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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36)

我白他一眼:“洞房你个头!你愿意跟谁洞就跟谁洞,在我的世界观里,没有亲一下就得以身相许这条规则!”

“啥?”他目瞪口呆反应半晌,一脸挫败,“冤家,我这么精壮的男人还上哪找去?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现在才说不打算负责?人家的清白可都断送在你的手里了!”

我怪叫:“碰瓷呢你?就凭你刚刚熟练的口技,已经能够充分说明你没有任何清白可言了!”鬼才信处男会拥有高超吻技!

叶苏转转眼珠,表情立即变得邪恶:“那,我自荐枕席。奴家以往经验丰富,以后专属一人,姑娘要不要试试?我敢保证,你碰了我之后,就会知道食髓知味是什么意思了。”

我绷不住大笑:“叶苏,你还真是百无禁忌!”

他却不笑,等我笑声渐止,才看着我认真道:“凌铛,我是认真的,跟我回落霞。”

他的眼神像火一样,灼得我生疼。

我也只得换上副认真的表情,认真拒绝他:“我不想成亲,不想嫁任何人。说老实话,我挺喜欢你的,也对你很有……原始的感觉。但是无论是喜欢还是感觉,都没有强烈到让我不顾一切跟你走的程度。刚刚那个吻只是说明,我不讨厌你,如果你能够接受露水情缘的话,那样最好。我就在这儿,什么时候你想起我了,就过来待上几天,觉得厌倦了,就去找别的人。同样的,我也不受你约束。你在时,我是你的,你不在时,我可能会是别人的。若你接受不了的话,我只能表示,很遗憾,我没有食髓知味的机会了。”

这样露骨的、不知廉耻的话,他应该会讨厌我了?以后,他大概再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可惜,我还以为我们这样纯洁的男女关系会持续很久。

想到以后窗台上再没有小萌鸟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我竟现在就感到了寂寞的滋味。

该死,我一定爱上那只鸟了。

叶苏长时间地凝视着我的眼睛,仿佛老僧入定,我也只得强打精神,坦然地看着他。

良久,他展颜一笑:“好啊,我接受露水情缘,能够不负责任,当然再好不过。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

啊?!

我心虚地笑:“那个……我现在身上不干净。”关键时刻,还得大姨妈出马。

所以说,最讨厌不按剧本来的演员了,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他端详我一会,笑倒:“既不是那样的人,何必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小铃铛啊,你的聪明脑瓜,是否用在情 爱一事上就不灵了?”

我不满地翻个白眼:“身子干不干净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要不,下次我把我的周期提前飞鸟传书给你,好教你不扑空?”越说越恶心了,谁来救救我!

叶苏伸指捏我脸蛋,笑眯眯地:“何必强撑?察言观色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你再说下去,只会让破绽更多。”

叉叉叉,我还真不敢再说了。

他低笑一声,不顾我反对,硬揽住我揉进他怀里:“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爷我小名叫狗皮膏药,只要认准的,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会纠缠到底。识相的,现在就投降,不识相的,咱们再慢慢玩,反正,我总会赢。”

我大怒:“老娘才不会输!”

叶苏笑:“势均力敌,游戏才好玩。是不是,我的亲亲姘头?”

称呼又变回来了,我却觉得别扭。

我沉默一会,按着他胸膛郑重道:“是,以后的事我不敢打包票,但是现在,我只希望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虽然言语上不怎么老实,但基本上无关情爱。我不希望以后面对你时只想着赶紧逃开,也不希望不开心时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忘了刚刚的事,还做朋友。”

叶苏眨眨眼睛,笑:“姑娘,你抓着我把柄了。”

我欣慰地:“对,就是这样。”

叶苏笑得花枝乱颤:“我是说,等了你一天,终于还是抓着我把柄了!吾此行不虚矣。”

我窘得,狠狠地捏他一把,起身走人:“老娘睡觉去了!你自己收拾厨房!”

叶苏哎哟一声,笑声极其风骚:“冤家,你好狠的心!要是捏坏了,以后怎么让你食髓知味?”

回答他的是呼啸而去的擀面杖。

叶苏惊叫:“冤家,你也太重口味了!”

……

您赢了,我自愧不如。

第二天清早,叶苏便要走了。

小满和倾羽偷笑着闪人,独留我二人,面对面站在蒙蒙秋雨里。

我轻咳一声:“路上小心,别逞英雄。”

叶苏笑:“当然当然,姘头还没同意,我怎敢赴死?”

我哼一声:“知道就好。快走,别让人家等着。”

叶苏目光闪烁,突然抓住我手腕,低着头凑近我,舌尖在唇畔飞速一溜:“要不,吻别一下?”

我退后一步,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叶苏大笑点头:“有理。等着我,别再收后宫了!”

我嘘他:“先管好你自己再说,滚!”

他当真乖乖滚了。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转身时,却看到云天撑着伞,遥遥看着我。

细雨蒙蒙,他的脸色惨白。

正文 22.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转身,看到云天撑着伞,遥遥看着我。

细雨蒙蒙,他的脸色惨白。

我叹息一声,硬着头皮迎上去微笑:“今天下雨,大概木匠又不能开工了?连累你白跑一趟。”

云天紧紧地握着伞杆,直握得指节发白,才轻声道:“请我进去坐坐。”

“那是自然。”

面前一杯热茶,一碟茶点,我招呼他:“昨日刚刚琢磨的糕点,里头加了茶叶,除了咱们做点心的人,你是第一个吃的,尝尝看。”

云天看着我。

他好像没有睡好,又好像大病初愈,眼底泛着血丝,脸色惨白如纸,鼻翼和印堂却带着病态的黑。

他不碰茶杯,只怔怔地盯着我。我看不清他的情绪,像是伤感又像是气愤,似乎又带着些不舍。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缓缓垂下眼帘:“是想问我什么吗?”是要问叶苏。

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纠结单身与否的问题,总显得太过暧昧。若他问起我跟叶苏的关系,不如干脆说他是我情郎。

然而云天问我的却不是这个。他木呆呆地坐着,目光闪烁,好像那里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刀剑相交,迸发火光无数。

良久,他终于缓慢地、疲惫地开口:“你之前,是叫做春红么?”

我沉默,继而苦笑:“是。”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

云天瞬间红了眼眶,半晌艰难发音:“你就没什么要同我说的?”

我摇头:“这个名字代表的一切,我虽不愿接受,却不得不承认,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我是脱了籍的娼妓,来到这里买了个良民的身份,是为了重新开始。”

他却仿佛没听见,只是看着我,一字一顿:“你若说不,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