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清穿同人)额娘带我去夺嫡[清穿](119)+番外

徽之知道明月提起她的身世,其实韩姨娘才是徽之的生母,明月担心徽之想多了,心里不舒服,才会更加内疚和不安。毕竟当年是两家一起有意无意的促成徽之和方承观朝夕相处。每天方承观都要过来找徽之玩,明月身为内宅的掌管者怎么会不知道呢。

“额娘不必说了,我明白。咱们家虽然又起来了,可是当时贫贱之时的约定还是要践约的。皇上恩典,准了免除春儿待选的资格,和方家的婚事就能名正言顺了。那个时候阿玛被革除旗籍,春儿自然不会参加选秀。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春儿的名字还在内务府的册子上呢,还是要皇上发话,免除了春儿的待选的资格, 堵上那些人的嘴。春儿还小,她这个样子现在嫁过去怕是不妥。不如留她在家几年,好好的教导。对了方家那边怎么说?”徽之言笑晏晏,丝毫没怨怒之色。

明月心里一阵难受,女儿的心里肯定不是表面这么平静,可是在宫里她什么也不能说。这个时候明月已经写了一篇字,毕恭毕敬的捧着过来。徽之拿过来看看:“字还要练,虽然大体上不错可是还需要练习。你的女红怎么样,也要学起来。更要紧的是你今后要跟着额娘好好的学习管家,以后要孝敬公婆,操持内帷不会管家可是要被人家嫌弃的。”徽之扫到了落款的地方,名字却是觉禅氏楚佩,徽之心里一动,笑着问:“这楚佩是你的字?”

明月皱起眉头,不悦的说:“小孩子没规矩,都是他们的玩笑就当真了!娘娘别和她一般见识。哪有呈对写自己的字号的,真是不像话!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是念书的时候方大哥给我取的表字,说读书的人都该有个字。还不是嫌弃我的名字俗气呗。而且良妃娘娘不是我姐姐吗?姐妹兄弟之间这样才亲切啊!我平常给哥哥嫂子写信,都是这样的!”可能是年纪小,春儿对着方承观只拿着他做自己的哥哥,没一点做人家未婚妻该有的羞涩,而且在春儿心里没什么等级观念,徽之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妃,只是她的姐姐罢了。

徽之心里五味杂陈,楚佩,那还是当年他们开玩笑,方承观说以后他们生了女儿就叫楚佩。徽之一笑:“罢了,额娘别责备她了。妹妹天资不错,以后好好教导就是了。”

说着徽之摘下来自己的绿猫眼石的簪子,塞进了春儿的手里:“这个给你吧 ,今后要听额娘。好了——叫五格格过来见过外祖母。”徽之打断了欲言又止的明月,叫人带着敏之的女儿进来。在把簪子交出去的一刻,徽之知道她和方承观越来越远了。

明月见了五格格什么也顾不上了,祖孙两个伤心一会,明月拿出来不少的礼物送给五格格,一个劲的嘱咐着:“你跟着你姨妈和亲生的额娘是一样,可怜的孩子,若是你母亲在天有灵,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也该放心了。”

佳美这段日子和徽之相处得很融洽,她心里已经把徽之当成了母亲。今天见到了外祖母,佳美也是又伤心又激动。宫里几个公主就她身世特殊,和别人在一起佳美总是有点底气不足,因此她在姐妹跟前总是提不起底气,因此宫里的人都说五格格性子古怪。其实是她实在没什么和人家说的。别的姐妹额娘都是亲生的,自己呢,额娘是谁都不知道。别人说起来外祖家如何,额娘如何,皇阿玛如何。她呢,兆佳贵人不得宠,经常一年见不到皇帝几回,佳美更是成了紫禁城里面的隐形人。不如藏起来安静的过日子,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徽之的关心,宜妃和温僖贵妃都关心她,宫里是个最势力的地方,现在的五格格再也不是以前的五格格了。

现在佳美也能挺起腰板,不再畏手畏脚的。徽之叹口气,忽然想起来敏之,拿着手绢擦擦眼角:“额娘只管放心,我不会叫佳美受委屈的。”

“额娘相信你,你们姐妹从小就要好。人各有命,这也是没法的事情。你姐姐的心太细了,禁不住事,遇事容易走极端,钻了牛角尖就出不来。不过能有照拂佳美骂,她也该安心了,皇上的恩典追封她的妃位,今后也有人祭祀。怎么不见八阿哥,你父亲连夜赶出来几本书,都是当年在宁古塔的时候,哪里冬天很长,他和几个名家宿儒讲究学问,写的四叔注释和五经注释。说给八阿哥做个参考。”明月拿出个包的很仔细的包袱,小心翼翼的打开,徽之看去都是阿布鼐认真公正的用蝇头小楷抄写几本书。对着外孙子,阿布鼐有更深的期许。

“小八上学去了,如今他康复了,还是去上书房。额娘等着小八放学回来,叫他给你请安。知道额娘要来,小八念叨了好几天呢。”徽之说着叫人去看看胤禩什么时候下学,叫他快点来景仁宫。

“时候不早,臣妾不敢坏了规矩。这就要告退了。额娘在京城还要盘桓几天呢。没准还能再见。对了这是些上好的药材,这是上等天麻和三七,上了年纪的人用了最好,给太皇太后和太后是最合适的。这是益母草,这是上好的麝香和冰片,沉香,预备着端午节用香料是最好的。”明月呈上来精心准备的礼物,徽之看那个天麻什么的都是上好的,有的比寿药房的还好。

“阿玛刚起复,家里以前的底子都没了。这些东西还是不要收人家的吧。咱们家也不是没富贵过,金银虽好,但是若是被金银迷住了心智也不是好事。”徽之家以前的家底早就没了,现在阿布鼐虽然官职挺高,还是河道总督,也是个肥缺了,可是一上任就开始捞钱不太好。而且有索额图盯着,还是小心为妙。

“你放心,经历了那么多你阿玛都有点看破红尘了。什么功名利禄都不放在心上,全家上下也不过是刚刚温饱,这些东西都是亲友相赠。你只管收着吧。”明月叹口气,别有深意的看了徽之一眼。徽之一下子想起来,方承观在贵州做官呢。这些药材多是产在贵州。他真是有心了。

“额娘何必拐弯抹角,我想起来方家的方承观,你未来的女婿不在贵州么,既然是他孝敬岳父,我也不客气了。回去说谢谢妹夫了。”徽之一笑,看一眼跑到鱼缸边上看金鱼的春儿:“希望他们好好的吧。方家就他一个儿子,算起来他年纪也不小了,想来方家太太也想早点办婚事吧。”

“呃,是,不过你妹子还小,再等等看吧,春儿一点规矩没有,我心里没底。她虽然也是我亲生的,可是从小不在身边。当初你们姐妹是是我一手带起来,可是那些法子在她身上没什么用处。”明月见徽之似乎释然了,也就稍微放下心。

送走了母亲和妹妹,徽之默默地坐在阴影里,身边的一切仿佛离她很远,廊檐下挂着的鸟笼里鸟儿的歌唱,身边宫女来回走动的声音,风声掠过屋檐下风铃的声音,仿佛都隔着一层什么,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徽之觉得那个世界在慢慢的远离她,她已经被以往的那个世界给彻底抛弃了。方承观教导春儿读书,给她起那样的字,这是什么意思?怀念以前的岁月,还是想有朝一日徽之看见了这些会心怀感动。那不过是方承观对过去岁月的怀念罢了,当初方家和阿布鼐定下他们的婚约的时候,方承观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