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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欺暮待(28)+番外

“唐睿泽不是一定要吃刚刚那家馆子的糯米鸡么,买都买了,冷掉味道就变了。”姜侨安为她找了个借口。

蓝懿自然要帮妹妹:“对了侨安,我看中了对镯子,这个你最懂,让她们去喝茶,你先陪我挑。”

“明天吧,我答应了唐睿泽送喻白回去。”

“我也开了车过来,你送我姐姐,喻小姐由我来送。”

喻白知道躲不过,冲姜侨安一笑,又对蓝凝说:“好啊,刚好我也不是很饱。”

……

刚一坐下,蓝凝便说:“喻小姐别误会,我非得找你并没有要指责的意思。”

“看来误会的那个是你,我和雍佐早就没了关系,更没有做出需要被指责的事儿,叫我喻白就好。”

“好吧,是我用词不当。”停顿了一下,她才继续说,“除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之外,我约你出来更是想看看自己输在了谁的手里,之前虽然见过几次,但冒昧的说,因为当时万万没有想到你就是雍佐之前的女朋友,周围的人又多,并没有怎么关注到你。”

喻白喝了口榛果香茶,笑了笑:“我明白,刚一听说雍佐要订婚,我也急着想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他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直接来了个失踪,因为并没有和我提过分手,我就以为还可以联系,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们的约会,真是对不起。”

听到这一句,蓝凝才想起初见喻白时自己与姐姐曾在她和姜侨安的面前议论过雍佐隐在暗中的前任,她尴尬地摇了摇头:“这世界太小了,真是丢脸,不好意思。”

“比起某些人,你的修养要好多了,可以心平气和地跟我坐在这里,已经很不容易。”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和雍佐分手的原因,我问过他,他却只很模糊地告诉我分开是为了不打破你平静的生活。”

这个问题让喻白实在无奈:“其实我也想知道,整整四个月完全没有联系,你们订婚的当晚,他终于答应见面,却只说了句‘会者定离,不提分手直接消失是为了避免尴尬’。”

“……如果他敢这样对我说,我一定当场给他一巴掌。”

“刚知道他连句交代都没有就另和旁人订了婚的时候我也很想,可是真见了面却下不了手。”

“这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一上来便跟我坦白,说当初答应爷爷和我相亲,认识了短短三个月就求婚全是为了让自己和你死心。他说他还没忘了你,也不确定以后能不能忘得掉,但和你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反正总要找个人结婚,如果我不介意,婚约可以继续。他会这样说就是料定了以我的性子会忍受不了提分手。如今闹到家里人全知道了,我父母不过稍稍指责了他几句,就转而数落我气量小,连个过去式都容不了。最后我们退了婚,大家竟然都怪我不好,荒不荒谬?”

喻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笑笑。

蓝凝从包里翻了枚戒指出来放到桌上:“帮我个忙,把这个还给雍佐。”

“订婚戒指?为什么要我还,我不想再见他。”

“整件事都是因你而起,我们相亲、订婚、退婚全部与你有关,难道你不该负点责?”

“……”这理由虽然奇怪,喻白一时间却找不到借口拒绝。

“其实我请你帮我是因为我还放不下,还不甘心,想借你刺激刺激他,以此来报复他让我受到的伤害。”蓝凝放下暖手的杯子,叹了口气,“无论从外貌、性格、学历、家世来看我们都很般配,他待我又一直非常好,我曾以为自己十分幸运。刚知道的时候,我曾经很嫉恨你,后来才想通,他从来都没爱过我这件事和有没有你的存在完全没关系。真想不通,你们好好的在一起,为什么他会觉得只有分手才能给你平静的生活。”

“他大概也同样不想破坏自己平静安逸的生活。他家里不同意我们交往,这多么年,我们的恋情一直见不得光。”

“为什么不同意?”

“希望孙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也是人之常情。”

“门当户对?他爷爷不像是讲究这些的人,再说你的家庭也完全不会减分。雍佐妈妈的背景就非常一般,可她本人很优秀,书念得好人也和善,雍佐父亲去世得早,所以他爷爷对他妈妈比对出身世家的二儿媳要好得多。”

喻白怔了怔:“这些我并不清楚,雍佐极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家人。”

蓝凝对这个并没有太大兴趣,很快便换了个话题:“本以为相亲遇不到真心喜欢的,可雍佐却比我之前交往过的所有男人都令我心动。如今我才想明白,之所以他最吸引我,并不是因为所谓的魅力和条件,而是那股叫人完全琢磨不透的气质。我一直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探着探着就不小心陷了下去,最后才发现他的心里只装着个你,真羡慕你,虽然不能在一起,能被个称得上出类拔萃的男人深埋在心,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喻白不由地苦笑:“雍佐是否真的爱我暂且不说。爱而不陪伴,陪伴而不爱,如果非要选择,这两种我情愿要后面的那个,至少还可以假装不知晓。与你不同,当初被他抛弃的我,连这样的资格也没有。”

“我是个俗人,对着不喜欢的人倒是可以假装,倘若动了真心,自然希望所爱的人也用真心来回报。因为对方怀有愧疚而得来的那种好根本就是一种讽刺,我绝不要活在充满讽刺的自欺欺人里。”

喻白蓦地想起,“怀有愧疚”这四个字唐睿泽也曾说过,那么他对自己的百般照料或许同样是因此而起,她突然感到心痛无比,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不愿意自欺欺人,可如果那个人演技太好,难免会让人忘掉一切都只是骗人的假象。”

“什么意思?”蓝凝没听明白。

“没什么。”她结束了走神,随口说道,“你值得更好的。”

蓝凝挑了挑眉:“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胜利者对失败者居高临下的安慰?”

喻白立刻解释:“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哈哈,开玩笑的,连我都不忍心恨你,看来比起我这种盛气凌人,处处要占上峰的,男人们大约还是喜欢你这种柔柔弱弱的,我得变变风格,说不定可以找到另一个唐睿泽。”

“他麻烦得要死,有什么好。”

“原先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好,那天去找你,见到他为了将你护在身后不惜没有风度的得罪女人,实在羡慕。”

“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你别介意。”

“我没那么小气,”蓝凝看了眼喻白手上的戒指,“比起之前那枚华贵到夸张的订婚戒指,这个简单的对戒更配你。别忘了把我的还给雍佐,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唐睿泽不是还等着吃糯米鸡么。”

喻白这才想起看手机,见到一大串的未接来电,再不推辞:“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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