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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114)+番外

郭承恩死死地抱住他,大喊着,“皇上,不可以!”

“狗奴才,你快放开朕,快放开我!”耶律齐猛地推开郭承恩,仍是纵身跳入了池中,奋力地向那个人游去。

阡陌虽然一开始跳舞,就发现池中的莲花被人动了手脚,她每踩一朵,便会踩到荆棘一样的东西,钻心地疼。但是他来了,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所以她停不下来,她想要用这支苦练了多久的《越人歌》,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舞,终是跳完了,她也痛得失去了知觉。

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人声,“小妖,你别吓我,小妖?……郭承恩,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

“皇上,公主,公主的脚在流血……”

“你倒是想办法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男人俊美的下颚弧线,忍不住抬起手。快要触到的时候,她的手被一把抓住,男人低下头来看她,惊喜道,“小妖?!”

他全身都湿了,头发狼狈地盖在脸上,眼睛仍然明亮。

她动了动,想要起来,却被他牢牢地抱住,“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她被迫靠在他的颈窝里,一时忘记了呼吸。只觉得这里很温暖,温暖得她不想放手,只想要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你是个骗子。”她说。

耶律齐点头,“我知道我违背了我们的约定,但是那……”

“所以,你没有抱我的权利。”她冷冰冰地说。

耶律齐慢慢地松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只半响,便按着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

赵阡陌惊愣,伸手用力地推耶律齐的肩膀,耶律齐抓住她的两只手,牢牢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耶律齐心中也有怨,怨她霸道地要了他十年的等待,却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朝歌凤阙他没见过,那些男人为她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在遥远的上京无能为力。

“小妖,你怎么能这么霸道,嗯?既然我不能抱你,又为何要忍着巨痛,跳这支舞给我看?”耶律齐把她环在怀里,低声说,“心悦君兮君不知,是吗?”

阡陌低头,没有回答。

众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的北朝皇帝,抱着*的南朝公主,这样一副景象。

很多大臣自动转过身去,秦书遥迅速跑到耶律齐身边,“皇上?这是在丞相府,把公主交给臣可好?您全身都湿透了,赶紧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耶律齐摇头,抱着阡陌站起来,“舅母,朕要把她带回宫。她的脚受伤了,一定要找御医治疗。”

“皇上?把银笙公主带回宫,这不妥吧?我们怎么向仁显陛下交代?”

“朕意已决。”耶律齐抱着阡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书遥推了仍在愣怔的郭承恩一下,郭承恩连忙追了过去。

昭圣皇帝把银笙公主强行带回宫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大多数官员和百姓都不解。

虽说银笙公主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但昭圣帝自少年时代开始,就不好女色,如今虽二十有六,后宫也仅有唐昭仪一人。外界还纷纷猜测,年轻的皇帝是不是有龙阳癖,或者在身体的某些方面有点问题。

南朝的使臣乱作一团。越香凌和梁书童赶去万国馆见赵祯,赵祯却气定神闲地看书。

越香凌说,“皇上?您一点儿都不着急?”

“着急?朕为何要着急?昭圣帝不会把阡陌怎么样的。”

梁书童说,“可是,北帝……比公主年长许多。后宫也已有了佳丽,现在又在全国选妃,公主……”

赵祯轻轻一笑,“书童,是你着急了吧?”

梁书童的脸猛地一红,“陛下说什么……臣不懂。”

赵祯摇了摇头,“她打小就喜欢昭圣皇帝,别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睛。朕见她这几年,渐渐不再提起此事,才兴了给她选驸马的念头……可听说她宁愿双脚被扎得鲜血淋漓,也要跳舞给昭圣帝看,朕便知道,她的心意有多坚决了。朕的父皇母妃离开的时候,逼迫朕立誓不得把阡陌嫁给她不爱的人,朕也没办法。”他的口气里面,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越香凌点了点头,梁书童却低着头,不说话。

赵祯又说,“书童,朕听父皇说,你儿时曾跟昭圣帝一同学习过,你该比朕更了解他的本事才对。输给一个皇帝,并不丢人。天涯何处无芳草?朕这个妹妹,一般人还真的驾驭不了。”

越香凌闻言,拍了拍梁书童的肩膀,聊以慰藉。

赵祯说,“别急,我们等着看一出好戏。”

☆、花事八十三(番外一再续)

赵阡陌坐在龙床上,如坐针毡。她想站起来,脚却被御医小心端拿着,取出扎在脚心的刺。她疼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耶律齐连忙坐到她身边,环抱住她。

她浑身是汗,他也浑身是汗。她能看到自他额头滚下的巨大汗珠。

御医战战兢兢地料理好伤口,又涂上药,把阡陌的脚包得像一个大包子一样。御医又犹犹豫豫地看了耶律齐一眼,耶律齐说,“有什么话就说。”

“是,启禀皇上,公主的脚伤得不轻不重,为了以后不留下隐疾,这一个月尽量不要下地行走……”

“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去吧。”耶律齐挥了挥手,满屋子的人陆续退出。

待人都走了以后,赵阡陌坐远了一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这个御医实在是太夸张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得这么厚实,本来只是小伤,可这样看起来,好像多严重一样。

耶律齐见她脸上虽然冷冰冰的,眼神里却泄露了一些玩性,就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她低头看着他,第一次用长大后的姿态,看着他。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露出最温柔的笑容,好像春天枝头的第一簇绿芽。

赵阡陌移开目光,“我要回万国馆。”

耶律齐见她在灯火下的脸庞,白中透着红,红更映衬着娇俏,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捧她的脸颊,“为什么那年不见我?”

“为什么这几年都不再给我写信?”

“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用双手移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这次,要随你哥哥来?你别告诉我因为在南朝呆腻了,你也别告诉我你在丞相府里是无意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阡陌撇了撇嘴,“不信你问我干嘛?你根本从未把我放在心上。”

耶律齐见她终于松了口,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他们来到那块巨大的幕布前,耶律齐示意阡陌用手去揭,阡陌半信半疑地揭开来,一时惊愣,说不出话。

耶律齐低头看她,“没有想到,是不是?我也没有想到。那次只不过是一个从南朝回来的使臣无意间献给我的画,只有那么小一张,我却总也看不够,就自己动笔画了这个,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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