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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男怨女(8)+番外

和迟家成为一家人?这是水城多少名门闺秀的梦想。可是此时此刻,谷素锦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姿态,南梦回只觉得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天大的坑,她跳下去,就是万劫不复。可是,成为迟家一份子的诱惑,太大了。

原来,先前对南生集团的“举手之劳”是需要她这样的回报。

若是换做别人说出此话,她或轻视,或直言拒绝,或心下衡量利益。可是对面坐着的是一句话就能决定南生集团生死的谷素锦,而她口中那个对自己有好感的人,是可能继承整个迟家的迟晚成。

若说迟晚成有个金身也不为过。

如同洞悉了她的迟疑,谷素锦又道:“梦回啊,你不用这么快答复我,这婚姻之事毕竟是大事,奶奶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或许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一下也好,看看他们对于你成为我的孙媳妇儿是什么态度。不过奶奶看得出来,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想必也不需要参考旁的意见。”最后她微微叹了口气:“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晚成,那就是我们祖孙没福气了,奶奶也不强求,你就当奶奶没说过好了。”

谷素锦语速很慢,言语之中亲疏有距,恩威并施,可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提醒南梦回,迟家儿媳这一称呼,代表了什么。和父母商量,南荣生一定双手把她送到迟家 ,因为他太清楚,迟家孙媳妇这个身份能够给南生集团带来不可估量的利溢。而她的主意,即便不是为了娘家而是为自己,迟晚成亦不不输于任何人。

可是,纵观这水城,想要成为迟家孙媳妇儿的女人怕是不计其数吧。怎么偏偏是她?

迟晚成捧着画板走下来,身后跟着抬着画架的佣人。将画作摆正,迟太招呼她过去看画。

是一幅素描初稿。

纱帘遮掩的阳台上,一男一女对视着,男女身后卧着一个端着酒杯的醉酒男人。

寥寥几笔,雏形清晰。画中人的五官只是简单勾勒并不明晰,却已经让南梦回看的明了。

她抬眸,迟晚成眼中一片清澈纯真,对着她友善的微笑。只是此时这一抹笑,让她胆战心惊。

带着谷素锦的那句“仔细考虑”她推辞了午餐邀请离开迟家,直到回到家中,她似乎还没从意外中回过神来。

手机不断响铃,大有锲而不舍的精神。

她掏出电话,不耐接起。

苏欢的声音随之传出,“梦回,看新闻了吗?迟轻年半毛钱都没留给迟笙、迟允诺母子,活该他们……喂喂,梦回……”

南梦回快速的打开电脑,无需搜索,页面直接跳出如此爆炸性的新闻——“22岁的迟晚成将成为迟家最新一代的家主,并且要在三年内将迟氏推向珠宝业的另一个高峰”。

偏偏是这个时候对外宣布了这一切。只要她点个头,她就会成为令水城所有待嫁女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迟晚成,迟家新一代的家主,而她——

一些事,似乎瞬时明了。

纯真如孩童的迟晚成如何将迟氏推上高峰。

迟太为何此时单单要她这个儿媳妇。

一些事,在明了的同时,她又百思不得其解。

按掉苏欢的电话,她快速的按下那个早就烂熟于心,并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号码。

低沉略带嘶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梦回。”

她直切主题:“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边所答非问,“就当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好贵重的礼物。对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南梦回冷笑,“迟允诺,我很期待,随迟晚成叫你表哥时,你的表情。”

“梦回,我爱……”电话在那个“你”字没有说出之前被她切断。

过期的爱语,她不能留恋。

……

东方的天际尚未露出白光,水城尚在沉睡,玻璃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南梦回持着酒杯靠着窗子,窗外是被灯火包装着的城市,入目的全部都是炫目而高雅的,当视线穿透这层如梦的包裹,剩下的大概只余下冷漠与彷徨。

灯光乍亮,南梦回下意识的闭一下眼,再睁开,手里的酒杯已经落在燕归的手上,她一仰头就将这杯82年的拉菲牛饮下去。

“浪费。”这么好的酒,可惜了。

燕归无谓的舔舔唇角,“你一夜都没睡,还在生我的气?”

“你在乎吗?”她冷笑一声,拿了新酒杯又蓄满酒。持着红酒,站在冷光下的她,妖艳如吸血女伯爵。

美到极致。

“妈,你幸福吗?”她忽的问。

燕归黯然,那两字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失了。“你爸回家的时候,应该是幸福的。”

多么卑微的幸福。

家对于南荣生来说就像是钟无艳的宫殿。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母亲的幸福到底在哪里?难道就是等候那个男人带着目的的回归吗?

晨光冲破黎明,也冲破那个关于幸福的疑问。

一夜未眠的南梦回并没有容颜憔悴,嫣红的唇色,明媚的妆容,依旧的明艳照人。

反之坐在她对面的苏欢一副吓傻模样,咖啡渍挂在唇角跟衣领,狼狈至极。她却完全的不顾,四处张望一下,见无人注视他们才压低声问道:“我没听错吧!那老太太要让你当她孙媳妇?”

南梦回面无表情的点头,“我还在考虑。”

“考虑?”她忍不住激动的低低叫了一声,身子向前倾了倾,“你还考虑什么?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在你南梦回的头上,你只要张嘴吃下去就好,真的不用考虑。我就说人家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打包十份浓汤,被我说中了吧!”苏欢眼睛发亮的掰着手指头接着道:“迟晚成是迟家唯一的继承人,迟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以你的姿色、能力、智慧,想要哄那个小屁孩对你俯首称臣一点都没有难度。”

“小屁孩?”南梦回对这个词发出异议,眉头不自然的蹙起来。

苏欢道:“迟晚成今年22岁,正好比你小三岁,不是小屁孩是什么。不过你们年纪还真是般配,女大三,抱金砖。那小子长的怎么样?”

“你见过。”

“见过?”苏欢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见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只喝过他的汤,哪见过他的人。”

“慈心堂五周年庆。”

苏欢看着她的表情,小脸瞬时皱巴起来,不确定的问道:“梦回,不会是那个……那个醉鬼小子吧?”见她勾起唇角肯定了她的答案,苏欢狠狠一拍额头,感叹的发声:“这叫什么缘分啊。”

缘分?以利益为地基的婚姻,总不会是天赐良缘吧。

就在南梦回权衡迟晚成的出现是不是一段孽缘的开始,她再一次确定她这辈子最大的孽缘是——迟允诺。

这天,南梦回和苏欢才从咖啡厅出来,迎面冲过来一个人,在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猛地将手里的一大瓶冰冷液体泼到向她们的脸。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同时惊呼出声,而那冰冷的触感甚至将走在前面的苏欢逼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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