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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王妃(21)+番外

欣然低着头,视线落在被我紧握着的手上,半晌没有说话。我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复,我坚信,为了最后的那番话,她也会帮我。

果然,待她再抬头的时候,眼眶已经红透,但表情已然是下定了决心。

“好,我帮你!”

“谢谢你,欣然姐姐。”我长舒了口气,只要欣然肯帮忙,这件事就成了一大半。

“小姐,我代聂府所有的人谢谢你,好心会有好报的!”欣然说着就要给我跪下,我忙扶着她的手臂,摇头说道,“别,肚子里还有宝宝,担心身子。今日一别,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聂府就拜托给你们了。”

欣然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把要怎么做详细地告诉了欣然和夏夏,并嘱咐她们千万要表现得很镇定,一慌乱就完蛋了。

不一会儿,欣然和夏夏戴上面纱,开门出去,欣然高声对门口的守卫说道,“小姐有些不舒服,我领着夏夏去煎药!这病很厉害,你们离得远点。”

守卫们起先不让夏夏离开,说是奉了聂明磬的命令,绝对不能放一只虫子出去。

“怕什么,我呆会把这丫头送回来就是了,你们不放心可以让人跟着啊。”

守卫们犹疑了一下,忙说,“不敢不敢,欣然姑娘尽早把人送回来就是了。”

我听到她们顺利离开的脚步声,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欣然回来,身边带了两个丫鬟,其中一个丫鬟,穿着夏夏的衣服,跟夏夏差不多高,戴着面纱。另一个丫鬟身形则跟我差不多高,也戴着面纱。那个丫鬟摘下面纱,迅速地与我换了衣服,然后四个人坐了下来,上演了欣然苦劝我一番的好戏。

“夏夏,那我走了,你让小姐放宽心,我明天再来看她。”欣然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房门,我跟在她的后面,回身把门关好。

守卫的没有太在意我,只是盯着我手中的包裹,想要查看,欣然摘下面纱,走到我身边,对着守卫笑道,“小姐要寄东西回泰雅,我领着我的丫头去找我爹。你们千万要把小姐和夏夏看牢了,知道吗?出了差错,我们谁都担不起。”

“是!”守卫应声退到了两边,站得笔直。

我们走得很小心,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待彻底地离开了守卫的视线后,我才松了口气,跟着欣然快步来到花园中,与等候在那里的夏夏会合。

我们准备从后门离开,因为此时家丁大都在前堂喝喜酒,守后门的家丁只有一个。

我附在欣然的耳边说了一番,欣然点头,走了过去,把那个看守后门的家丁拉到一边,谎称一会儿行礼要用的簪子丢在丛子里了,让家丁帮着找。家丁看到欣然那么着急,自然不敢怠慢,一头窜进丛子里,认真地寻去了。

我跟夏夏趁机溜了出去,临了,我向欣然略略地点了个头致谢,终于离开了聂府。

此时,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什么人烟,漆黑的小巷尽头偶尔会传来几声零落的犬吠。我回头看了看聂府通明的灯火,心中无比沉重。这里,留下了我十年的生命,留下了我今生不可能完成的约定。蝴蝶谷的百花盛开我是等不到了,我的眉心也注定要因为我没能成为他的新娘而空白着。这将会是我一生都弥补不了的遗憾,而这也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后悔,也最不后悔的决定。

“夏夏,回去的路上会很辛苦,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小姐,你不要这么说。我不怕辛苦,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我握着夏夏的手,冲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两个人牵着走,向看不见的前路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预告下,第二卷叫王朝风云。

尽饮寒(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不算是正文,勉强算番外?对后面的故事没有影响,只是想着要加这一章,没兴趣的大大可以跳过。

“远儿,你发什么呆?前堂还等着呢。”陈忠捧着喜盘,蹙着眉回头催了一下陈宁远。

陈宁远忙把看向那间屋子的目光收了回来,嘴角挂上笑容,追上了陈忠,“爹,大少爷成亲,您比我成亲的时候都高兴,”

陈忠整张脸都被巨大的喜悦浸染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不容易啊,大少爷都快二十五岁了才成亲,你们同岁,而你都快当爹了。”

陈宁远嘴角挂上了抹苦涩的笑容。

他自小与大少爷一起长大,跟在他的身边,少爷待人总是温和有礼,做事的尺度从来是不多一点,不少一点,这在别人看来是极致的明睿,看在他的眼里,却是小心和寂寞。是的,他明白,少爷总是有独自一个人望着夜空的嗜好,自小他要念的书,要学的东西,都比一般人多上好几十倍,苦到不会哭,累到不会说,经年累月,脸上居然只剩下了柔和的笑意。那能把一切都藏起来的笑容,却是最累的包袱。

少爷等了这么久,应该会如愿吧?

唢呐的奏乐声渐渐传入了耳朵。

陈宁远抬眼看去,席间觥筹交错,人群成堆地拼酒,谈笑,一浪高过一浪的喧闹,似乎为了宣扬这是场多么了不得的婚礼。热闹的红色,涌动的人群,却在那个一身大红锦袍的男子面前一下子都失了颜色,他微笑着,一次又一次地举杯,饮下来人敬的酒,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爱笑,今天这般豪爽。

陈宁远把怀里抱着的酒坛放下,依次摆好,再不愿在这个礼堂上多呆。

步出大堂的时候,陈宁远眼角瞥到聂明磬正一个人在角落里面喝闷酒,偶尔有上前敬酒的人,他就干脆转过身子背对着来人,那些人往往讨了没趣,就悻悻地端着酒杯走掉了。

这满堂的喧嚣,婚礼的热闹,没有在那两个人的眼里。

罢了,陈宁远叹气,他还是早点回去守着欣然,总好过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主人,实际上的好兄弟们闷闷不乐。一个越是开怀,内心就越苦闷,一个会好点,把苦闷毫无保留地都写在脸上。

他的屋子离礼堂不远,步行了没多会儿,就到了房门前。

屋子里隐隐传来了哽咽声,陈宁远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推开了门,奔入屋中,“欣然?欣……”呼唤声在他扭头看到扑倒在榻上的妻子的时候停了下来,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好端端的,为什么躲起来哭?不知道有身子的时候哭对孩子不好吗?”陈宁远心疼地抹掉欣然脸上的泪水,欣然却紧攥着他的衣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呢喃着,“远,小姐走了,我帮小姐离开了聂府……”

“什么!”陈宁远不自觉地拔高了声调。

“小姐走了,小姐再也不会回来了!”欣然加重了口气,想让陈宁远相信,更想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小姐说要离开,要我帮忙,我帮了这个忙。”

“然儿,你闯了大祸了!你怎么可以帮小姐离开,你想过没有,万一被大少爷知道小姐不见了,会有什么后果!?不行,我马上派人去追!”陈宁远迅速地起身,就要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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