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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38)+番外

“流,流光,你怎么来了?”她像做了亏心事,磕巴起来。

沈流光把食篮放在桌子上,若无其事地说,“来探望探望我多日未回家的妻子。”他着重强调了多日两个字,裴凌南越发心虚,“我……我公务繁忙,我差人回家送信了……”

沈流光沉默着,把食篮里的食物一样一样地摆出来,他脸上虽然在笑,但裴凌南总觉得那笑容冷冰冰的,她心里更加没底,坐立不安起来。

“哇!你这个女人,我好心借你衣服,你居然扔地上!”此时,楚荆河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拾起地上的衣服,用力拍了拍,“女人!这衣服是我前日刚做的,才穿了一次!昨夜要不是我这件衣服,你肯定着凉了!”

裴凌南看到沈流光越发没有暖意的笑,顿时冷汗直冒,使劲地给楚荆河拜拜,想让他少说两句。可是楚荆河只顾着看自己手里的衣服,没完没了,“我还给你整理了文书,你要送去兵部的部分也帮你送去了,你要怎么谢我?上次帮我写了一份折子,这次写两份吧?”

他说罢,沈流光便拎起食篮,一言不发地往外走。裴凌南急了,狠狠踹了楚荆河一脚,骂一句,“你这个扫把星阿斗,害死我了!”便追了出去。

沈流光走得很快,裴凌南追了半天,连他的影子都没碰到。

“流光,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用想,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

“那是假象!是幻听!”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耶律齐正在湖边透气,听到男女的说话声,好奇地回头来看。只见沈流光和裴凌南一前一后,一走一追,好像在玩儿什么。他走过去,刚好裴凌南停下来喘气。

他看了看前面头也不回的沈流光,猜出了个大概,便笑着问,“喂,女人,你把你男人惹了?”

裴凌南转过头来,见是他,有些意外,“叶小公子?你怎么又在这里?”

耶律齐的眼睛弯了弯,“我们有缘啊。你两次吃男人的亏都被我撞见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裴凌南觉得他的声音耳熟,可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么号人物,便暂时压下这个念头,“你跟流光交情好么?快帮帮我。”

“好也算不上很好,不过很有些交情。你先把来龙去脉说给我听听,也许我真能帮上忙。”

裴凌南见前面的沈流光已经走远,要追也追不上了,只得找个地方坐下来,把她怎么开罪沈流光的事情,老老实实跟耶律齐说了。耶律齐一边听一边笑,原来沈流光的表情不是只有微笑那一种啊。

“你倒是说话啊,我该怎么办?”裴凌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跟一个少年讨论这种事情。可是她没有什么朋友,此时又真的有点乱了手脚,只能期待这个少年真的有什么解决之道。

“这样吧,他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府库找他也没有用。我约沈流光傍晚的时候去醉仙楼吃饭,到时候只你去,好言好语劝劝他,如何?”

裴凌南拍手,“甚好,多谢叶小公子!”

耶律齐摆了摆手,随意一笑,“夫妻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我舅……楚荆河大人实在没什么竞争力,沈流光只是太在乎你了。你先回御史台准备准备吧,马上要早朝了。”

裴凌南点头,又忍不住问道,“叶小公子,我们是不是还在什么地方见过?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耶律齐在心里暗笑,每天早朝都听,能不熟么?不过早朝的时候,皇帝高高在上,脸又被冕上的珠帘遮住,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何况,为了维护皇帝的威严,早朝的时候,他要故意板起声音来讲话,所以她虽觉得耳熟,一时半会儿又辨不出来。

“快走吧,裴大人,否则就真的赶不上早朝了。”

裴凌南又努力地朝他看了几眼,这才匆匆忙忙地走了。

早朝的时候,裴凌南一直在神游。吏部报备了官员任免的情况,兵部报告了军队调度的情况,皇帝一一应下,最后,年轻的皇帝决定给裴凌南一些些提示,省得她想破脑袋。

“裴爱卿。”耶律齐在龙椅上唤,众人都愣了。

阮吟霄和宁王也都看向裴凌南,不知皇帝单独点她的名字,用意是什么。

裴凌南被身边的官员捅了一下手臂,这才回过神来,匆匆上前行礼,“是,皇上。”

“朕听闻爱卿近来连日宿于御史台,心中甚感欣慰。但公务再繁忙,也别忘了家中之事。朕听闻城中醉仙楼的饭菜色香味俱全,有空不妨与沈爱卿去尝尝。”

一众大臣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裴凌南猛地抬起头来,看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冠冕垂下的珠帘之后,似乎是一张笑脸。她又惊又喜,叩首,“臣,臣谨遵教诲!”

耶律齐点了点头,又环视殿上的众人,“朕虽不同意此次南伐之举,但皇叔说得对,南伐也是为了保家卫国。一旦崇光皇帝继位登基,北朝的疆土便会受到威胁。既然南伐已定,朕希望诸位爱卿齐心协力,安内攘外,共护我朝山河!”

殿上的众人都跪了下去,齐呼万岁。承天太后坐在珠帘后面,向少年皇帝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傍晚,总管郭承恩把皇帝吩咐的东西送去御史台给裴凌南。裴凌南受宠若惊,接过醉仙楼的包间牌号,对郭承恩拜了又拜,“请总管大人一定要向皇上转达小臣的谢意。”

郭承恩长得慈眉善目,与兰台的刘无庸是老朋友了,时常听刘无庸提起这个裴凌南,只不过今朝是头次见。他说,“裴大人不用客气。皇上平日里没有什么朋友,很高兴可以帮上裴大人的忙。口信已经送去沈府,裴大人如期赴约便可。”

“皇皇上,把小臣的事说给您听了?”裴凌南有些脸红耳臊,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裴大人误会了,皇上什么都没说。老奴就是听命办事而已。宫中事务繁忙,老奴就先告辞了。”郭承恩俯身行了礼,裴凌南连忙抬手相送,“总管忙走。”

裴凌南本来想把剩下的公务都推给楚荆河,谁让他把自己害得这么惨。可是同僚们说,一个下午没看到御史大夫的影子了。裴凌南愤恨地又骂了阿斗一顿,收拾好前去醉仙楼。

耶律齐定的包间是天字号,既临街又宽敞。裴凌南在包间中边吃小菜,边煎熬地等待着沈流光。忽听到隔壁地字号包间有一对男女在对话。起先她并没有很在意,可是听着听着,那声音竟似很熟悉。

男的声音浑厚,“我知道你喜欢沈流光,本来就没打算要跟你成亲。”

“砰”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然后是年轻女子的咆哮,“你没打算成亲还让太后跟我哥说,你有意要娶我?!怎么,太后的弟弟了不起啊!太后的弟弟就能强抢民女啊!”

“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狗屁的强抢民女!你这种女人,给老子当丫环老子都不要!喂喂喂,你想干什么!秦书遥,老子不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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