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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2)+番外

“凌南?”他快步走过来,蹲□,“你怎么了?”

“流光,救命!”裴凌南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沈流光呆住,手里拿着的书悉数掉在了地上。

裴凌南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太后……她要把我指婚给宁王……我不要给人作妾……我……我要怎么办?”

沈流光虽然没有听得太清楚,但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轻柔地说,“凌南,不会有事的,你别怕。”

“可是太后……”

沈流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极其认真地说,“如果你已经有了婚约,并能尽快完婚,太后就不会把你指给宁王了。”

裴凌南仰头看着沈流光,“可是流光,我并没有婚约……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完婚。”

沈流光舒展开眉眼,“那为什么不考虑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需要大家有点耐心往下看。

前面几章有些慢热,温暖系,治愈系。

文风可能会有些正。

谢谢大家。

2

2、花事二 ...

裴凌南一惊,猛地伸手推开沈流光,“你在开玩笑。”

沈流光摇头,“我很认真。”

“你疯了!”裴凌南爬起来,慌慌张张地从府库跑了出来。

认识这数年来,沈流光于她,一直是兄长一样的存在。他可以听她抱怨,可以与她结伴游玩,他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但他并不是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应该有野心,有梦想,有万丈的光芒。

——就像,当年的阮吟霄一样。

但人心是会变的,灵魂亦是可以出卖的。

自官吏考核结束之后,御史台便彻底清闲了下来。御史台里女官众多,她们大都会凑在一起闲聊一些朝堂和宫闱里的秘辛。今天是某个大人又收了第几房妾,明天是哪个宫的宫女和侍卫有染。

当然,聊得最多的,是朝中风头最劲的两个男子,宁王耶律璟和丞相阮吟霄。耶律璟是先皇亲弟,出身高贵,在宗亲中的人缘也极好。反观阮吟霄,身世就有点坎坷了。

阮吟霄的父亲阮思温本在南朝为官,南北大战时期,被掳至北朝为奴。后因才华出众,受到先帝的赏识,被破格提拔为官。但纵使如此,他的出身和为奴的身份,都给后来儿子的仕途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以至于在阮思温病逝后很久,阮吟霄一直得不到重用。

一直到朝中出了一桩很大的贪污案,御史台和刑部苦查无果,偏偏让阮吟霄拿到了证据,成功地破了案。先皇很爱才,从此开始重用他,朝中的大臣也都对他另眼相看。

一个女官忽而小声地说,“我觉得吧,丞相如今能够掌权,跟太后脱不了关系。”

裴凌南一震,忙竖起耳朵听。

那女官又说,“当年阮思温大人和太后的父亲走得可近了,听说太后和丞相大人差点谈婚论嫁了呢。”

“这种话你都敢说!还要不要命了!赶紧去做事。”裴凌南拍了下桌子,女官们不敢再多言,纷纷散开了。

裴凌南摇了摇头,心中却生了些担忧。如果让满朝文武知道太后和阮吟霄的事,或者让尚且年幼的皇上知道,该是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阮吟霄多年的苦心经营,会不会毁于一旦?她不敢再往下深想,正打算埋头做事,刑部侍郎秦立仁来了。

秦立仁是阮吟霄的同窗,两个人私交甚好。但与阮吟霄不同的是,秦立仁为人温和谦逊,从不招惹什么事端。

“秦大人!”裴凌南连忙迎上去,“您怎么到御史台来了?”

秦立仁点了下头,“我刚刚才得到消息,昨夜兰台失火,不知道御史台这边,可有受牵连?”

裴凌南愣住,御史台的众官员便趁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情况。

秦立仁回答得很简单,“具体的情况本官也正在调查,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但宫中失火毕竟是大事,请诸位多多配合。”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秦立仁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

兰台历来是宫中的清水衙门,除了一些史料和公文,就剩下书籍。兰台的史官又多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吏,若是有人故意纵火,挑了兰台这么一个地方,也着实很怪异。

兰台有个老史官刘无庸,自裴凌南入仕,便一直很照拂她。裴凌南担心刘无庸,便趁正午休憩时,去了一趟兰台。

刘无庸嗜酒,鼻子红红的,年纪一大把,眼不花耳不聋。据他所说,被火烧的屋子,只堆放着历年来科举的试卷,平日连史官都很少进出,不知为何竟着了火。

裴凌南问,“老爹,你昨夜没有睡在这里?”

刘无庸扁了扁嘴,“幸好我昨夜回家睡。要是像往日一样睡在书库,估计不被烧死,也会被烟熏死。”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书库的门打开。临窗的地方放置一个木塌,窗户都有些被熏黑了。

裴凌南四处看了看,忽听刘无庸说,“那之后,你们再也没有一起来看我了。本来挺好的一对儿,男才女貌。”

裴凌南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阮吟霄,便随口说道,“他当了丞相之后太忙,当然没时间来看你。老爹,都说了好几次了,我跟他不是一对儿。”

“胡说,他经常来看我,还会给我带花雕酒。你们怎么不是一对儿?你从前总是粘着他,还记不记得?在这儿,就在这儿!”刘无庸指着书架间的一张桌子,扯着嗓门说,“他一整晚没睡,都在给你抄东西,我还给你们煮了汤圆吃。”

裴凌南闻言,黯然失神。几年以前,她对他确实有情。虽然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却能感受到他无微不至的关心。那个时候,她仍然天真无知,做着遥不可及的蠢梦。

就在这时,有人跑进来说,“老大人,丞相好像往这里来了!”

裴凌南大惊失色,慌乱躲到了书架的后面。刘无庸不解,刚要询问,阮吟霄却已经进来了。他没有穿官服,一身浅紫色的便袍,手里还拎着酒壶。

刘无庸连忙行礼,阮吟霄扶住他,“老爹,我说过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给我行礼。我还是您带出来的,忘了?”

刘无庸摆了摆手,“那会儿和这会儿大不一样。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我只是个小吏。”

阮吟霄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掩着嘴,咳嗽了几声。刘无庸忙问,“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

“不碍事,熬了几个通宵,嗓子有些干哑。”

裴凌南听了他们的谈话,微微探出头去,发现阮吟霄的两颊有些病态的潮红,整个人好像也怏怏的,没有什么精神。她很清楚,这个人从来都不知道休息,他的身上,只有拼命这两个字。

“老爹,快过来坐,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喝的花雕,我们爷俩好好地喝一杯。”阮吟霄说着,向窗边走去,离开了裴凌南的视线。

刘无庸猛给裴凌南使眼色,被裴凌南狠狠瞪了一眼之后,才乖乖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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