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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的深海/不愿错过你(6)+番外

姜侨安抬起头看向门外,时墨驰果真正立在经理的身后,黑衬衣配暗银色窄边领带,时隔四年他的穿衣喜好依旧没变。

其实时墨驰从来都不是特别英俊的那类男人,并没有所谓的雕塑般的五官,不过就是高大挺拔、举止优雅,可却有十分干净精致的气质,远远望去,仿佛可以让人回想起炎炎夏日里淡蓝色的薄荷冰水。

“这就是姜侨安设计师,你们昨天应该见过的”经理边向时墨驰介绍,边吩咐姜侨安“时先生想订做一顶皇冠,我向他推荐了你,你停下手中的其它工作,一定要确保他满意。”

当年的雍时不过是时墨驰与同样正和家族闹矛盾的朋友雍戈合开的小公司,初期的艰难她几乎全程经历,那时还以为如时墨驰和雍戈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一定吃不了苦,闹够了独立、赔光了积蓄就会乖乖回家按父母的意思走仕途,却没想到短短数年后他们竟然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风光至此。

经理自然要全程陪同,一走到贵宾室,他就亲手接过了时墨驰手中的外套,指挥工作人员送上时总最爱的明前龙井。

“皇冠是吗?请问在价格、材质、大小、风格和款式上您有没有特别的要求?”姜侨安照例询问。

时墨驰恍若未闻,只专心把玩面前的茶具,待姜侨安又问了一遍,才轻飘飘地答了个“没”。

设计师最怕的不是顾客要求多,而是压根没有主意不给意向,这类人往往最多变,图纸左改右改他们仍会嫌东嫌西,姜侨安只得继续引导:“如果您想在皇冠上镶嵌宝石,设计前就要先选好。”

“蔡经理的工作很清闲?”这句是对经理说的。

陪在一旁的经理听完立刻起身,表明还有一堆事情等待自己处理。

直到偌大的贵宾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墨驰才终于开口:“我昨天丢在这儿的袖扣呢?”

确定了他此行是为了找自己的麻烦,姜侨安便面带应有的微笑,公事公办地回答:“昨天我本想帮时先生捡,可您说不重要,我就没有再管,直接送您和杨小姐出去了。这个房间每天早中晚都有专人打扫,不如我帮您问问负责的同事?”

时墨驰冷眼看了姜侨安数秒,见她仍是面不改色,胸中的愤懑更加强烈,眼前的这个人从没与他争吵过半句,却似乎永远都知道怎么做能让他更加生气。

他平复了几秒,同样绝口不提旧事:“我要送的那个人很有眼光也很挑剔,皇冠要兼具低调和华贵,价格你不用管,材质什么的尽可能最好,要保证独一无二。”

“是要送给杨小姐?”

时墨驰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几年不见,没想到姜小姐也开始对旁人的私事感兴趣。”

“您误会了,根据对方的气质长相来设计才能做出最适合的首饰。时先生放心,不刺探顾客的隐私、替顾客保守秘密是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另外,皇冠上要不要刻上特殊的花纹或名字?”

“时”时墨驰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他一刻也不想再停留,起身要走“只需要刻上这个字。”

经理赶过来送时墨驰出去,听到他询问设计图何时能出,立即表示完成后会让姜侨安把图纸送到他的办公室。

“我不习惯在办公事的地方谈私人的事,还是劳烦姜小姐把图纸送到我的公寓,稍后我会让秘书把我要送的那个人的照片和地址一起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打滚要评,呜呜,花花是动力~~/(ㄒoㄒ)/~~。。。。。。

☆、5云端的深海

时墨驰的秘书办事效率极快,他离开不到一个钟头,就送了一个牛皮纸袋过来。

同事围过来的时候,姜侨安正握着一张名片出神,略带磨砂质感的纸片上的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沙金色的笔画映着纯黑的底色,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只不过再也不属于她。

“听说袋子里装着时先生真正女朋友的照片?”隔壁办公室的简设计师小心翼翼地问,如若接下这单的不是不太合群的姜侨安,照片还没到手就会被充满好奇心的女人们立刻抢去。

姜侨安不想得罪同事,“嗯”了一声,将尚未开封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哇,好美!”

“真的哦,简直比杨小姐漂亮几百倍!”

“这条裙子我在杂志上见过,胸针也是限量版,气质那么好,不用说一定是富家千金。”

“谁说一定是名媛?时墨驰喜欢的人要什么限量版没有?”

……

赞叹声此起彼伏,连正和姜侨安怄气又因为追过时墨驰要避嫌的Mina都忍不住凑了过来。

同事们将袋子还回来后,姜侨安一眼都没看便直接封了口,放至抽屉的最底层,打开MSN向前辈借阅有关皇冠的图片和资料。生计大于一切,既然已经分手,给自己寻伤心的事情又何必做,时墨驰出得起高价,她更乐得赚抽成。

她做事一向专心致志,无奈小腹隐隐作痛,精神怎么也无法集中,犹豫了片刻,复又拿出纸袋。

不看过照片又怎么能定得下风格?姜侨安对自己说。

做这一行的哪个不是见惯了各类美女,能得到大家异口同声赞叹的果然非常非常漂亮,个子不高比例却十分完美,照片一共九张,各个角度都无懈可击,不但长相出色、衣着品味更是一流,懂得将自身的优点发挥到极致,真正的绝色。

放下照片,姜侨安腹中的绞痛更加明显,几乎不能直起腰身,直到偏头疼也开始发作,才想起是例假将至,她一直有很严重的痛经,便谢绝了同事的午餐邀约,独自去了休息区。

按摩器戴了不到一刻钟偏头疼便缓解了不少,趁着腹痛暂时减弱,姜侨安立即从沙发上起身,从储物柜里拿了听可乐,和姜片、干柠檬、陈皮一起放入微波炉加热。

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要去医院打点滴,不过医生极为反对用打针吃止痛片的方式来缓解疼痛,因为副作用甚至大到会影响以后的生育,只告诉她尽量早要孩子,生育之后这种情况便可以不治而愈。

经历初潮时姜侨安不过十一二岁,周婉怡的姑姑周颖柔也就是她的继母厌恶她到恨不得她永远从自己眼前消失,自然不会想到要提早告知她这方面的知识,她什么也不懂,以为自己生了怪病,又羞于向旁人说起,去穆家陪穆嫣游泳时赶上泳池换水,在尚未晒过的冷水里泡了一整个下午,晚上就开始腹痛不止,淡红的经血连绵了一个月才止,从此留下了病根。

父亲指责周颖柔照顾不周,她便假装心痛自责地讲诉女儿如何不听劝,十岁之后的姜侨安已经习惯冷眼欣赏周颖柔演戏,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脆弱到听继母说一句“你妈妈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看你”或者“你根本就是个不受欢迎的多余,你爸爸也不喜欢你”便躲起来哭上几天;即使在背地里受了欺负亦不会再当着父亲的面顶撞周颖柔,给她机会表现慈母宽待不肖女以及后妈难做的辛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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