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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的深海/不愿错过你(66)+番外

将怨怼埋在心里太久,真的说出口反而更加激动,姜侨安不肯让他看着自己哭,更不肯再继续无意义地争执,拿上手机外套便往外冲。

时墨驰拥住姜侨安不准她离开:“对不起,我以为可以平衡……她知道错了,刚刚还跟我说愿意亲自跟你道歉。我让她去你妈妈的墓前道歉好不好?”

姜侨安回过头看他,终究还是流下了眼泪:“你实在是太叫我失望了。”

傻子也知道杨瑞琪此时说要道歉不过是害怕录音被交到媒体手里的权宜之计,聪明如时墨驰,又岂会真的被蒙蔽。

“除了对妈妈与我所做的事儿,我最恨杨瑞琪的一点,就是她到如今还在破坏着我和你的关系,我们后天还是不要去领结婚证了,眼下结婚太不合适。我宁愿听到你明明白白地说绝不会不理杨瑞琪,也不愿意被你这样敷衍糊弄。”

姜侨安用力挣开时墨驰的手,还没走出两步,便觉得小腹一阵疼痛,想到孩子她心中不由地一惊,下意识捂住肚子半蹲了下去:“时墨驰,送我去医院。”

……

虽然再次见红,所幸孩子保了下来,替姜侨安打完针,医生望了眼她微红的眼圈,再次笑着叮嘱时墨驰:“之前已经遇过一次险,这次又见了红,千万不能再动气,孕妇情绪不稳很正常,时总您得多让让您太太,几个月过得很快的。再有一次恐怕就很难保胎了,为了保险还是晚些再出院吧,这种情况长时间卧床比较好。”

时墨驰心烦意乱,待医生出去,立刻俯身问姜侨安:“我让人炖了汤和补药,半个钟头内就能送来,你等一等,喝了再睡好不好?”

见姜侨安顺从地点了点头,他才放下了心:“对不起,全是我不对,是我自私、是我不体谅你,医生说你要卧床一阵,不能再到处乱走。你把录音和日记、画纸都给我,媒体我去联系,我答应你不把杨瑞琪送出去,不过结果如何都让她自己去承担。你什么都不用再烦,只要安心养胎休息,剩下的事儿交给我去处理。”

这是他第一次叫杨瑞琪的名字,差点儿失去孩子姜侨安同样自责后怕,听到这一番话,她更是心软,却没有立刻将证据交给时墨驰。

看出她的犹豫,时墨驰温柔地一笑,半蹲下来问:“信不过我?那我明天把报社的记者叫来,你亲手给他好不好?”

听到这一句,姜侨安反而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赶紧将记忆卡从手机里取出,连上日记本、画册一起递到时墨驰的手里,莞尔一笑:“连你都信不过,我还能再相信谁?真的对不起,不但没顾宝宝还这样为难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731208和泡沫绿茶的地雷,明天同一时间更新。。。。。。

54 补齐

此事关系到时家的声誉,时墨驰自然要事先打电话给时拓进征求他的意见。思虑了片刻,时拓进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交代他尽量把对时家的影响降到最低。

第二天的一早,看着姜侨安吃完两碗鸽子粥,时墨驰才开始收拾资料。

“我约了报业集团的王总,这件事儿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谈完的,中午不能过来陪你吃饭了,午饭晚点会有人送来,都是有利于保胎的药膳,别因为不喜欢味道就少吃。”出门前,他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温和地叮嘱。

姜侨安再次被送进医院后,时墨驰比往日体贴细心了不少,她却没有功夫感动,拉住他的衣袖,满腹心事地问:“墨驰,你是不是很为难?”

时墨驰明白她的意思,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慰:“答应你的事儿,我哪件没有做到?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刚刚不是说身上又酸又乏么,躺下再睡会儿吧。”

即使之前满腹怨怼,不满于他的私心和不为自己考虑,见到他真的要亲手揭露杨瑞琪,姜侨安也难免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毕竟两个人的感情颇深,她并不愿意逼他做不愿意的事儿。顺从地躺下后目送他出去,她却到底没有说出那句“对不起”。

时墨驰离开后不久,姜侨安就接到了杨瑞琪的电话,她怕情绪起伏对宝宝不利,原本并不想接,无奈杨瑞琪锲而不舍,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过来,便只好按下了接听,声音冷淡地问她有何贵干。

没想到杨瑞琪一改常态,不止不再趾高气扬,更是啜泣不止地连连道歉,姜侨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自作孽不可活,没脸见人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什么坏事儿都做得出的人早就不知道什么叫脸面了呢。”

杨瑞琪见她并不肯松口,渐渐止住了哭泣,掷地有声地说了句:“姜侨安,你会后悔的。”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侨安一早就料到杨瑞琪并非真心悔过,只觉得她实在是滑稽可笑。

时墨驰向来守时,此次却足足迟了半个多钟头才赶到约定的茶社。一路上他一再告诉自己无论从情感还是道义上自己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却仍旧觉得有愧于悉心照料了自己二十年的杨瑞琪。

从昨晚到现在,杨瑞琪打了不下二十通电话给他。做出决定之后,时墨驰觉得无颜以对,一直没有接听,犹豫了一刻,他到底拨了回去。

听到时墨驰正要去见报社的人,杨瑞琪无比错愕,没等她开口,他便先说:“我知道您也许不能原谅我,可是您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有担当,要敢正视过去。您昨天不是告诉我这些年一直觉得不安,一直觉得有愧于我姑姑,只是碍于面子才没向侨安道歉?把真相公布了或许您就不会再惴惴不安了,对您来说,面对当年的事儿一定比隐瞒逃避偷偷自责更好。”

杨瑞琪怔了许久才喃喃自语:“妈妈真没想到呀……”

放下电话,时墨驰的心情更加沉重,见到已经在包厢里等待了多时的王总,寒暄时也没能挤出一个笑容,王总年近五十,让长者等自己总是不礼貌,握手时时墨驰连说抱歉:“路上堵车,等下我做东当赔罪。”

王总并不介意,哈哈一笑地说:“你爸爸倒是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开会时无论是谁,哪怕晚到一分钟也绝没有好果子吃,看来他是慈父,对待儿子和下属用双重标准。”

时墨驰没有开玩笑的兴致,再次道了声抱歉后简明扼要地讲诉了事情的大概。

王总没想到竟和时夫人有关,担心稍有差池会惹怒时拓进牵连到自己,很是为难,暗暗后悔没有在电话里推诿,面上却仍旧是笑的:“怪不得你爸爸的秘书早晨亲自打了个电话给我,要不是你昨天就说了有私事要我帮忙,接到他的电话我准得以为下面的人惹什么事了。放心,我有分寸,除了令姑母,报道上不会出现其他时家的人,这件事情的关注点在获有影响的国际大奖的作品系抄袭和三十年前破坏被抄袭的原设计师的婚姻上,再把杨女士后来的婚姻生活刻意淡化,绝不会有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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