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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皇上掌青楼(78)

“没有几天以后了。”宫祈云深深地看了柳皓雪一眼,一用力将柳皓雪的手拽着抬到了自己面前,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她的指甲断裂之处,才喃喃的用只有柳皓雪能听见的声音道:“这般难忍之痛,一次也就够了。今日皇后所受的委屈,马上就会有人加倍偿还与你的。”

——

虽然不知道宫祈云到底有什么盘算,但是总算是心中有了底气。此时人已到了昭明宫外的柳皓雪已经不见半分焦躁之色,一如往常般的笑容温婉和煦,还和迎上来的荭慧姑姑拉起了家常。

“虽然是老毛病,可也不能放着不理。这样吧,本宫让琉琴明儿请张太医过来给你瞧瞧,需要什么药,从瑞庆宫走便是。”

“谢皇后娘娘费心,之前太后娘娘体恤,也曾请太医院的顾太医来瞧过,只说避风静养就成了,用不着什么名贵的药材。”荭慧姑姑小心的陪着笑:“琉琴姑娘伺候皇后娘娘也是辛苦,就不用再跑一趟啦。”

“既然太医说要避风静养,那姑姑也该多听些医嘱才是。”柳皓雪不动声色的看了荭慧姑姑一眼,止住步子话锋一转:“柳翠阁那边临湖风大,姑姑为了自个儿的身子着想,还是少去为好。”语毕也不管站在原地的荭慧姑姑脸色惨白,慢悠悠的扶了琉琴的手往里走去。

“皇后怎么今儿倒得空过来了?”见到柳皓雪,太后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吩咐一旁的茗福上茶:“哀家听说为了公主的下降,皇后这些日子忙得很哪。”

“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儿臣不敢怠慢。今儿算是把一应准备妥当,特过来回禀母后。”柳皓雪陪着笑,抬手吩咐身旁的琉琴将早已准备好的名册递了过去:“儿臣也是头次准备这个,还请母后指点。”

“皇后办事,哀家没什么不放心的。”太后看了一眼呈到自己面前的名册,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方才皇后也说,公主是皇上的亲妹,这般的手足之情皇后懂得珍惜慎重,为了到了自个儿身上,便处置的那般草率呢?”

这次来的倒快。

柳皓雪不动声色,依旧笑吟吟的:“母后这是何意,儿臣听不明白。”

“不明白?”太后哼了一声,并没有想到到了这当口柳皓雪还能给她装糊涂,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事儿她是打算直接摊开来说的,也不怕她推三阻四:“哀家听说你今儿早起发落了芯顺仪去浮云寺祈福修行?”

“芯顺仪当众以下犯上,目无尊卑,言语不慎,儿臣见她行事全无章法,大约是心绪浮躁不宁之故,故而为她选了浮云寺的清净地儿,佛祖近前,也希望她能静静心,改一改毛病。”面对逼问,柳皓雪回答得理所当然。

”罢了,她犯了错罚一罚也没什么不成,不过本朝可还没有出过一位当朝妃嫔出家修行的先例。你说芯顺仪不好,罚出去抄几个月经书也就罢了,为何还非得要她剃度出家不可?“太后眉隐隐凝着怒意,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起来。

带发修行和剃度修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若是带发修行,总还是有回宫的希望,但若是剃度,这一生可就只能在浮云寺了却了。

大夏历来也没有少过嫔妃前往浮云寺修行的。甚至在太宗时期,还有一位极其受宠的温裕贵妃每年都要前往浮云寺诵经两个月为国为君祈福。

当然,也有类似沈良人那样,因为犯错而被罚前往浮云寺修行的,可即便是被罚,也都是带发修行,与寺中的姑子,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可能会做一些粗活,也可能吃穿受限,但总归不是姑子。

剃度出家的状况,一般只出现在皇帝驾崩之后。

而像芯顺仪这样,皇帝还在却被责令剃度出家的,大夏开国至今,也只在仁宗皇帝时出过一位而已。而那一位,也是因为丧子之痛而自己绞了头发,并不是因为旁人所强。

这样算下来,像芯顺仪这样被发落到浮云寺剃度出家的,还真是独一份。也难怪太后会拿着出来当借口说事儿了。

”母后有所不知,依着芯顺仪今儿犯下的过错,别说是剃度出家,就是砒霜白绫也赐得了。”柳皓雪却并不着急,而是看了一眼上坐的周敏君,才慢悠悠的回道:“母后只需要叫来今日在场的嫔妃问一问便知,别说是咱们大夏,历朝历代,可有中宫请安时当着嫔妃面直呼皇后名讳质问皇后的妃子!”

“母后您先别生气,芯顺仪之前倒也不曾这般放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容易让旁的嫔妃起猜疑。若是儿臣今儿不罚她轻轻带过,只怕明儿宫里便会传言芯顺仪那般,是因为母后您纵容的缘故。”不等太后开口辩驳,柳皓雪便又继续道:“母后您昨儿可是才晋了芯顺仪的位份。”

“咱们知道的,自然会说是芯顺仪她自个儿骄纵任性不争气,可不知道的旁人,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柳皓雪笑了笑:“若是猜疑芯顺仪这般顶撞皇后是因为母后您的授意,可怎么好?”

“皇后有心了。”太后冷笑:“不过皇后这般,就不怕旁人说皇后你心眼小,连亲族姐妹都容不下?”

“与母后的声誉相比,儿臣的实在算不得什么。”柳皓雪一脸的恭顺谦逊:“给婆母分忧,是身为儿媳的分内之事。”

“若是哀家不领这份儿情呢?”太后看着柳皓雪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气闷:“芯顺仪如今才多大年岁?你一开口便让她剃度出家,这般年轻的孩子,你竟也忍心!”

“有过必罚固然重要,可你身为皇后也该顾忌人伦之情,别说她是你族亲,就算是个旁人,你也该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吧!”太后周敏君这一骂颇为顺口,一时竟有些收不住。

”儿臣谢母后教诲。“柳皓雪也不辩驳,起身来微微一福:”既然母后觉得剃度出家不好一生漫漫难熬,那儿臣便改赐她白绫三尺,鸠酒一壶,匕首一把了却这生便是。“

“听皇后的意思,今儿是非要与哀家过不去了喽?”太后周敏君的手握着椅臂,盯着柳皓雪良久才冷笑道:“皇后好大的气势,只是身为皇后,多少也该存些容人的雅量与涵养才是,这般刻薄可并不是什么长远之道。”

“皇后你只说芯顺仪冒犯你,那你如今当面顶撞哀家,又该如何说呢?”

太后此番,甚至已带了几分蛮不讲理之势。

“祖宗规矩在上,儿臣不敢不尊。”反正已经是撕破脸了,柳皓雪也懒得再敷衍:“还请母后体谅儿臣的难处。”

一时间偌大一个殿内竟再无半点话声。

柳皓雪垂首数着手腕上的一串东珠并不打算再开口,她确定今天来周敏君肯定不会只准备了这么一场,大约此事也只能算个开场锣,至于重头戏,怕还在后头。

所以她又何必那么着急,自己往刀尖上送呢?

“罢了,你这般不待见你的族亲也倒罢了,哀家有心帮你们转寰,你却心硬如石半点不愿让步。”就在柳皓雪决定数十声太后若再不开口她就站起来告退之时,周敏君说话了:“不过你父兄可是你的骨肉至亲,哀家怎么也听说你对他们竟是不闻不问,甚至还让你父亲离京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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