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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72)

我哈哈大笑,药何涣趁机捏住我的麻穴生生扯开我的禄山之爪。

我爽过之后自然乖乖放手,抬眼却见我捏过的地方赫然两个紫色的指印,不由惊道:“我靠,我指甲掉色?!”

药何涣慌忙转头对着屋中铜镜查看脸上,一边照镜子一边怒道:“你自己手上带毒你不知道吗!以后不许碰我!”说罢又扭头瞪我一眼,目光中却微有赞许之意,冲我微微点头,才大叫一声来人,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诶,这位药堂主该不会是个M吧?

药何涣被我捏跑了之后,东方厉却没有马上召见我。

我乐得自己躲起来休养生息,顺便磨练演技。于是蜷在自己的小屋里自娱自乐,唱歌吃饭睡觉,拼命把自己往小燕子的方向催眠。

不就是不带脑子么,有什么难的?

翌日,药何涣着人将内功秘籍送来给我,我略翻了翻便搁在一旁,平常只让它在桌角放着落灰,挨到毒性发作疼痛难耐时才敷衍地打坐一个时辰。

不是不想碰,而是怕露了马脚。

又过了约莫半个多月,东方厉才派人通知说,他要来看我。

我呆了半晌,挤眉弄眼地问传话那人:“提前告诉我干嘛?难不成我还得做啥准备,比如沐浴更衣侍寝什么的?——哎,不是我背后说人坏话,可是教主继位之后口味明显变重了嘛!”

那教众一脸尴尬地站在房门口用眼角瞅我,无声地谴责我臭不要脸,片刻之后又是一副恨不得把耳朵砍了以示清白的怂样。

我想了想,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把我唱歌的事说出去,教主怕听不习惯,这才叫你们提前通知我闭嘴,是不是?”

话音刚落,便听到东方厉的一声轻笑:“也不傻嘛!”

那教众当即如蒙大赦,向东方厉深躬拱手,又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小步退了出去。

我看着东方厉眨眼睛:“我是不是也应该像他那样向你行礼啊?”

东方厉笑笑:“自然不用。”

说罢坐到我身边,笑眯眯地拿一双美目睇我:“真傻了?”

我当即愤愤:“谁傻啊?药何涣是气我捏他脸才到处造谣诽谤我,你可别信啊!我精着呢!”

东方厉微微挑眉:“哦!”

又拉住我手,垂着眼看我指尖:“那日教中动乱,我忙着肃清余孽,杀戮太过,心中便憋着一股邪火。又看见你吃了药倒在地上,一时火起,便控制不住误伤了你肩膀……”

他长叹一声:“一年来,我们时时对坐,品茶弈棋,相谈甚欢,我原以为我在你心中,已再不是那个于青阳山上强将你掳走之人了。谁知你却在生死关头宁可吞毒也不来求我,可见在你眼中,我仍是个大魔头。你这样看我,我又怎能放心留你?”

哟呵,说得跟真的似的,那日杀气腾腾地说我和摄心赤冰之间必须要死一对的是谁?

我低着头小声辩驳:“私交和公理哪能等同?你现在是一教之主,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我若是厚着脸皮求你,你一狠心把我给咔嚓了怎么办?我这不是不给你添麻烦么。”

“看样子,你当真是明白的。”东方厉一笑,又伸手轻轻抚摸我脸颊,“其实当日我步步紧逼,也是为了看清你。——人总是颇多伪装,往往到了危难之际方才露出本性。我既要为你杀人,总得清楚你究竟如何。”

我一时恍惚,不由想到当日东方储,是不是也故意说我断无生理,激我动手?

又忙拉回心神:死都死了还想他干嘛?眼前这个才是大麻烦。

我看着东方厉笑问:“那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一笑:“我自然不会说与你知道。”

又道:“你也真是不省事。刚将你关入石牢,晚上便听说你晕了,我赶紧叫人将你挪到这里,让药何涣好好医治,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却是上天见怜了。——若果真因我之故累你丧命,我要如何向你表姐解释?”

我没听他废话,一双眼睛只盯着他手掌,口中奇道:“之前药何涣被我捏了一下就留下一个紫印,半个月过去,我身上的毒只会更多,可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东方厉看着我一笑:“你半个月未见我,我自然是闭关修炼去了。——历代教主的功力都是代代相传。东方储将死之时,我便吸干他体内功力,虽然能够为我所用的只有四成,却也令我功力大增,一跃至寒冰诀第八重,百毒不侵。你这区区热毒又算得了什么?莫说你现在毒功未成,就算你毒功已成,也接不住我一招半式!”

说罢眼中精光大盛,一股大力当即顺着他手指轰地一下涌入我掌心,我被制住动弹不得,只得用眼睛将他惊恐而又迷惑地望着。

别露馅,坚持住!

片刻之后,东方厉终于收了功力,松开我手淡笑道:“半个月才积蓄了这么点内力?你这丫头也忒惫懒了些,就算是淡泊名利,这样稀松的功夫又像什么样子?若放你出去,别人没的笑话咱们魔教没人,连圣女都如此不堪一击!”

我揉着手腕忿忿不平:“你干嘛啊?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再说了,谁特么是圣女啊?”

东方厉但笑不语,低眼从袖中摸出个小木盒,打开递给我看,却是一枚金印和一粒青绿的丹药:“历代教主都无后人留下,你前面毫无旧例可循,时典为了你的位置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前几日才匆匆定下来。你以后便是魔教的圣女,与堂主同级,见长老不拜,不必遵循教中义务,在魔教中享无上尊崇。”

我眨眨眼睛:“但是?”

他一笑,拈起那丹药送到我嘴边:“朔望散,服之助长功力,断之绝命断魂。每月朔日服用,毒药即解药。”

他嘴角虽然带着笑,眸中却尽是冷意:“养狮之人,常常喂其幻药去其野性,我亦是同样考量。”

我低头看着他丹药,又闻了闻,摇头道:“不行不行。药何涣喂我吃着这么多毒药呢,你再给我一味,一旦跟其他几味相冲怎么办?那我死得多冤啊。就算不相冲,你喂我吃了,到时候你要是捏着我小辫子各种拿乔,一会儿说,来如期给翻个跟头,不翻不给药,一会儿又说,来如期把膀子卸下来给我玩玩,不卸不给药!——那我不就被你制住了嘛!不行,我太亏了!”

东方厉眯了眯眼睛,我看他神色立即服了软:“好吧我吃就是了,你别吓唬我!你堂堂一教之主,不兴跟我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啊!”说罢却不接那药丸,只犹豫地望着他,“到底相不相冲啊?”

他神色稍缓:“不相冲,这丹药其实是只蛊虫,蛊虫服下后,会游入丹田驻扎,外层的药物便是它的克星,每只蛊虫的克星并不相同,然而只要定时服药,便两两相宜。”一边说一边捏开我嘴巴,将那丹药送进去,又按住我口鼻迫我吞咽下去,道,“我稍后会着人将半年的丹药送来给你。然而你需知道,半年稍纵即逝,若没了我,你早晚也是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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