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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皇上掌青楼(69)

气背过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气背过去了,谁来解周家之围呢?

看着周宁玥幸灾乐祸的模样,柳皓雪到底没跟着将这话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满脸忧色的叹道:“太后大病初愈,如今又遇到这场变故,可怎么好?”

“说到底,也是我那哥哥自个儿不成器,让人阴了还不自知。”周宁玥抬手拿了个蜜橘在手里慢慢的剥着:“如今累及家人,母亲再悔昔日纵容溺爱之过,又有何用?”

平宁侯嫡出二子,老大周宁远倒是规矩之人,奈何资质平庸,虽有父亲照拂入仕历练,却最终也只是喏喏附和之辈担不得大任;而老二,也就是这次出事的周宁恒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却无奈聪明未用在正道上,终日里流连在烟花繁盛之地,依着家世和那点子歪才,在京城里的名声甚至高过了平宁侯,咳咳,只是这名声不很好罢了。

所以也不怪太后如今连生吃了平宁侯夫人的心都有了,周家的下一代歪成这样,她这个母亲自然是难持其咎。

不过旁人家中的事情柳皓雪倒是操心,她所注意的是另一条消息:“虽说本宫对四王爷了解不多,可是依着传闻旁述,他是应该不会做出这般阴害你兄长的事来的才对。”

“自然不是四王爷。”周宁玥点头:“听母亲说,抓兄长进诏狱的是大司马提携上来的旧部,如今父亲在朝堂上屡屡相逼,依着刘氏的做派,能忍到如今已经是极致了。”

“那,母后那里怎么说?”柳皓雪暗暗松了口气,才又归到这件事情的处置上。

如今已经闹到这个份上,想瞒着善终必是不成了。就看宫祈云那里,留了什么后手,来应付如今焦头烂额的太后了。

“说起来倒是难得,太后居然只字未提。”周宁玥压着声音,凑在柳皓雪的耳边道:“就连昨儿皇上过去请安,太后也没提有关这事情的半个字。”

“就连那会儿伺候在旁边的宁荣华起了个头,也被太后呵斥着撵了出去。”

“虽是如此,但终不会放着不管吧。”柳皓雪心底有些不安,若是太后真的发作了倒还罢了,反倒是如今这般没有任何动作才叫让人担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后,究竟想干什么?

☆、58最新更新

一连数日,太后那里都没有半点消息动作传出,就仿佛周家一切太平,万事无惧一般。

原本是布局捕猎,可如今猎物在陷阱外溜达探头就是不迈脚,不由得让柳皓雪心底有些焦虑不安。

若太后周敏君只是一位靠运气上位安享富贵荣华的老太太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经过大风浪甚至自个儿手上都沾着血腥的凌厉彪悍之辈。

心思敏捷细腻不说,杀伐决断比起外廷男子还有剩余。

母家对后宫之人的重要性,哪怕她如今已是太后,但毕竟皇上并非她亲生,故而周家的鼎盛才是她安享富贵的支柱和保障,所以柳皓雪相信,太后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对此事撒手不管。之所以这段日子不提,只不过是时机不恰当罢了。

故而柳皓雪这些日子越发严束下人,自己更是一改昔日贪睡赖床的毛病,每日往昭明宫去得更加勤谨,生怕在这关键的时候撞到太后反张的大网上。

柳皓雪的谨慎也影响到了其他的嫔妃。

这些日子每日晨起的中宫请安,就连素来拖延温吞的容贤妃也不敢怠慢,只和其他嫔妃一样的规矩谨慎,就怕不慎被挑了错漏去。

而即便是到了殿上,各宫也没有昔日叙话攀谈的兴致,皆是敛容静肃,用入画私下的抱怨说,仿佛是上公堂一般。

柳皓雪却并不以为意,反倒是乐见如此。

俗话说的好,多说多错。她们都只怕自己不当心被迁怒,却不知道她们若是举止言行不恭,同样也会连累了她这个中宫。

妃嫔失德,她这个中宫也能得个教诲不力之罪,若是被太后拿住,在往日或许也就板着脸教训几句中宫无能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只怕是会扯出什么家世教养不够不能堪当大任啊等等了。

虽说不能真的把她如何,但恶心一顿总是心里不痛快。

故而柳皓雪并没有对眼前妃嫔的谨慎小心有什么二话,只是每天依例走完了请安流程便直接叫散了。

静华夫人的习惯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依旧是每日雷打不动的随着柳皓雪入内殿小叙,或者是一些宫内鲜闻,又或者陪着柳皓雪下一两盘棋解闷,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被柳皓雪留着陪用午膳。

这两天忽然北风骤起,浓云蓄了数日不散,终究在昨夜携风卷了场薄雪来。

今儿一早起,入画从外头进来便对坐在妆台前的柳皓雪嘀咕:“方才奴婢去正殿,虽说早就加了炭盆儿,可依旧冻得和冰窖一般的。”

“昨儿不是说西边儿的暖阁已经整好了么?左不过就那几个人走走过场,你领着几个小宫女去收拾收拾,领着她们去那里候着吧。”

柳皓雪手里捏着一支金镶玉龙宝珠牡丹步摇,复又放回去选了一支金镶玉玲珑嵌红宝如意簪才淡淡的吩咐入画。

因得忽然变天,今天嫔妃们过来的要比往日晚一些。

入画领着几个小宫女守在瑞庆宫门口,一一领着小主、娘娘去了西暖阁。

静华夫人捧着平金蝶戏缠枝芙蓉的手炉最先到了瑞庆宫,听到入画说出柳皓雪的吩咐不由得一笑:“冬月腊月里那般的天寒地冻,倒没想着备下这么处好地方,咱们皮糙肉厚的冻一冻也就罢了,难为娘娘还要陪着咱们一起遭罪。”

入画陪着笑,亲自送了静华夫人进暖阁:“这里是才整出来的,因得娘娘不许用香,炭盆儿生起来暖是暖了,可就是怕呆久了发闷。”

“这有何难,你给本宫上盅好茶来,本宫教你个巧儿。”解了身上披着的狐裘斗篷,周宁玥笑盈盈的坐到了临窗的一张紫檀圈椅上心情甚好的打趣入画。

“求娘娘开恩,若是办好了这事儿,慢说一盏茶,就是一海,奴婢也双手给娘娘捧上来。”入画瞧着周宁玥心情好,也顺着福身哀求。

“本宫过来时,瞧着临月湖边的梅林里有几树红梅开得正好,你只管遣了人去寻几枝回来插瓶,岂不是又雅致又大方?”周宁玥探首外看:“本宫记得在娘娘那里见过一对白玉玲珑的梅瓶甚好,正好配那新取回来的红梅。”

入画笑着谢恩告退,只一边吩咐内监去取红梅,一边自个儿忙忙的回去取梅瓶。

刚走到回廊转角处,便听见两个新过来的小宫女在细声说着些什么,凑前听了不到半耳朵入画便已经气得面色酱紫柳眉倒竖,正想冲出去将那两个小宫女拿了重罚,又想起昔日柳皓雪的吩咐,恨恨的攥紧了拳头,小心的后退了十数步,正巧看见锦书从一旁的长廊上过来,便笑着大声道:“锦书你回来得正好,我正想着去库房取梅瓶呢,暖阁里想一两个是不够用的,旁的人我又信不过,可巧你过来,我便不用再多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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