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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41)

她忍不住娇嗔一声,随即她睁开眼,手往他的下腹探去,她咬着唇,旗鼓相当地反问:“我可以……不要,可是你,忍得住吗?”

她的手指带电,林朔一愣,随即伏在她耳边,胸腔因为笑声而震动,“浮生啊,浮生,我什么时候把你教得这么好了?”

还未等她回答,他便扣住她的腰,一个挺身,让她的话折成了一声喘。以吻封缄,吞下她的呻吟,在她体内或急或缓地动。他感受着她的每一寸,亦如她对他的感受一样。

没有间隙,完全贴合交融,成为一体。感官的愉悦,勾起内心深处的渴望,对于温暖,对于依赖,对于爱和羁绊。每一次更贴近彼此,他就更不想放开。

激|情缠绵,最后一刻,他释放出来,让彼此都感受到那股热量,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浓情。她有些脱力地垂下搭在他肩上的手,目光却还流连在他的脸庞上。

她的双颊还残留着潮红,可是语气已然冷静,“林朔,你要永远记住我受过的伤,每一寸,每一毫,你都不能忘。”因为,我会一点一点,问你讨回来。

“我记得。”他抚过她的面颊,轻吻她的额头,“一直记得。”

后又几番缠绵,两人才终于睡了,不过是各怀心思。眯了两三个小时,便是破晓,林朔陡然醒了。向浮生还在睡,被子依旧踢得不成形,而睡姿还是蜷缩成一团的。他侧躺着,支着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长而直的青丝,端详了良久,才起身。

没直接去洗漱,而是走到露台,燃了根烟。

太阳方从海平面那处升起,海天一线,都泛出红彤彤的光,海浪自远处一漫来又消失,海风卷着潮气让人觉得有些冷。

横杆上还摆着她昨夜未喝完的残酒,高脚杯的杯口,印着她的唇印。她昨夜的热情,是因为这酒,还是因为别他,他已经懒得去分辨。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道理到哪里都通用。

所以他不介意去还她,也不介意她让他痛。

可是,疼痛真正来的时候,还确实不怎么好受。

她每一次满不在乎的语气,或是每一个带着深意的笑容,都让他痛。

而更痛的是,无以弥补,无以偿还,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他从来都只会奔跑,不回头,不后悔,更不停留。对于他来说,等待是最残酷的刑罚,耗尽他对这世界的情感。

或许,他也该换个方法来对待她了……

“抽烟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向浮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她裹着毯子,走过来将他的烟摘走,扔进酒杯里。

“这么早就醒了?”他回神,将她拉进怀里,揉着她的手臂。

她挡开他,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被烟味熏的,赶紧去刷牙,太难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了一声好,就乖乖地往卫生间走去。向浮生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口,她才进屋。

走到衣帽间,扔下裹身的薄毯,挑出睡衣来穿上,但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布满印记的皮肤时,她停下了动作。闭上眼,还是昨晚的弥乱,皮肤上的每一个痕迹,都好像还是滚烫。可张开眼,她的眸色却只有淡漠,转过身去,她的手指又一次抚过那个纹身。

“把衣服披上吧,会冷。”男人此刻走进屋来,将睡衣披在她身上,遮盖住了那个纹身。她抬眼,却见他已经在换衣服了。

“婚礼的事,你打算怎么向媒体交代?”她开口。

“既然我才是被扔下的那一个,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林朔换上外出的衣服,转过身去将向浮生搂住,双手圈住她的腰,他从镜子里看她,“我等会儿就坐飞机回香港,你可以在这里多玩几天再回去。”

向浮生略显惊讶地看他,他随即笑道:“最多三天。嗯?别让我到时候再费人力物力来找你了,知道么?”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没有等她回答,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向浮生一直立在镜子前蹙着眉,他这是意欲何为?是怀柔政策,还是以退为进?是想试探她的意图,还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而她,到底该不该回去,又该什么时候回去?

向浮生的瞳仁里积聚起一片阴霾。

香港。

关于林朔和向浮生这场世纪婚礼的报道到处都是,除了杂志,就连电视网路上都时不时能看到这则新闻,“世纪婚礼变世纪笑话”、“落跑新娘所谓何”……不同的标题,相同的话题,整个事件越发扑朔迷离。

林朔回港,机场被媒体围堵,男人靠了一招金蝉脱壳才得以顺利脱身。之后公司住宅也相继沦陷,在这样的攻势下,人人都以为林朔会顶不住发话。可男人没有,不解释,不澄清,不给媒体任何一句哪怕含糊搪塞的话。

如此一来,狗仔的热情更是空前高涨。既然林朔是个无缝鸡蛋,他们就想到了另一当事人向浮生。于是向浮生在卡萨布兰卡余下的两人丝毫没有好过,似乎走到哪里都能冒出两个狗仔来破坏她的心情。向浮生不得不怀疑这就是林朔大方让她留下的原因。

不管如何,向浮生最终决定提早一天回港,她通知了林朔,让他派人来接。哪知,刚下了飞机,就在贵宾出口撞上了一个故人。

向浮生那时正低着头看手机,林朔派来接她的人跟在她后头。她一时没注意,便直接撞上从另一边出口出来的人。她抬眼一看,才认出是贺劭烽。他一袭职业装,像是刚谈完生意回来。

两人皆是一愣,但还未开口寒暄,就感受到了闪光灯的存在。向浮生扫了贺劭烽一眼,男人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并肩走了出来。

“看来这新闻又得吵一段时间了。” 贺劭烽压低了声音,笑道。

“热点新闻,往往是转移人们注意力的好办法。”向浮生亦回以笑容,“只是苦了你,又得和我扯上‘桃色’关系了。”

“向小姐,请问你婚礼缺席,是因为贺先生吗?”

“贺先生,你是不是和向小姐已经重燃爱火?”

“贺先生,你难道不介意向小姐和林先生的过去吗?你们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围追堵截实在有些逼人,幸好两人各自带了保镖,贺劭烽的人为两人开路,于是还是顺利地出了机场。机场外两人的车一前一后地停着,贺劭烽亲自为向浮生打开车门,她委身坐了进去,这是男人才搭着车门说:

“我一直愿意为美人你效劳,可一直没机会,现在有了,必当鞍前马后。所以,你放心。”

向浮生笑了笑,说:“你回去吧,骑士先生。”

两人上了不同的车,就此分别。

向浮生回到公寓时,林朔还没回来。

约莫着和贺劭烽在机场碰面的事,晚上就能上新闻,林朔到家的脸色必然不会好看。她虽是很乐意见到他不开心的样子,但却懒得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