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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暖(76)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就这样带着我冲入了一片光芒万丈的境地里。我控制不住地颤抖和尖叫,最后和他融为了一体。

我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的精力很好,我们从桌子上,墙上,地上一直到榻上,毫不停息地欢爱着,累得我精疲力尽。他却像永远没有餍足的时候般,吮吻着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最后,我在他火热缠绵的吻里睡了过去。

没过几天,赤京来的信使就把霍羽紧急地召了回去。我猜想是因为那夜李悠的决策,让国内起了不小的骚动。

李悠仍然决定去江左。他交代好了府里的大小事务,把炎凉城交给外公,把协助王盈出战交给小东,把王府交给李旦和小陆子,决定带着我去过潇洒的二人世界。外公因此哀怨了很久,一直在叨念着李悠早逝的外婆。

“真的不要紧吗?你是平西大将军,擅离职守……”我看他很熟练地整理东西,显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个人,肯定在不奉旨的情况下,偷偷周游了全国。我相信他会奉皇命乖乖呆在炎凉,才是有病。

“谁在意呢?这场战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可能还要耗时几年。不过是霍勇牵制我的借口罢了。”他把我的衣服捡起来看,摇头道,“花样太旧了,不要带。去江左我找人给你做新的。”

“王爷,你以为江左是炎凉城吗?你想找人就找得到人做啊。”我不理他,继续放衣服。

“东西太多了,暖暖。”他皱眉。

“凭什么你自己带了一箱子,我连一个包裹都不能带啊?我不去了!”

“好,好。你爱带多少带多少,到时候可别后悔。”他刮我的鼻子,坐在我的旁边,“王妃,我来帮你吧?看看你叠的衣服,啧啧,像一滩泥。”他把我揉得像面团一样的绣布高高举起来,不让我夺,“这是什么?鸟儿?”

“鸟你个鬼啊,花!花看不出来吗!”我瞪他。

他大笑起来,一把抱住我,“乖孩子,不要再做自己力所不及的事情。又不是要靠你的刺绣换钱。男人会负责赚钱养家的。女人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这人,跟我抬杠的时候,怎么汉语水平就比平常高出一大截?成语一句一句的,还懂得这么用。我推他,“跟你这吴下阿蒙,解释不清楚!”

“吴下阿蒙?”他停了一下,“什么意思?吴国的门?”

我愣住,随即“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不解地看着我,我趴在他背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王爷……那是个人不是门……你果然是吴下阿蒙啊,哈哈哈……”

他揪我的耳朵,“肯定是不好的意思。说。”

“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我在床上笑得滚成一团。

“不说?”某人开始发飙了,“王妃,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鉴于以往的惨痛经验,身为胳膊的我,很快投降了,“说,我说!吴下阿蒙嘛……”

我解释完了,某狮子却不悦了,“所以你在嘲笑我?”

“没……没有!”我缩到床角。但结果依然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天明之后,我深刻反省连小陆子都不带真的好吗?一入狮子窝深似海,从此夜夜不安宁啊。

54

54、小镇 ...

我们出发去江左的那天,正是蒙塔和诺力的军队交战的第一天。陇西王府忙得人仰马翻,小东和刘浣赶去了呼图城。李悠在众人担忧以及茫然的目光中,让车夫驾马车,驶离了炎凉城。

他靠在软枕上,悠闲地品茶,我的心思却早就飘到战场去了。蒙塔,诺力,那云,巴里坤,阿勒泰。他们都曾经那么鲜活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面,如今却要为了各自的国家兵戎相见。而被他们给予厚望的某个人,却带着我出游……我看了李悠一眼,他神采奕奕,轻松愉悦,好像战争跟他毫无关系似地。

“暖暖,你在想什么?”他把手里的书放下来,看向我,“带你出来玩,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挪坐到他身边,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睛因为窗外投进的强光而微眯着。

“悠,突厥和龟兹,真的不要紧吗?”我思索了一下,又说,“我担心那云和蒙塔,也担心阿勒泰和诺力,我怕他们……”

他的手指移到我的唇上,轻轻地点住。

“暖暖,我要让这场战打上三五年。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阻止。而他们,也不会受到伤害。因为真正想打的,只是那两个国家的王。”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坐了起来,把我抱进怀里,“你若不安心,我给你分析一下当下的局势?好奇宝宝,你总有法子破坏我的兴致。”

“我要听,听了才能安心。”

他点头道,“霍勇怕杀了我,我手中的兵会反他,突厥和龟兹等国会联合起来犯边,所以他一边逼迫我交兵权,一边想法子要除掉这两个国家的威胁。但是如今新皇初登基,根基还没有稳固,本来已经被他们掌控的朝堂,却因为谢太傅和秦奘等人重新出山而生了许多的变数。所以霍勇现在内忧外患,暂时没心力对付我,而是退求其次,任我为平西大将军,亲自处理突厥和龟兹。我若不出兵平乱,他刚好有罪名派兵来剿我们,我若出兵,在他眼里就是我们在自相残杀。目前,突厥和龟兹宿怨未解,若真的和朝廷起了冲突,对我们反而不利。所以,将计就计,突厥和龟兹愿意打,就让他们打,而我出兵帮着他们一起打。当然,他们谁都不会赢。”

“所以,你们打战,是打给霍勇看的?”

“是,但也不全是。我们也是在争取以后的时间。”他没有说全,反而挑开窗上的帘子一角,往外看了看,“暖暖,这一路上你会看到许多在赤京和炎凉所看不到的景象。官吏腐败,民生凋敝。我从来不崇尚战争,但是战争是一场能够荡涤人心的洪水。只有这场洪水冲过去之后,才能万象更新。”

我看他闪烁的双眸若有所思。自己也许真的只是历史的长河中很小的一个部分。这本史书,终究是要由男人们来写。

说是出游,其实每一天,都会有信使送来文书给李悠。

夜里,我忙着铺床铺被的时候,他就会在灯下仔细地看。有时眉头紧锁,有时嘴角含笑,有时则摇头嗟叹。我从他零星的语句里,大概猜出了目前的战事,以及战场上帮倒忙的那几个家伙。

阿勒泰迟迟不与谷浑王正面交锋,编的借口很好,养精蓄锐。后来被谷浑王逼得没办法,就派出十个兵到谷浑王的营前意思意思地溜了一圈。谷浑王也是个粗暴的性子,当即就把那十个兵全拖回营里斩了,还把头颅挂在竹竿上。阿勒泰火了,但也没出战,而是大半夜喊上一伙人把谷浑王的大营给烧了。谷浑王暴跳如雷,刚要举兵强攻城,巴里坤被烟熏得伤了肺,谷浑王紧张得不得了,进攻的事情不得不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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