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惊得捂住胸口，半晌默默：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我跟小煌相处愉快，却也不想因此害死我表哥。
二十多年的血缘关系，和不到一年的亲密友情，孰轻孰重？
一条人命和另一条人命，孰轻孰重？
伶俐黯然：就算是妖怪，决定亲友生死时也未必能够超然物外，幸亏做选择的不是我。
二女一同叹气，双双默然。
伶俐突然很想见到sun。
盈盈脑海里，则是猛地浮现出了秦风那痞痞的笑容。
一点点小波折，又算得了什么呢？今天，你还活着，我还活着，就已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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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6章 ...
纯黑的结界中，两人饮泣相拥，两人对坐无言，空气中仿佛都充满了湿漉漉的悲伤。
突然，黑色的环境中仿佛有烟花相继爆炸，余子微手携两位嘉宾华丽出场，唇角挂着一枚漂亮的微笑：“我刚刚听见有两位女士点了名为‘心上人’的外卖，正好鄙人手边有货，就一起带来了。”
伶俐调侃地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狐狸精最爱吃鸡，sun这位大明星虽然丰神俊朗，但无奈爱人喜欢，只能认下“鸡”的称号，无奈一笑，冲着伶俐伸展双臂：“心上鬼来了，客人想要怎么吃？”
伶俐露出小尖牙，舔舔嘴唇：“少儿不宜的内容，等咱们回去再说，现在先陪我看戏。我预感这会是一出狗血大剧，你知道的，我最近情绪脆弱，容易哭。”
Sun怜惜地搂住她，在她耳边呢喃：“什么时候跟我去看医生？这种事情，拖一拖又不会自然解决。”
伶俐撇嘴：“要你管！专心看戏！”
另外一对却不像他们俩这样风-骚，秦风明显被禁止说话，禁止移动，所以他看到眼前种种异状，也只能拼命睁大眼睛来表达自己的惊恐。
盈盈尚因为余子微的那句“心上人”而脸上红晕未退，但见到“心上人”一脸惊恐，也只得红着脸安抚：“别怕，他们都是好神仙、好妖精、好吸血鬼，不会轻易伤了你。……呃，吸点血消除记忆什么的，反正你现在没外伤、又没大姨妈，就当做义务献血献爱心了，是不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秦风瞪眼：不是第一次？！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盈盈笑：“我看懂了。第一次是你被学生打伤，在表哥家养伤的时候。当时大概sun饿了，吸了你不少的血，把我担心坏了。”
秦风眯着眼：担心？你担心我？
盈盈脸红了，她伸手盖住秦风双眼，喃喃自语：“男人长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干什么？真是浪费，还让人看了不自在。”
因为余子微的出场方式十分轻松有趣，不像是来决定人生死的，所以看戏的两对也就跟着放松了下来，让出舞台，静候下文。
乐知煌冲余子微点点头，轻声：“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余子微优雅摆手，示意：你们随意。
唐世在她耳边低低地问：“接下来，你会去哪？”
“不知道，大概……是跟着土地爷，做回我的灵体。也许到了七月半阴气盛的时候，我……会回来看看你。”不会，她残存的灵魂不足以支撑一个独立的灵体，她会就此消失，不复存在。
“如果……我把我的寿数分你一半呢？如果我把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放弃，来换你的寿命呢？上下五千年，总会有人爱上妖精，然后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是不是？你还未死，我
46、第46章 ...
们不必和拘魂使者做交易，只需同太白金星完成你的赌约，是吗？”
乐知煌一笑：“何必呢，唐大哥，我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意外，你又何必为了这个意外放弃你的大好人生？为什么不能把这段日子当成一个梦呢？梦很美好，但是没人能在同一个梦里过一辈子。即使长睡不醒，也会有不同的梦境、不同的经历。”
她轻轻推开他，眼含泪光，嘴角却带着笑：“唐大哥，其实你又怎么能肯定，这不是你的梦呢？也许我早在接受你求婚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只是因为你不甘心。你不甘心我就此离去，才为自己编织出来后续的结局，让自己心存希望。——即使我是个妖怪，也不能让你放弃。”
唐世微笑：“梦又如何？但愿长醉不复醒。”
“如果这真的是我的梦，那么就留下来吧，陪着我，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乐知煌摇头，惨笑：“即使是做梦，也不能尽如人意的啊，唐大哥。”她按着他肩头，柔声道，“唐大哥，谢谢你，再见。”
唐世一愣，继而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余子微始终抄着手冷眼看着，见乐知煌将唐世扶到椅子上坐好才笑问：“决定好了？就这么放弃？”
乐知煌抬眼微笑：“小美人鱼扔掉了匕首，太阳升起时，她化成了美丽的泡沫。”
余子微点头，神色也随着黯然：“太白金星已经猜到了你的决定，他欣赏你，也尊重你的选择。你放心，唐世醒来时，会有一段完全不同的记忆替换掉关于你的那一部分，你……可以放心地离开。你虽然总体上来说是个笨妖精，但是不可否认，我与你相处愉快，所以，一路走好。”
乐知煌同他拥抱：“谢谢你，我会想你的。”
盈盈愣愣地向伶俐求助：“你……她……小煌真的会死？”
伶俐目瞪口呆，猛地站起，怒气冲冲地质问余子微：“你不是说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余子微微笑，神色坦然：“我骗你的。”他摆摆手，伶俐、sun和盈盈同时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伶俐是千年狐精，她会被一个小小的土地轻易定住？伶俐挣扎一下，挑眉冷笑：“太白金星，您冒充属下来调戏我等道行微末的妖精，是否太恶趣味了些？”
太白金星幻化回本来面目，拢手淡笑：“余子微不肯来，老朽只好亲自跑一趟了。难得这小妖怪有情有义，我倒是不舍得让她灰飞烟灭了。”
他看着乐知煌，笑问：“小丫头，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唐世死，或是你死，你会选哪个？”
乐知煌毫不犹豫地：“我死。”
她身后却有一个声音轻声附和道：“我也是同样的选择。”
乐知煌惊讶回头，却见唐世眯着眼睛，手中一
46、第46章 ...
把烤叉稳稳地对住心脏。他仰头看着太白金星，声音虚弱：“我选择我死。一命换一命。如果您同意，请救活小煌，让她好好地活下去。如果您不认可，就让我们两个一起走吧，好歹黄泉路上不寂寞。”说罢左手压着右手，用力一按。
“不！！”乐知煌惊叫一声，飞扑到唐世身上替他压住伤口，转头怒视太白金星，“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不阻止他！是你叫醒他的！”
太白金星依旧满脸笑容：“虽然民间传说中，我是个和事佬，还被只猴子呼来喝去。但是其实，本人是主杀伐的星辰。叫我阻止一个蠢人寻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