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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82)+番外

“太太太太后她老人家来了!”郭承恩指着门外,承天太后已经大步迈入殿中。耶律齐和阮吟霄连忙起身行礼,“臣参加太后(儿臣拜见母后)!”

承天太后轻轻挥了下手,示意他们免礼。

“皇帝,哀家只有一事问你,宁王可曾动身回朝?”

耶律齐愣了一下,“不曾。”

“可说因何事耽搁?”

“只派人回禀说还有些边境事宜需要商谈,不能马上回国。母后为何这么问?”

承天太后握了握拳头,复又松开,沉声道,“恐怕皇帝要听到的事情并不好。哀家知你派人监视宁王府,但又留了个心眼,命人与王府内的侍女取得联系。今早那侍女告知哀家宫中的人,宁王府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了。宁王妃,侧妃,还有郡主,全都不见了。”

“什么?!”耶律齐一下子恼怒了,“朕明明是派了禁军盯梢,怎么会让人不见了?郭承恩,你去把禁军的统领给朕叫来!”

“皇上莫急,只怕此刻追究禁军统领,也无济于事了。”阮吟霄不急不缓地说,“当务之急,是把崔不惑和李元通捉拿归案。只要我们能掌握他们……”阮吟霄话还没说话,禁军统领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行礼之后,跪在阮吟霄的面前,“丞相恕罪!末将有辱使命,崔大人……不见了!不仅是崔大人,平日里与崔大人交好的严大人,王大人,都举家消失,末将……无颜面对您!”

听罢之后,耶律齐,阮吟霄和承天太后面面相觑。

这时,秦立仁也奔进殿中,“皇上,大事不好!太师和李元通也失去了行踪!”

“他们,他们这是想干什么?!”耶律齐难以置信,“他们,是想造反么?朕明明下令,任何人都不得离开上京城!”

承天太后无力地坐在榻上,摇了摇头,“我们太大意了。只一心想着把宁王调离上京,弄到毫不相干的南朝去,没想到,他居然来这么一手。”

“母后,儿臣还是不知……”

阮吟霄拜道,“皇上,以臣愚见,宁王定是把他的人马集结在燕州,而后借助南朝的兵马,图谋江山。”

“什么?”耶律齐大惊,“南朝的兵马?怎么可能?!崇光皇帝不会答应的!朕马上写信给崇光皇帝,让他擒拿耶律璟!”

“崇光皇帝恐怕现在自身难保。”阮吟霄回头看了秦立仁一眼,秦立仁便禀报道,“刚刚接到消息,南朝的琼花宴上,南朝的官员集体逼宫,要崇光皇帝让权给东宫太子赵康。而东宫太子赵康,曾经的昭王,在封地之时,便已频繁与宁王通信。”

承天太后听了之后,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耶律璟真是狼子野心!亏本宫还以为他收心了,不再做他的春秋大梦!居然敢联合南朝来对付我们!”

秦立仁担心地说,“依照目前的形式,宁王掌握着我国南方大部分的兵马。而兵部尚书崔不惑又带走了号令兵马的兵符。但好在寅耕新政规定非战时休兵务农,现在上京和近畿各道能够立刻靠王命征集兵马。臣与兵部剩下的官员合计了一下,双方的兵力目前还是持平的。但若南朝的政权更迭,南朝的新皇挥师北上,那么,我们将无力抵挡。”

“出师的名义呢?他们这是造反!”承天太后怒斥道。

阮吟霄看向皇帝书案后面那张巨大的羊皮地图,“燕云十六州,太后。”

承天太后愣了一下,随即双手紧握成拳。是啊,燕云十六州,本来就是南朝的土地。崇光皇帝深明大义,知道目前两朝势均力敌,最好的办法,便是和平共处。而若让与宁王勾结的赵康登上皇位,便会以收回燕云十六州为借口,挥师北上。到时,皇帝若不允,则他们师出有名。皇帝若允,疆土尽失,任人宰割。

这是被活生生地将了一军啊!

“丞相,……你可有什么办法?”承天太后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阮吟霄。当年也是这样,先帝临终之时,宁王就在宫门外虎视眈眈。她曾用柔软无力的手,握紧他的手臂,从而握住了权利。她相信纵使是绝境,他也一定能想出办法来,保住这片山河。因为这是他对先帝的承诺,对亡父的承诺,他从不曾食言。

“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目前,南朝的形势扑朔迷离。而随同宁王前去的楚大人也并未发回任何有用的消息。臣担心他的安危。我们只能做最坏的准备。”

“荆河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传回消息的。哀家这就去找父王的旧部,与他们叙一叙,稳定军心。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承天太后站起来,走到耶律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你亲政面临的第一场风暴。其实很多年前,在你父皇撒手离去的时候,他们就曾经掐住我们母子的咽喉,苦苦相逼。那个时候,母亲选择相信丞相,才能保住你的地位,保住我们娘儿俩的性命。希望你今天,会跟母亲做出一样的选择。”

耶律齐深深地拜了一下,“母亲,孩儿知道了。”

承天太后点了点头,并未再看阮吟霄一眼,便径自走出殿去了。

禁军统领和秦立仁也匆匆退出大殿,去忙各自的事情。

大殿上只剩下耶律齐和阮吟霄。

耶律齐看着眼前的男人犹如春花染就的脸,忽然说,“丞相,今时今日,朕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一年要不是沈流光,朕会赐死你。”

阮吟霄似乎毫不意外,只淡然笑道,“是臣该死。”

“不过,朕不能否认,若没有你,就没有朕的今日,没有这个国家的今日。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朕选择信任你,把国家和自己的命,全部交到你的手上!”

阮吟霄惊得抬起头来,直视年轻皇帝的眼睛。有的时候,语言是多余的。眼神交汇的时候,内心的字句已经清晰地传达到对方的心里,并通过极其短暂的碰撞交流,达成了某种默契。

阮吟霄跪下来,行了大礼,朗声说道,“臣,只有一颗忠心。但愿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花事63

裴凌南觉得皇宫中的氛围很是诡异不寻常,所有人都异常的忙碌,无论是她曾远远瞥过一眼的行色匆匆的大臣,还是被众星拱月的东宫殿。最清闲的人——崇光皇帝赵显,每天都有很好的心情。今日吟诗作对,明日把酒言欢,好像总有做不完的闲事。

这一天,内官把去幸陵祭祀的礼单呈禀上来。

她终于觉得应该问些什么了,“流光,我们要在这个时候去幸陵?”

赵显一边翻看礼单,一边应道,“恩,是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走到赵显面前,一把抽走了礼单,“快跟我说实话。”

赵显微笑着看她,伸手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前些日子你不是还抱怨我没时间陪你么?现在每日陪着你,你又心虚不安了?你家的夫君,可真不好当。”

裴凌南的额头与他的额头紧贴着,灼热的气息在亲密的距离里交换。她不自在地要往后挪一些,他却伸手按住她的腰,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凌南,这一趟离宫,必然会有危险,甚至可能会死,你先跟孩子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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