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夜阑尽处(34)+番外

“大概是想避开以前的人和事。”蒋绍征从冰箱里拿出水果请宋雅柔吃。

宋雅柔拣了一只香梨,削好后却递给蒋绍征:“你要陪夜,一定睡不好,多吃水果。”

谢过她,蒋绍征将梨放到一旁,并不吃。

“我妈妈就是操心太多。生过这场病她也想明白了,对我说再也不愿意管闲事。本来吗,总盯着别人不放,劳神动怒的又何必。”

宋雅柔似是没有听懂:“阿姨怎么会知道立夏的事儿?你跟她……”

“她很大度,没计较过去的事儿,还愿意跟我做朋友。”

逃犯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计较!宋雅柔在心中冷笑,嘴上却说:“摊上那样的父亲,她也真是倒霉。听说颜叔叔被发现后又逃回来了,欠了那么多债,若是让人抓住,不被打死恐怕也逃不过牢狱之灾。立夏又该头痛了……”

蒋绍征皱了皱眉:“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颜叔叔把亲朋好友骗了个遍。我爸爸和颜叔叔以前的关系那么好,难免也损失了不少。不过隔了那么久,气早就消了,毕竟曾经是朋友吗!但不是人人都想得通,这事儿刚发生,就有人来找我爸爸商量怎么对付颜叔叔,说要不回钱,把他送进监狱也算能解点气。”

……

直到蒋绍征离开,宋雅柔也没走。待蒋太太醒来,她第一时间坐到了病床前。

看到食盒里的水蒸蛋,蒋太太既感动又觉得过意不去:“我不过随口一提,又不是小孩子,害你也跟着忙。”

“您爱吃就好。蒋绍征连着陪了您几夜,我爸妈都夸他孝顺,您就别再和他生气。”

“生气要有用,我多进几次医院也值得。可惜不但没有效果,还影响了我们母子的感情。都怪我太急进,绍征和她并没有什么,我就先乱了阵脚,既然管不住,我索性就不理了,眼不见为静吧。”

“您怎么会知道立夏是谷雨?”

“听你妈妈说的呀,这不是你告诉她的么!”

“我不过提了句立夏更像是姐姐……我妈妈也真是,不确定的事儿也拿出去讲。这么说,你跟蒋绍征吵架,还真的跟我有关了?”宋雅柔面露惊讶之色,将“真的”二字咬得极重。

“和你有什么关系,事实证明你并没有猜错,也不知道颜谷雨想做什么。”蒋太太忽然明白了过来,“呀,绍征不是误会你了吧?我这就去同他说,这件事我不是从你那儿听说的。”

“您这样解释反而像此地无银。”宋雅柔温和地笑笑,“多年的老朋友,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应该知道。我盼你们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多这种嘴。”

“你这样心地善良又懂事的好孩子哪里找得出第二个。我管不住他,只能催促你。除了太单纯太容易心软外,绍征再没有别的缺点,他不过是见颜谷雨可怜于心不忍。不然颜谷雨再怎么纠缠他也未必看得上眼。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千万不能错过。只要你肯稍稍用点心,绍征一定不会想得起别人。”

宋雅柔的表情十分无奈:“阿姨,早知道您又说这些,我就不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补上了,第二更在晚上,卡文卡的好想哭T-T

正文 第29章

接到蒋绍征的电话,宁立夏将凉透的月饼装进木盒,匆匆往约定的咖啡室赶。

她向来没有迟到的习惯,但无奈对方到的早。

把车子放在停车场,步行穿过马路的时候,宁立夏就远远地望到了坐在靠窗的位子看书的蒋绍征。

周末的闹市区很喧嚣,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让人眼花缭乱,蒋绍征穿着纯白的法式衬衫,神情专注,沉静如水,仿佛身在俗世之外。

宁立夏默默在街角立了一会儿,蒋绍征的侧影让她忆起了许多年少时的片段。十几岁的她多勇敢,纵然傻气却也令人怀念。

咖啡室的落地窗很明亮,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正隔着窗子往里面张望,叽叽喳喳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从印着补习班字样的帆布袋里翻出习题集,推开玻璃门走向蒋绍征。

不知道她们对他说了什么,他先是微怔了一下,又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拿起习题集仔细研究,而后接过她们递来的铅笔在草稿纸上边写边说,似是完全没有留意到小女生们脸上的红晕和眼神的焦点。

宁立夏笑着摇摇头,走进咖啡室,轻咳一声,敲了敲蒋绍征坐的桌子,板着脸歪头看他。

小女生们被她的气势吓到,没等他讲完题就卷起书和草稿纸落荒而逃。一旁的蒋绍征握着她们落下的铅笔无奈地笑。

宁立夏把抱在怀里的月饼盒放到蒋绍征面前,坐到了他的对面:“我像她们这么大时,每次遇到假借问题目接近你的学姐,都特想薅着她们的头发把她们推到一边。”

“你怎么没下手?”

“既怕给她们机会在你面前扮演楚楚可怜,又怕你不会站到我这边。你难道看不出人家的醉翁之意么?”

“没注意别人,只知道你不是为了学习。”

“如果那时候我真的冲人家发火,你会帮我还是骂我?”

“都不。我会替你向人家道歉。”

宁立夏撇了撇嘴:“幸好我没真的做,不然一定失望。你急着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儿吗。”

蒋绍征递了只手机给她,很旧的型号,她接过来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里面的卡是你以前的号码。你离开后,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先是关机,再是停机,我怕最后变成空号,就补了张卡,把号码保留了下来。”

“我离开程家时慌慌张张,把手机落下了。”

“如果有失去联系的人找你,说不定会打这个号码。”

宁立夏愣了愣,哪里会有人隔了七年再联系她?除了……爸爸。

她不知道蒋绍征是否知道了爸爸回来的事,只好装傻。这些年她早已麻木,不再忌讳别人提到爸爸的事,却莫名地不想与蒋绍征谈到它。

大概面对前任总会有这种好笑的心理,担心露怯,担心被发现分手后的种种不如意。

“虽然没什么用,留作纪念吧,谢谢啦。”宁立夏把手机收进了包里,“尝尝我做的月饼,有六种口味,芋头、瑶柱云腿、椰奶、茶蓉、乌梅和芝麻,茶蓉是我的最爱,用乌龙茶汁拌了莲蓉做馅,不过口味偏甜,配黑咖啡最好。”

她问也不问他,就招手替他要了杯黑咖啡,给自己要了热摩卡。

他不喜欢甜食,所以不觉得好吃,但在她的催问下,违心地连连称赞。摩卡散发出的巧克力味很香甜,却比不上宁立夏笑起来弯弯的眉眼。

隔壁的学生情侣在商量着去乘摩天轮,宁立夏顺势往窗外看去,对蒋绍征说:“这座摩天轮立在这里快十年了,我居然都没有上去过。”

“它刚刚建好时,你拉着我去,我不想去又被你缠得没办法,只好说如果你能考上我的学校就带你去。你高考前一百天多拼命,虽然最后还是差了快七十分,不过已经比我预想中好太多了。”

上一篇:小妖,别跑! 下一篇:只道是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