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殿下有什么样的心结,公主毕竟是您最疼爱的妹妹,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抱着什么样的信念
坚持着寻了您八年。您忍心,再伤一次她的心吗?"
比如他,比如长歌和暮衣,又比如铁军卫的将士们,每个人都知道要过这种从寻找到期待,再
从希望到失望,甚至是绝望的日子需要多大的勇气。
八年,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
没试过的人不会知道这其中要忍受多少的煎熬。
琳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墨琔。
那,确实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妹妹。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甚至,亲手为她披上嫁衣,亲眼看着她嫁给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她的心揪疼不已。
久久之后,琳琅起身,道:“逐风,去把阿若找来吧。”
“夫人您找我?' ’阿若正好端着茶水进了屋,忙放下东西上前去搀扶她。琳琅点了点头,又
朝逐风说道:“走吧。”
去闻府大门口,见她最疼爱的妹妹。
路上的风轻柔地拂过琳琅的面容,吹动了她的发丝,让她的脑子清明了不少。
闻府的走道,这么多年来琳琅早已走熟,原本算不上长的路途,在这一刻却变得异常漫长,有
种如何走都走不到头的感觉。
然而,下一瞬,她已经到了大门口。
琳琅的视线落在站在闻不悔身侧的女子身上。
望着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视线对上了那张脸的主人,心再次被揪紧。
确实,是瘦了。
从前的她,有圆润的脸庞,如今却变尖了。
她离开之前最后的记忆中,她还是个孩子,如今正如逐风所言,长大了。
在这之前,琳琅一直在想真的见到恒凌之后该如何是好,一路走来,全然想不出个所以然。
恒凌亦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琳琅。在见到琳琅的一瞬间,心头的喜悦感排山倒海而来,她看
着与自己酷似的面容却怔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年来,她总是有了希望,然后失望,一直在重复。
明明只是隔了几步的距离,又似乎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两人一直僵在原地,像
过了一个轮回那般漫长。
恒凌很想靠近,脚下却像灌了铅般沉重,始终在原地无法朝前走,直到琳琅迈着蹒跚的步伐上
前艰难地将她拥进了怀中。
“离离。”
琳琅的手抚过恒凌的发梢,低柔地唤了她的小名,那声音似叹息,轻拂过恒凌的耳畔,久久不
散。
那一瞬间,泪水爬满了恒凌娇媚的面容。
自小到大,除去父母和殉哥,阿姐是最疼宠她的人。这个世上除了他们,再无任何一个人可以
任由她任性,包容她的一切。
.
整整八年啊!
八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是活在自责当中。从前的她,那么的无力,帮不上阿姐,只能任由她就
那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甚至,在夜深的时候,从永乐三十八年那场噩梦中惊醒,一个人坐在床上冷汗淋漓,阿姐站在
火海中的模样一遍遍地在她的脑海中重复,到最后甚至开始绝望。现在,她心心念念,找了这
么多年的人终于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长歌与许暮衣不知何时一也来到了身边。许暮衣斜靠在一旁,长歌与逐风并肩而立,她的眸光
顺着逐风望的方向,落在琳琅身上。
“这么一来,我们的麻烦会更多。bbS.jOoyOO.nET”逐风有些无奈。
“不好吗?反正我们的麻烦从不曾少过。”长歌笑得极为妩媚。
她知道如此一来会暴露殿下的身份,引来不少麻烦,但,将身份暴露更有利于找出八年前陷害
殿下地人。
陷害殿下的人,便是害死妩歌的凶手。
想到这儿,长歌蓦然咬紧了牙关。
许暮衣一直看着长歌与逐风,始终不发一语。此时街道上不少人都频频朝此处看,阿若环顾四
周,再看看站着的闻不悔,见他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夫人是有身孕的人,站久了
该累了。不如进大厅细说吧,这外头毕竟人多嘴杂。”
阿若的话让恒凌有如电击,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眼前的琳琅挺着个大肚子,心下又喜又惊,冷
冷地瞥了一旁的闻不悔一眼,又有些许不甘。
闻不悔的视线一直在恒凌与琳琅身上徘徊,却在阿若出声提醒后回过神来。而琳琅也松开了恒
凌,恒凌则顺势扶住了她。
“我们进去吧。”琳琅摸了摸恒凌的脸,轻声道。
恒凌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点头。阿若试图上前扶琳琅,却被恒凌的一记冷眼给吓退了。
恒凌那模样,就好比阿若是她的仇人。
阿若是个聪明人,遂道:“奴脾先去准备茶水。”
琳琅点头,目送阿若远去,转而朝身旁的恒凌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
姐妹二人相携进了闻府大门,而闻不悔则自一开始便被撇在了一旁。跨进闻府的大门时,恒凌
回头看了闻不悔一眼,眼中不乏胜利之色。
在她和他面前,阿姐选择了她呢!
长歌三人见琳琅她们去了大厅,也跟了上去。
闻不悔看着她们几个人的背影不由苦笑,心下也猜到这个小姨子可能并不喜欢他。
他虽不会刻意去打扰琳琅姐妹相认,但从开始到现在还有许多的疑问需要求证。想了想,他举
步欲跟在她们身后回府,
却因不远处传来的叫喊声而顿下步伐。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衙役远远跑过来,喊他的人正是这人。
“闻老爷,那衙役气喘吁吁地在闻不悔身旁停下,双手按在膝盖上喘气,道“闻老爷,我们大
人请您进府一叙。”
闻不悔掏了一锭银子给那衙役,道谢“劳烦这位小哥,今日府中有客来访,怕是抽不出空来。
还请小哥转达闻某的歉意,并告知万兄一声明日闻某做东邀他得意楼一聚。”
衙役收下他的银子笑道:“闻老爷客气了,不过我家大人说他有急事与您相商,务必请您过府
。”
闻不悔皱了皱眉头,心下掂量了一番后便应承了衙役的话,转而唤来管家,细心交代了几句后
坐上管家安排的轿子,与那衙役一道朝府衙而去。
自古以来官商都是分不开的,故而这府衙闻不悔进进出出的次数也不在少数。跟在衙役身后走
在路上,他心下一直在猜测今日万不全找他过府究竟所为何事。听那衙役的语气,似乎是急事
。
且,是与他有关的急事。
衙役领着他到了万不全的书房,敲了门,道:“大人,闻老爷来了。’, “进来吧。”
衙役闻声,推开书房的门,将闻不悔请了进去后,带上门,退了下去。坐在书桌后的万不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