若不是,又何

必寻求别人的认同?

闻秋见到琳琅时,她正卧在榻上假寐。闻秋安安静静在一旁坐了约莫两刻钟,琳琅依旧闭目养

神,似是对外头的风言风语全都不放在心上。

“你还真沉得住气。”闻秋边说边走到一旁推开了窗,窗外清新的空气夹杂着一丝丝的湿意涌

进了屋内。外头一派阴灰,看似要下雨,但这么持续了几日,愣是一滴雨也未曾落过。

虽说才过了短短七日,外头那些关于闻府的风言风语却愈演愈烈,传遍川州城的每个角落,几

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境地,更逞论这几日闻不悔夜夜宿在书房。

这也正是闻秋说琳琅沉得住气的原因。

“你年纪还小。”琳琅眼睑微睁,兀自假寐。

“就算你日日足不出户,也不能挽回什么。”闻秋把玩着平日占卜用的龟壳,摇晃,排卦,卦

象依旧如前。

“秋儿,”琳琅温声开口。闻秋看向她,她却没了话语。就在闻秋以为她无话可说时,才听她

开了口,“长歌说得真对,被人绑走几日你并未吸取教训。”

闻秋手中的龟壳蓦然掉落在桌上,当日长歌说那话时屋内只有她们二人。

摆放在一旁的香炉点上了让人宁神的熏香,几缕淡淡的白色烟雾自炉孔内缓缓透出,转眼便消

失得无影无踪。

“你与长歌都太过自信了。在这闻府里,很少有什么秘密。”琳琅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就好

比长歌用银子去收买那些下人为她通风报信一样,一切的秘密都算不上秘密。

“你说我与长歌都太过于自信,你又何尝不是如此?”闻秋拾铜钱的手顿了一下,又波澜不惊

地将它们一一拾起,纳入龟壳,装进了一直挂在腰间的小袋子中,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门被阖上时,琳琅睁开了双眼。闻秋的话让她无法否认,她一直都是自信的,所以这么多天

她一直在等,等他的解释。——.

一日,两日,一直到第七日,他仍欠她一个解释。

春末时节,种在四周的花儿有的已然凋零,花瓣落了一地,乍看到时,不免觉得有些怅然。

在琳琅院子门口遇到闻不悔时,闻秋有些惊讶,却在低头抬头间将情绪一一藏好,乖巧地问道

:“爹是来看娘亲的吗?”

“秋儿……”闻不BBS.JO oYOO·NEt悔点头,开了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闻秋指了指琳琅的院落,道:“娘在里面等你好多天了。”

闻不悔略微有些苦闷,脚迈出了半步,又缩了回来。闻秋站在他身侧看着他,脑子里忽然浮现

出前些时日他寻到她时的情景。

那时他毫不犹豫地跳到陷阱中,何曾像现在这般犹豫过?

想起他朝她伸出手跟她说别怕时的情形,她故作冷漠的心竟也开始动摇了。

这个男人的好,总是藏在心里。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冰凉的雨水随风扑到了闻秋的脸上。她道:“爹快些进屋,

秋儿先回去练字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

在院门口犹豫了许久,雨势渐有变大的趋势,闻不悔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终于走进了院子

,进屋时他尽量放轻了脚步。

琳琅蹒跚地走向一旁为自己倒水,手就快碰到杯子时,却见一只大手快了一步。她虽未回头,

却一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闻不悔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将水递给她,道:“怎么不.见阿若?”

“她忙活去了。”琳琅将杯中的水饮尽。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雨。才这么短短的一小会儿便从最初的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风夹着雨拍

打着窗棂,雨水或远或近地溅进了屋内,闻不悔见了忙去关紧了窗户。

琳琅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欲回榻上,闻不悔回头见她险些摔倒时吓了一大跳,忙上前去将她拦

腰抱了起来。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琳琅一愣,望进了他漆黑的眸子里,她唇瓣微启,想说什么,最终一个字

都没能说出口。

闻不悔将琳琅放到榻上,拉起一旁单薄的小被披在她身上,在床榻旁安安静静地坐着。屋内陷

人了沉默,他和琳琅谁都没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寂静。——.

仿佛过了一个轮回那么久,闻不悔轻唤闭目养神的琳琅道:“琳琅,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

“我要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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