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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一手捶地(81)+番外

是了,这个傻瓜还一直将我误认为采蜜。

若他发现一直以来阴阳两隔的初恋居然是我,不知作何反应?会否追悔莫及的抱住我说“是你,是你,我怎么会这么蠢连你都没认出来?”

我甜滋滋的看着驸马,“你十七八岁的时候办不到的吧?好啦,其实我就是……”

“谁说我办不到的?”宋郎生道:“这点高度,我十六岁的时候轻功便能做到了。”

我斜睨:“骗人。”

他将秀致的眉毛一展,“何需骗你?当年采蜜也和你一般跌进这坑里了,我还故意诓她我救不了她,需下山找绳索,后来就在上头看她在下面干着急大半夜,最后才救她出来,她竟都没发现还对我感激涕零,想一想,是傻的有些可爱。”

“……”

现下恨的牙痒痒是怎么个情况?

我笃定如实现在告诉他我乃采蜜,他下一句保准跟着:“所以你意思是你在同一个坑跌过两次?”

宋郎生见我满腹打鼓的样子,牵起我的手,道:“不是饿了,还不走?”

我瞪着他:“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人,你觉着好玩,你可想过人家小姑娘在下头呆着快要被吓死了?”

宋郎生奇怪:“你生什么气?”

“因为你这样很过分,你如此待她,谁晓得会如何对我?”

宋郎生,“你和她又不一样。”

听他这样说,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你,她是她。”

我停下脚步,“什么叫‘我是我,她是她’,同样是喜欢,在你心中还分什么三六九等么?”

宋郎生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公主怎么忽然对这种无聊的事斤斤计较起来了?”

“何谓无聊之事?”我越听越气,口不择言,“在你心里我和另外一个女子有全然不同的对待方式和喜欢程度,你觉得我要开心还是欢喜?”

是的,此时我已忘记我就是采蜜了。

宋郎生约莫被我的话刺的有些不痛快,“你明知她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和她比这个有意思吗?”

“那你说,”我与他呛起话来,“若她还活着并且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待如何?”

是的,我正在与自己吃醋。

宋郎生冷笑说,“既然这样,我问你,若煦方并未失忆,不曾负你,而你恢复了我们的记忆后,是会选择与他远走高飞,还是与我破镜重圆?”

这个问题倒是让我呆了呆。

那样依赖煦方的和风,若是在与煦方归园厮守的岁月里渐渐想起了这些与驸马的过往,她会如何?

我只不过是尝试想了想,心底头就仿佛像是被浇了醋一般,又是酸楚又是冰凉。

他见我不答,倏然放开了我的手,背对着我,说:“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我知道是自己过分了些,伸手揪住他的袖子,他挥开,我继续扯,最后他不理我索性掉头就走,我心中也有气,偏偏不跟上去,偏不信他会丢下我不管。

他走出了一步两步,待到第十步,果然停了下来,回头看我。

不知怎地,看他如此这般,我心底的气莫名其妙的消了一大半。

他折返回来走到我跟前,也不吭声,伸出手示意让我牵。

我装傻不动。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把拉起我往前走,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到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道:“公主无理取闹起来当真是不可理喻。”

我心知理亏,嘴上却不愿意讨饶,“谁让你不回答我的假设……”

宋郎生停了下来,转头看我,我感觉到我的眼睛眼睛湿湿的快要滴出水来了,可他板着脸不为所动,道:“公主不觉得那种假设很是愚蠢么?”

我心中咯噔一声,“愚蠢?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你会抛弃我和她走?”

“当然……”宋郎生目光炯炯地说,“得先看看她如今生的是什么模样!”

我懵了,“哈?”

宋郎生无比认真地说:“我与她也有七八年未见,若她肠肥脑满或是尖嘴猴腮,我岂会抛弃公主而选择她呢?”

我:“……宋郎生我们现在是在吵架,请你严肃点好么?”

宋郎生眉头蹙的更深了,“我说的这才是现实问题。”

我:“……那若是她生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呢?”

宋郎生,“那铁然是冒充的。”

……

我:“……若她生的比我貌美,比我好看呢?”

宋郎生理所当然地道:“那就瞒着公主在外头养她暖床不就好了。”

我:“……”

此时此刻,什么对大哥哥的仰慕情怀,什么为驸马的自我奉献精神,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我咬牙切齿道:“你若当真在外头与采蜜重逢,我一定把她大卸八块!”

……不知这可否算是自我诅咒?

宋郎生不甘示弱地道:“公主若当真有好好暖我的床,我又岂会舍近求远!”

我:“……”

两人蹬鼻子上脸,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到最后,他先扬起了嘴角,绷着很久的脸终于舒展开来,瞅着我浅浅的乐呵起来,那样子,哪还是什么俊朗无双月白风清的大庆驸马?

我股起腮帮子,“很好玩吗?”

“你吃醋的样子很是好玩。“

“……”

看我的样子好像在看一只炸毛的家养猫,却没有继续挑逗,而是顺毛一般摸了摸我的脑袋,我气的直跺他的脚,心情不知怎地就莫名好起来了。

只是眼见日照当头,临近玉龙山庄,看到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立了一群人,方不由自主的停下步伐来。

这一刻,我才骤然想起即将面临的血雨腥风。

要面对的人,有康王,有太子弟弟,还有陆陵君。

那种乌云压顶的阴霾,再也避无可避。

现在倒宁愿再回到山顶上的坑里边和宋郎生大闹三百回合。

诚然“闹”字会被什么替换还有待商榷。

我说,“不吵了,再过一会儿,会有好多人一起来和我吵,运气不好,会被吵死的。”

宋郎生握着我的指尖紧了紧,“你既已恢复大半,那这次的事是否也解开了?”

“本来在昨夜,在恢复这些记忆以前,我就把许多线索给想通了。” 我瞧着他的眼睛,“只是一恢复记忆,想的,回忆的,都是你。”

宋郎生愣了愣。

我叹说,“现在好像还在儿女情长里沉着,你说,一会儿我会不会被一刀斩败。”

宋郎生淡淡瞥着我,“我一直都在公主身边,可公主却要在想起了过去才如此这般,此前的心都不知花到谁身上去。”

“我哪有……”这个话题略让人心虚,我话锋一转问:“你不是被禁足公主府了,怎么找来这了?”

宋郎生道:“你让陆陵君中了圈套后自然证明我的清白,禁令一解我就来找你了,见你不在房里,门上了内锁,窗沿却有脚印,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你下来,就知你要不是山上看日出,要不就是被困陷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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