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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随云逐月[综](223)

“……”听到此处,花逐月顿时明白了此武当派定然不是张三丰张真人传承下的武当了,惆怅了片刻,她才道:“不瞒练姑娘,我和大郎如今是无家可归了,练姑娘可否带着我们娘俩一道呢?”

练霓裳却是苦笑起来,“原嫂嫂大概不知江湖事才会这样说,你可知那些名门正派之人都认为我是邪魔外道,还给我取了个玉罗刹的外号,说我杀人不眨眼。是,我是杀了许多人,可是那些人大多都是该死之人,不是贪官污吏,便是宵小小人,死不足惜……”

练霓裳从未后悔过手上沾染的血腥,可是一想起卓一航和他的师叔们一样,拿着不满失望谴责的目光看着她,她就心痛如绞。她不明白,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何就不能信任对方吗?她并没有做错啊。

花逐月本就不是拘泥于“名声”之人,尤其是江湖之中,许多名门正派行事那是比黑/道之人还不如。她笑道:“练姑娘既然不以为自己做错了,又何须惧他人的非议呢?你放心,我不是看人名声才结交的。只凭着初次见面,练姑娘就信任我如此,我也只会视练姑娘你为朋友,而非洪水猛兽的。”

练霓裳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听了花逐月之话,当即就笑了。她爽朗地道:“原嫂嫂这般说,那以后你便是我练霓裳的朋友。嫂嫂既然无家可归,不如暂且带着大郎一起和我回明月峡。那里虽只是山寨,却也称得上安稳。只是明月山在陕西府和四川府交界之处,离此地有二十来天的路程,就怕大郎年纪小,难以承受劳顿……”

花逐月想了想,取下了耳朵上的镶嵌了猫眼石的一对耳环,“一会儿到了城镇之上,寻了当铺将此耳环当了,买一辆马车和一些吃用之物,应该是足够了。”

练霓裳却摇手拒绝了,她灿然一笑道:“嫂嫂既知道我的身份,便不用为钱财发愁的。一会儿到了城镇,打听下为富不仁或者贪官之类的,光顾一回取些钱财来便是了。这耳环,嫂嫂还是收起来吧。”

花逐月知道练霓裳为绿林中人,想来是已经习惯了“劫富济贫”,难怪在江湖之中的名声不好,不是人人都能做强盗做得楚留香那般成功的。

练霓裳见花逐月果真收回了耳环,心里真正多了两人亲近来。当即起身就往水潭边弯腰探下,欲洗一洗手脸,却被摇曳的水波中那满头白发的女子倒影给惊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一天都在医院里奔波~~我外婆八十来岁的人再次入院,哎,感觉乱糟糟的,这章是晚上回家后码的,搞到现在~~明天我带着电脑去医院~~应该可以双更~~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寂寞桥边红药开

“我的头发怎么白了?这不是我,这不是练霓裳……”练霓裳素来珍爱容貌,陡然发觉自己满头青丝俱都变成了白发,如何能够受得了?她本就是心气高傲之人,癫狂了片刻后立刻就猜想到了缘由——被卓一航亲手刺伤的痛苦绝望让她一夜白发。

瞬间,不久前还对卓一航的爱恨交织全都消失了,她甚至心灰意冷起来,甚至对于一手建立的陕西府的明月峡也没有了回去的想法。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只觉得天地之大,唯有幼时和师父凌慕华在天山学艺的那一段时日是唯一的无忧无虑的岁月。

“练妹妹!”花逐月看着练霓裳这般情势,自然是忧心不已的。她抱着大郎追了两步喊住了练霓裳,“妹妹可是答应了要带着我和大郎一道的,莫不是又改变主意丢下我们母子两人么?”

练霓裳对着花逐月没有了之前的和颜悦色,她扯着自己雪白的头发,淡漠地道:“我这样子的怪物,你和孩子也要跟着么?”

“练妹妹说笑了,世上白发之人多得是,有什么稀奇的?何况不知白发之人,我曾和夫君一道去过西域,知道那里有许多人不但高鼻深目,头发的颜色更是稀奇古怪的,有红的、黄的、棕色的,当然也有白色的。”花逐月正色道,“我知道你的头发变白是之前太过伤心绝望所致,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我眼里,在大郎眼里,你依旧美得很。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一头白发就不喜欢你了,厌恶你的人更不会因为白发就突然改变了看法的。”

练霓裳的性子高傲,所接触到的女性,不是救来的苦命女子就是敌对的江湖女子,唯一的一个朋友铁珊瑚还因为救岳鸣珂而死了。可以说自从她十一岁时凌慕华去世之后,没有长辈教导和关爱后便长成了如今这幅性子。花逐月虽然只比她大不了一两岁,但是对于人情之上,却是比练霓裳透彻太多。她的这席话虽未解开练霓裳的心结,也未曾化解她心中的怨恨之气,但是无疑让她好受了许多,不至于一个人硬扛着而愈发自伤偏激。

“……我暂时不回明月峡了,想四处走走。原嫂嫂也要带着大郎和我一道吗?”练霓裳心里默念着花逐月的话,只觉得如大梦初醒一般,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

“没法子,我对江湖之事陌生得很,又带着大郎,只得厚脸皮跟着练妹妹了。”花逐月故作轻松地与练霓裳说道。她是打定主意跟着练霓裳一道了,不仅仅是来此就遇见了练霓裳,更因为她有些同情练霓裳。

既然说定了,两个女子就带着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儿上了路。若是练霓裳一个人,她自然是避着城镇村落而行的,但是如今有花逐月和大郎在,她不好避开,然后她发觉无论是在村落还是小镇之上,就算那些百姓初见她时露出诧异之色来,但是很快就没看在眼里,更不要说放在心里了。

“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抑或是官吏军爷,无一不为了自己或者家族或者门派而奔波,对于他人之事,无关利益又无甚关系之时,哪里有心思和精力过问呢?”花逐月看着大郎睡着了,才起身走到站在窗前看着外头行人的练霓裳身后。

“如此看来,反是从前我将自己看得太高了。”练霓裳突然说道,“我本以为自己够可怜了,可是同镇上夏家的遭遇相比,却算不得什么了。”

练霓裳转过身,长眉紧蹙,“从前我多是在陕西府、鄂西北以及天水、玉门一带行走,最近两年才往京师一带去了几回。本以为西北之地多匪贼,一是西北本是苦寒之地,二则是西北边塞多外族之人,三则是没什么声名显赫的江湖门派。而南方则该是染红柳绿风流繁华之所,不但有武林世家,更有不少的名门正派之士,应该不会像北方那么多的贼寇,不想带头作恶的竟是那些自诩为正派之人。”

花逐月知道练霓裳说得乃是镇上一户夏姓人家,本是一家普通的庄户人家,虽非大富大贵之家,却也和乐安好。谁知因为他们家的长女相貌太过出众,被“石梁派”的温家兄弟之一的温方禄看上了,此人仗着温家势大先是威逼,眼见威逼不成后,就想对起用强,遭到了温家之人的辱骂后,竟是将温家六口人尽数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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